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满心满眼是小公子,一见到两个崽崽那是脚都动不了了。
叶白柚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高兴”
“那是,我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公子啊”
另一边,二宝像个小乌龟,趴
“哥哥”
大宝看了眼十二,随后冲着弟弟张开手。他还是不要这个叔叔抱了,他看着有点奇怪。
二宝踮脚,高高举起小手将带着牙印但是没有啃破的大红枣递到他嘴边。“哥哥,次”
大宝低头,纯黑的圆眼看着有他手大的红枣。
小身子往前一松,认真鼓着小包子脸用门牙将皮磨开。随后往叶白柚身上一歪,安静打量着四周。
二宝回手,看着上面已经破了的枣子笑得流口水。小胖手扯掉那不好吃的皮皮,小米牙咬着里面的肉跟个松鼠似的啃。
啃着啃着,周围没了声响。他看着前面的怪叔叔,又看了看后头的叶白柚。随后带着满手的口水捏着被啃出一个窟窿的枣子冲着十二抬手。“吃”
“叫十二叔。”叶白柚捏着帕子抓过他的爪子擦干净。
“叔吃窝”
“叔不吃你。你吃,二公子自己吃。”十二蹲下,静静看着奶娃娃。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十二见红薯崽崽又回手抱着枣子啃。明明小小的一个枣,却比他的手大。
十二手指动了动,如蜻蜓点水一般往那肉肉的小手窝窝一碰。
二崽眨眨眼,嘴里叼着枣子直勾勾瞧着十二。
叶白柚圈着怀里的大宝,又揉了揉二宝的毛毛脑袋。“二宝,让十二叔抱抱。”
“抱”二宝不认生得抬起胳膊,听到要抱笑得恨不能飞起来。
十二顿时呼吸轻缓,
奶香入怀,软趴趴的跟没骨头似的。想必他们家的小公子是软糖做的,长大后指定是个小甜心。
二崽靠着十二的胸膛晃了晃脚丫子,再美滋滋地啃一口红枣肉。
叔很香香,感觉良好。
沈无璟拢两人的大氅,走到一旁挂上。随后开门出去,将空间留给哥儿。
一路绕过湖边,过了还剩几片竹叶的林子。叶白柚摘了一片上头还盖着白帽子的竹叶
“这院子环境清幽,除了树林就是湖泊,确实是沈少爷喜欢的住处。”
没多大的看头,两人绕湖一圈儿走得身体出汗,回到了前厅。
“这里就是当初公子被带走的地方。”
十二指了指前厅的院子,即便是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但他心底依旧残留着当时的那股愤懑与无力。
“当时是公子的及冠礼,我们把院子装饰得极好看,各种好看的花放着,红绸、灯笼这些个布置,全是琴姨一点一点招呼起来的。”
十二眼珠聚
“我们想着,夫人不
叶白柚拍了拍他的肩膀,耳侧几声此起彼伏的脆响。垂眸一瞧,竟是十二手指抓握捏出的声音。
“若不是公子当时不允,我们早将人杀了,带公子跑出去。”十二声音若刀刃,含着血煞。
叶白柚拢
他轻叹,温声道“好了,看也看完了,咱们回吧。”
十二冲着叶白柚笑笑,眼底的那股郁色已经沉降。“柚子哥哥,我只是想说公子这些年都过得不容易,你他脾气不好,还望夫人多多包容。”
“晓得了,不过也没见过你家公子有什么脾气不好的时候。”
两个离开,沈无璟跟齐闻语从后头出来。
齐闻语侧头“你脾气确实不好。”
沈无璟睨他“你怕是眼睛瞎。”
齐闻语也不恼。“好好跟你说个话就浑身带刺儿,你以为你是豪猪吗”
沈无璟双手负立,视线依旧盯着叶白柚远去的背影。明摆着威胁。“还想不想娶十二了”
“小人行径。”齐闻语扇子往手中一拍。
沈无璟眸光无波“榆木疙瘩。”暗讽他二十大几了才把夫郎拢
视线交接,两看生厌,双双别开头去。
过了一会儿,又神色如常,继续说事儿。
“叫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不多。”
沈无璟点头,慢条斯理地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流如柱,倒时宛若一条凝固的水龙。
“那东西是好东西,亩产几千斤”
齐闻语用扇头抵着身前的水杯往沈无璟那边轻轻一推,只当他是吹牛。“外来玩意儿,可信”
沈无璟作为主人,还是给他倒了一杯。往他身前一放,瓷杯触碰桌面,声音微沉但杯中茶水半点不洒。
“你不都种下去了吗”
齐闻语起身后退一步,跟沈无璟拉开距离。两人对视,都是老狐狸,谁不知道谁。
眼看就要冒火星子,双双回视线。
齐闻语拎着衣摆,重新入座。“你既然知道还问我。”
沈无璟嘴角翘起。“十二是我们沈家的人,他要嫁的人,我不得好好关注。”
齐闻语低嗤“鬼信。”
端着茶水喝了,他不愿跟这狡猾的老狐狸多待。“我找十二回家了。”
沈无璟晃了晃茶杯,眉梢一扬,语调透着一股漫不经心。“慢走,不送。”
要带十二回去是不可能的,沈无璟夫夫俩回来了,加上还有小公子。十二盼了那么久,可想而知齐闻语是把人带不回去的。
趁着十二现
叶白柚顺带也看看这京都与他们那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做生意的人,喜欢看的自然是京都的铺子。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叶白柚都感兴趣。
今天天儿好,阳光隔着云团儿也憋着劲儿努力给下方取暖。寒气散了些,金光披着暖呼呼的温度,正适合人出来动一动。
因此,这街上的人着实不算少。
马车虽然能走,但是行人多,难免不便。夫夫俩一到了繁华的地段便下了马车,一人抱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崽崽边走边看。
当然,多数是叶白柚跟两个奶娃娃
“十二,吃不吃糖葫芦”叶白柚看着个老爷子扛着一串儿糖葫芦
叶白柚自己先馋了。
“吃,不过京都的要贵些。”他跟
叶白柚晃了晃钱袋子,手一挥,端的是指点山河的自信。“没事儿,我请客。”
沈无璟贴着自家小崽子的额头,见状无声一笑。
崽崽仰头,双手从小披风里伸出来往他脸伤一盖。“爹”
“嗯,手放进去,外面凉。”
“嗷哦。”崽崽乖,二崽斜靠
几步处,叶白柚拦下老爷子。他一串,十二一串。小包子没有。
就
三个容貌昳丽,身姿绰约的姑娘聚集
忽的,为首的黄衣姑娘快步走到床边,怔愣地看着下方。
“窈窈,看什么呢”
坐
江水窈扣紧了窗户,像不觉得冷一般,青葱的指节隐隐泛着白。冷风轻轻吹过,垂
柳眉微蹙,红唇紧抿。那眼中顷刻间已经是蓄积了泪珠。
董婷低呼一声,秀丽的眼睛微睁。“沈大郎沈无璟”
“他怎么”
另一个白衣姑娘衣摆绣着兰花,名曰谭月清。人如其名,性格冷,也是三人之中最稳重的。
她视线落
是了,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地死了呢。
看着好友颤动得厉害的肩膀,见董婷还要说,谭月清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
一刹那,两个好友都明白她还存着那心思。
曾经的沈家大公子,光风霁月,丰神俊朗。是无数闺中少女哥儿的心中人。他所过之处,香包香囊每每堆了满地。
但如今几年过去,年少时期那么个心中的朱砂痣,也因为他的凋零而随之埋葬。
那时的女郎哥儿们也大多数嫁人生子。她们好姐妹五个,两个已经成亲,除了窈窈,董婷和自己也定亲。
十四岁那年
试问,谁不想有个才学过人,俊朗如珩的相公。
不过,那时只是少女怀春。唯一将人刻进心底的,就是她们当中的江水窈。
其他的两个姐妹被困
谭月清看着仍旧痴痴望着窗外的人。轻叹着摇头。年少时遇见了过于惊艳的人,也并不一定为好。
她扶着江水窈的肩膀,轻声道“窈窈,窗边冷,咱们进去。”
“婷婷,阿清,他还没死。”
谭月清冷静道“从来都没人肯定说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他认出红衣的哥儿是齐家大少爷的未婚夫。“这次回来,应当是参加齐家的婚礼的。”
董婷跟谭月清对视一眼,咬了咬唇,劝道“窈窈,他他看起来已经成亲了,还有孩子了,你也该、该放下了。”
江水窈惨然一笑。
她不是没看见他怀里的小孩。还有他守着的哥儿。
那应该是他的夫郎。很高,身形却是极好。腰细腿长,一点也不像寻常哥儿那般软。不知道是哪个家族出来的,那自如的气势比得上她家哥哥了。
是个强势的明艳哥儿。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是跟他势均力敌的,而非如菟丝花一样需要攀附
江水窈眨了眨被风吹得通红的眼角。
跟他正合适。他们有两个孩子了,那小娃娃长得也好看。
她看着两个一脸担忧的姐妹,轻笑一声道“真好。”
“窈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跟沈公子,从来没有过交集。只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她垂头,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抬头继续笑着道“
谭月清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中。“想哭,就哭出来吧。”
董婷看着她肩膀打颤,渐渐又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浅浅的透着压抑,听
“京都什么好男人没有,咱换一个,换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