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铺子。
乌掌柜看着如今门前的人丁寥落,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这几个月都没挣到什么钱。
“掌柜的,咱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卖出去酒了。”说话是后头酒坊里做工的工人,他也算是酒坊里的老人了,一家老小的口粮就靠着
可是上次自家酒馆得罪了那边,现
但也因此,他们乌家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掌柜仰头瞧着那叶家酒楼的方向,面露红光。他只道“差点就差点吧,他总做不了多久的。”
工人没懂。不过看着自家掌柜的平静的样子,他本来是过来问要不要先暂停着酿酒,现
清早,叶白柚家的酒楼拉开大门。
街道中的雾气浓得像牛乳,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涌入。吸了一口清爽气息的汉子后头几步让出门口。
早早等候
他们都是酒楼里的熟客了,互相也是认识。现
进了门儿,有心思不
被抓的今天刚忙完了事儿过来陪夫郎,结果被夫郎哄着过来帮忙的沈三难得笑不出来。
“可以。”
客人嘿嘿一笑,立马从桌子下掏出自己的酒葫芦。“给我来一壶。”
沈三接过,往楼梯下那围了一圈儿的大酒坛子去。酒坛子边缘,还站了个纤细较小的哥儿。
“夫郎,要高粱酒。”
杉哥儿接过酒葫芦,乖巧冲着他笑了笑。随后利索地将酒葫芦装满给他。
邓杉昨晚睡
沈三接过,手盖
邓杉红着脸看了看四周,急急忙忙将手从沈三手中抽出。小声道
“有人呢。”
“快去,别让客人等急了。”
沈三低头,瞧着两只小爪子贴
夫夫搭配,从清早就开始卖酒了。有耐不住的客人会喝上两口,那开封之后不断有酒香味儿弥漫。后头来的闻见了,又会打上些。
如此观察下来,邓杉也明白这一批酒酿到个什么程度了。
三楼,叶白柚
时辰尚早,他拉高被子有些不舒服地往里面
低头,下巴正好落
他鼻音浓重,声线
“琴姨抱走了。”
“喂了吗”
“找奶娘喂去了。”
“哦。”叶白柚慢慢抓紧男人的肩膀,身子绷成了一条弦。唇间溢出些轻呼,叶白柚失神地望着床帐。
厚实的被子被男人脊背撑开,叶白柚双目凝聚
浓郁的奶香味弥漫
他呢喃“不害臊,跟奶娃娃抢。”
“他们黏了你七个月了,早该还给我了。”沈无璟翻身,将哥儿抱着趴
叶白柚听着他醋味儿浓重的话,只觉着心中暖意升腾。
他轻“嗯”了一声,往上攀着将脑袋
“好。”
还是如往常那般,叶白柚舒舒服服地被男人抱着起来。穿好了衣服下床,他再次投入自己的事业当中。
几个时辰前,大泉村。
门后的杏树下,小白抓着树杈子闭眼养神。今晚上没人
忽的,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力极好的小白立马睁开眼,冲着门边歪了歪脑袋。
脚步声
小白爪子抓得树杈子紧了紧,直勾勾瞧着那人。眸光锐利,是看猎物的眼神。
“这宅子就是好啊。”黑影猥琐
小白垂头,开始
木屑掉落,落
但黑影只是手随意往头上挥了挥,声音像卡着一口浓痰一般粗噶猥琐。“娘的,这个天还有蚊子。”
小白见他还不走,一只爪子从毛裤中伸出来往下,直接抓了把树下人的头
正好,确定了最可能
他大步往前一蹿,可头皮猛地一扯。“艹,疼死我了。”
小白嫌弃地甩了甩爪子上的头
黑影再次移动。
这次,是往夫夫俩的卧房去。
见人拿出一块东西要开里面的门。小白圆圆的两个眼珠子一转,狠狠划了把树杈子后振翅一飞
还带着木屑的爪子一把嵌入那人拿着开锁的铁丝的手上。
爪尖刺破皮,弯钩一般紧紧逮住下面的肉。手背一热,鲜血止不住地流下。
黑影压抑低呼,只觉像是看到了一阵鬼影。他又惊又怕地与那
小白被带着扯了下,掉落两片细小的羽毛。他不满地拍着有力的大翅膀一扇
爪子勾连着人的手背,硬生生地连皮带肉扯了一块下来。
“啊”黑影疼得冷汗直流,再也忍不住哭喊出声,“救命啊”
小白低啸两声,眼看着人抓着门要逃出去。他像逮猎物一样狠狠冲向下,爪子往门上一撞旋即转弯又给了黑影一爪子。
手被门重重压了一下,疼得他身体抽搐。
脚下一错,倒
他看着鬼影再次飞来,眼睛吓得翻白。哆嗦着爬着到门边,一边重重拍门,一边撕心裂肺地叫喊“救命救命啊”
“有没有人救救我有鬼啊”
小白看着地上的血腥嫌弃不已,又吵又烦,他爪子一挥目标直指猎物的喉咙。
狂猛的风声袭来,黑影只觉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是来割他的项上人头的。浑身绷紧到了极致,他惊恐地蹬着脚后退。
背上却被门抵住,退无可退。
他瞪大双眼,仓皇地长大了嘴巴。过于恐惧让他只能无声叫唤。一口气没上来,他像打了个嗝般身子一颤,重重倒地。
小白脚下没停,待爪子挨着了人,它极为嫌弃地
周围亮起烛火,刚刚那一声声呼喊将邻居叫醒。
杜鹃慌忙披好衣服要出来。赵尚牛将她按住,自己抓着锄头飞快跑了出来。
大路上不断有脚步声响起。小白
油灯“哔啵”
“柚哥儿家的门锁怎么开了”
“刚刚是他家有叫声吧。”
“他家人不
“哎呀遭贼了怕是。”
七嘴八舌,门被锄头缓缓推开。推到一半,后头被东西抵住。“灯呢,来看看后头是什么”
几个汉子小心翼翼进去,转眼看到一坨黑影,还泛着血腥气。几个汉子被吓得直直后跳了一大步。
赵尚牛用锄头将地上的人一推,那人软趴趴地摊开。
“黑二狗”
“这狗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说黑二狗回来准没好事。”
赵尚牛看了眼远处几扇还关好的门,闷声将人人绑了。顺带还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天也快亮了,我去一趟县里跟哥儿说说,让人回来一趟。”杜鹃
她脸色难看,又想起上次那巴巴跟
几个汉子合力,嫌弃地像拉死猪一样将人拉出来。几下绑上,又瞧着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直接给人扔进了柴房。
先回家吃饭,随后再去看热闹。
县里,叶白柚见到杜鹃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婶子,快来吃饭。”叶白柚看着而被十三带进来的杜鹃,忙笑着起身。
人从村里来,走路可是费时间。
“柚哥儿。”杜鹃走进叶白柚,压低声音道,“我专程是来找你的,你家宅子今儿早上遭贼了。是村子里的黑二狗。”
叶白柚笑容一变,心沉了沉。“家里可好”
“我们只看到打来了院子门,里面倒是没动。人身上被抓了,看着是你家的鹰弄的。”
叶白柚看了看沈无璟,沈无璟抓着哥儿手腕坐下。“婶子辛苦,吃顿便饭。”
杜鹃一看夫夫俩的态度,心里也有底了。就怕
杜鹃也饿了,
说着,十三给她盛了饭过来。
一通吃完,考虑到两个小家伙带回去可能会不方便。只夫夫俩跟杜鹃婶子三人坐了马车回去。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老爷子现下
“老爷子。”
“柚哥儿啊,坐。”李登科老爷子指了指边上的凳子。
叶白柚坐下,沈无璟就站
“老爷子,照着村里的规矩处理就好。我刚刚回家看了看,没有什么损失。”
李登科点点头。
“你没事我有事”
“瞧瞧,瞧瞧我家这口子,脸都给抓花了。赔钱”叶二婶子红着眼睛,那样子恨不能将叶白柚给炖了。
沈无璟身子一侧,挡
他垂眸,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人。“再有下次,抓的就不是脸,是脖子了。”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喧腾的院子顿时寂静不已。
众人打了个哆嗦。眼中对夫夫俩又多了一丝畏惧。
瞧瞧,柚哥儿凶,这男人可是狠啊。
夫夫俩没
李登科点点头。“听听,叶哥儿相公说了,再有下次要的就是命了。”
黑二狗对昨晚的事儿还有阴影。他此刻像见到煞神一般瑟瑟
叶二婶子手肘往后一怼,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这会儿也只闷声不敢说话。
“行了,打吧。”老爷子摆了摆手。
众人看着打完之后,那黑二狗的媳妇又是害怕又是怨愤地将人拖走。他们只感慨柚哥儿不是不凶了,是凶得不明显。学会下狠手了。
看看黑二狗那手,指不定就是废了。
打完人也散去,老爷子重新编着他的篓子。
叶白柚依旧坐
“还有事儿啊柚哥儿”
“老爷子,这黑二狗是昨儿个回来的”
青色的竹篾
“你是怀疑,他回来就是冲着你来的”他说出来的话像闷钟,有些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白柚往凳子一边坐了坐,将身后还杵着的男人拉下来与他并排。他身子微歪,半身重量靠
“乌家”李登科直起身问。
叶白柚点头。“嗯。去年乌家突然不卖我酒了,我相公查了查,查到了靖安府府城的乌家人头上。”
“那一家子,自从老头子走了也就出了一个苗苗
“要不老爷子您跟我说说他们家的情况”
“老乌头死了几年了,现
“不得以,落
老爷子叹了口气。“咱们这些老头子,以往哪个不是
“如今啊,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你说的靖安府的人,我猜该是他的大孙儿。跟老乌头的小儿子是一般年岁。小时候我倒是见过几面,长得斯斯文文的却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他摇了摇头,院子里重新响起竹篾的清脆摇动声。
“听长安以前念叨过,说是转学去了靖安府,就再没消息了。”
叶白柚诧异“还是个书生。”
老爷子笑笑“他家虽是商人,但无论是商人还是咱们老百姓,谁不想书当官呢”
叶白柚点头“也是。”
他瞅着老人像泥土裂了缝的手,轻声道“您要喝酒跟我说,我给你捧一坛子过来就是了。”
“有”老爷子来了兴趣。
叶白柚失笑“真有,酒楼里自己出的,劲儿比较大不能多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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