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天道附身过的那只野猫,这几天又无声无息地窜上了院子的墙头。
这次还是来找花满楼的。
傅回鹤酸溜溜地看着花满楼蹲下身伸手逗弄那只黄狸猫,小声道:“它很可爱吗”
黄狸猫嗲嗲地叫,小尾音转着小钩子一样似的,尾巴也
这哪里是花满楼去摸猫,分明是猫
傅回鹤咬牙:“这猫要是化成人形,一定是那种祸国妖妃”
花满楼摸猫的动作一顿,想起盛崖余现
突然化成人形这种事太恐怖了。
傅回鹤走过来,拎着黄狸猫的后腿瞅了一眼,纠正道:“哦,还是个公的,男妖妃。”
花满楼低头,默默和夹着尾巴后腿两步莫名警惕的黄狸猫四目相对。
这个猫不能再摸了,再摸下去,指不定就小莲花大战黄狸猫了。
黄狸猫从傅回鹤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图谋不轨,依依不舍地冲着花满楼喵呜了一声,然后飞快跳上墙头离开了。
它要去抓一只大老鼠来证明自己比这个两脚兽更讨喜
花满楼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将会到什么礼物,而是转向傅回鹤问道:“尔书怎么样了”
傅回鹤心神沉回离断斋那边,感觉了一会儿,颇为无语道:“可能梦到吃什么东西,
“噫”傅回鹤皱着鼻子,“它口水都流进我睡觉的湖里了”
花满楼因为傅回鹤生动至极的嫌弃表情笑出声来。
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花满楼忽然想起一件事:“最近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盛捕头和长盛君了”
嗯
傅回鹤抬头看院子里枝头树梢的小叶子,看天上的云,看院门口掠过的风,就是不看花满楼。
花满楼挑眉:“傅小凛”
好嘛好嘛。
傅回鹤轻咳了一声,招供道:“那之前长盛君可怜巴巴又失落兮兮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就给支了几招。”
最后四个字越说越小声。
心虚。
“支了几招。”花满楼默念重复了一遍傅回鹤的用词,沉默了一下。
自家小莲花
长盛君不对,是盛捕头不会有什么事吧
花满楼于是温和有礼地询问热心助人的傅老板:“不知道
傅回鹤的手指
“就,死缠烂打,然后帮他做事然后敞开心扉然后”
花满楼:“”
还挺会用词。
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偏差,应该
花满楼迟疑了一下。
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过了几天,追命和铁手都相继暂时闲暇下来,终于聚回神侯府休息几天。
冷血追查一个案子去了沿海,估计十天半个月的怕是回不来。
追命和铁手合计了一下,就拎着酒坛子,提着大食盒,敲了花满楼和傅回鹤院子的门。
他们同花公子也算是一起办案的交情了,那日天道的变故之后,大部分人都被抹去了记忆,但诸葛先生与盛崖余师兄弟四人却还记得,诸葛先生得知之后特意嘱咐了几句,只说继续办案便是,旁的也不妨碍什么。
他们四个里面都是走过大江南北的人,哪怕是曾经腿脚不便的盛崖余,一顶轿子也能行千里,不至于因为这事心生惴惴。
但是嘛
追命朝着来开门的人笑容灿烂的一招手,然后就和傅回鹤的脸对了个正着。
追命连忙了熟络的表情,将手里的酒坛子放下,肃容抱拳:“傅先生。”
铁手也一并抱拳。
不论是世叔还是大师兄,都曾提过,对花公子需真诚相交,不会有什么旁的,但对这位神出鬼没的傅先生,他们师兄弟都要持有一种敬畏之心。
其他师兄弟看没看见追命不知道,但是当时恰好落
实非常人也。
铁手向来心细,顺着这位傅先生开门的手,看到了傅先生手里拎着的呃,死老鼠
傅回鹤一甩手,直接用灵力将那老鼠化作齑粉,一边用手帕擦着并没有沾到死老鼠的手,一边让开身,笑了下:“二位捕头请进。”
两人进了门,却是不约而同
虽是同行人,但傅先生的笑比起花公子而言,更像是一种礼貌的勾唇,笑意并没有进到眼睛里。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两人就看见方才笑得礼貌淡淡的傅先生,
师兄弟对视了一眼,心下皆是了然。
追命甚至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真的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偏爱啊。
花满楼怀里抱着一只黄狸猫,那狸猫懒懒得甩着尾巴,就连傅回鹤伸手去骚扰它都不
毕竟这个两脚兽刚才了自己拜山头的礼,这就是接纳自己了,没什么好怕的。
花满楼的手指
追命做了一个苦哈哈的表情,道:“马上就到六七月了,希望今年可别再有什么沙漠戈壁的案子了说实话,这地方真的是那些亡命之徒钟爱的送死地界。”
对于大多数亡命歹徒而言,沙漠戈壁的确可怕,但冲进去就算抓不到一线生机,死
铁手将食盒里的下酒菜一一摆
傅回鹤眸光一闪,状似无意道:“盛捕头这次出去是一个人”
追命刚打开自己的酒葫芦,闻言就是没忍住一声噗嗤。
花满楼和傅回鹤齐齐看过去。
追命低着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而后抬起头就看见两双好奇的眼睛,当下嘿嘿一笑,揣着酒葫芦就开始了。
铁手叹了口气,但眉眼间也带着笑意。
这事儿其实并不新鲜,神侯府这段时间都传遍了,甚至消息都已经插上翅膀飞进了江湖,只不过傅先生和花公子这段时间并不经常外出,才消息迟钝了些。
“是这样,大师兄身边最近出现一个嗯,前辈。”追命像是反复斟酌,然后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不带任何感情色的称呼,“大师兄
追命想到那时候盛崖余的表情,说着说着又想笑。
“大师兄要是回府休息,他就守
花满楼看向傅回鹤。
傅回鹤神情尴尬地移开视线。
不是,他也没想到那颗球能这么轴啊说跟着,就真的寸步不离贴身跟着啊
“其实吧,这倒也没什么。”追命揉着脸放松笑僵的脸,“毕竟大师兄似乎认识那位前辈,至少言语举止上已经算得上十分纵容。”
纵容这个词是真的没有用错。
追命相信,换了师兄弟中的其他任何一个,不被大师兄训到双目无神十天吃饭不香,大师兄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神侯府大捕头。
要是其他不熟的人,恐怕第一天就直接被大师兄送去直挺挺躺着了。
“主要是之后一次办案,有人对大师兄出手。”
“大师兄虽然未曾修炼内功,但江湖上没人敢小看,可就
“一次两次大师兄还能忍,五次六次之后嘛”
追命回想当时的场面就想笑,抬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才继续道:“大师兄把那位前辈叫到校场,嗯切磋了一番。”
追命的用词很是委婉,但看他的表情显然这场切磋并不是那么的心平气和。
铁手
也是两人的暗器上都没毒,不然更是麻烦。
虽然多半是出自盛崖余的暗器,但那位前辈能一个不漏的躲开或是挡下亦或者打飞,这本就是一种震撼神侯府的行径。
“再然后,大师兄拽着那前辈被划拉成几条的斗篷进了房间,过了好几个时辰才出来。”
追命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不过后来那位前辈就敛许多了,虽然还是跟
傅回鹤傅回鹤抬手扶额。
花满楼叹了口气。
所以等盛捕头这次回来,还是好好道个歉吧。
就
“雪莲化形了。”
雪莲开花并没有多久,之前还因为凝聚雪损伤了些灵力,傅回鹤本以为它要修养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一气呵成化成了人形。
但不论如何,种子化形都实
傅回鹤却有些犹豫。
比起
想想总觉得可惜。
这想法被长盛君知道后,他颇为无语的给了傅回鹤一个白眼:“你还真是把小时候学的阵法都忘了个干净”
傅回鹤眨眼:“我一个剑修”
长盛君摆摆手:“算了,看
他递给花满楼一方玉牌。
玉牌的两面都刻着复杂的阵法,花满楼仔细辨认了许久才依稀拆解出几个长盛君曾经教过他的阵法。
“这是传送符,灵力充满了能支持一次往返,课业做完了带着东西来找我便是。”
花满楼认真好,拱手道谢。
傅回鹤却眯起眼,猛地凑过去掀了长盛君的兜帽。
长盛君:“”
“干什么”
傅回鹤绕着长盛君走了两圈,手指摩挲着下巴,缓缓道:“你身上有一种恋爱脑的味道。”
长盛君:“”
什么味儿恋爱脑还有味儿
花满楼:“”
怎么这种时候小莲花这么敏锐了
傅回鹤斩钉截铁道:“我都见过多少恋爱脑种子了,绝对没错你和盛捕头成了”
长盛君轻咳了一声,哪怕隔着面具也能看出他的欣喜愉悦:“月牙儿说可以试试看。”
月牙儿
傅回鹤嘶了一声,抬手捂住腮帮,拉过花满楼的手,浓郁的雾气迅速包裹住两人的身形。
盛崖余倒过来念几遍可不就是月牙儿他就不信这颗球敢
溜了溜了,才不给这仙人球秀的机会。
恋爱脑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