“郑相公来了。”
郑畋走进客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郑畋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来到上首主位坐下,他摆了摆手:“诸位请坐。”
宋文通没有坐下,他一脸兴奋的说道:“郑使君,长安那边的消息,您是否已然知晓?”
一旁的程宗楚指着宋文通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怎的这般没有规矩,就算有话说,也轮不到你先来,给老夫坐下。”
程宗楚语气和善,算是半开玩笑,提醒宋文通不要乱了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在官场上,不懂规矩的人,往往会遭到其他人的鄙视与针对。
程宗楚脾气暴躁,动辄喜欢骂人打人,但他对宋文通却还算客气,原因很简单,对方虽然年轻,却很有本事,前番凤翔之战,宋文通冲锋在前,大破齐军,更是险些活捉敌军主帅林言。
一个有本事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末将一时激动,乱了方寸,还请诸位使君不要见怪。”
宋文通对着众人拱手请罪,随后坐了下来。
郑畋扫视众人一眼,随即沉声说道:“在下召集诸位到此,正是为了长安之事。”
“消息是否准确?”
唐弘夫一脸严肃的说道:“就怕此乃黄巢诡计,故意而为。”
唐弘夫性格谨慎,他不像其他人那般兴奋激动,反而是颇为忧虑,担心此乃对方诡计,就是为了引诱他们去往长安。
“唐兄有此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郑畋笑着说道:“最初我也是多有忧虑,因此前后派遣了三波斥候前往长安探查,得到的消息全部一致,贼军确实已经撤出长安,而且是撤的干干净净。”
唐弘夫提醒了一句:“郑相公不可大意。”
郑畋点头说道:“正因事关重大,因此将尔等传来,共同商议。”
程宗楚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我看不如这样,由我领军一万,即刻杀向长安,到了长安自然便知真假。”
“诸位以为如何?”
程宗楚这番话非常大气,意思也很简单,由他领军一万打前哨,如果是陷阱,那危险我一个人担着,如果啥事都没有,你们随后跟来就是。
但是,程宗楚的话刚一说完,立即遭到其他人的抢夺。
凤翔兵马使李昌言起身拱手说道:“如此危险之事,岂能让程使君担当?不如由末将领军前往,诸位静等消息便可。”
李昌言说完,一位和他长得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也是立即站了起来,拱手大声说道:“末将意欲往随,请郑相公应允。”
说话之人名叫李昌符,是李昌言的胞弟,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名声不显,但久在凤翔为将,在军中的人缘与名望都很好,是凤翔本军军官集团的代表。
程宗楚看向李昌言,脸色有些冷:“你这是在嘲讽老夫年岁大了,不堪一战?”
李昌言淡声说道:“在下并无此意。”
程宗楚冷声质问道:“有意无意,把话给老夫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