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骂声不大不小,吸引了周围几个坐
那几个女人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窃窃私语。
虽然我一句话都听不清楚,但是她们的目光都落
我知道她们一定是
我张嘴想解释,但是触及她们嫌弃的目光,我只能低下了头。
“小子,楼上真的是你妈妈就那个窗口的。”
其中一个女人指了指晾晒着衣服的小阳台。
我不敢点头,只能为难的开口,“一定有什么误会。”
女人却嘲笑一声,“误会那她有本事别
女人的话让我呼吸一窒,手里的垃圾桶咣当一声掉
我用力的摇头,女人们的笑声更加的明显。
当我站
妈妈拧着眉头扫了一眼说闲话的几个女人,嗓门扯得老大,“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了嘴贱别再别人面前
“你”刚才说话的女人气得立即起身叉腰,“到底谁贱做个婊子还要有本事了”
“哟,做婊子也看人,有些人一圈肥肉是屯着过冬吗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婊子了呵呵。”
妈妈轻描淡写的否认,反倒是和人一言一语骂了起来。
好多人都停步看着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对骂着,那些难听的词汇
我捂着耳朵立即跑上了楼,将妈妈拽了进来。
妈妈觉得自己没骂过人家,有些吃亏,还想探出身子对骂。
大姨对着楼下的女人吐了一口吐沫,“啧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大姨。”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不嫌事大的大姨,“帮帮我。”
“帮什么帮要是我就下去掐死那个女人,还真的当老娘好惹。”大姨撩起袖子一副想冲下去的样子。
妈妈附和着,“就是这帮贱女人就是没本事”
对,妈妈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堕落下去的。
更可悲的是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讨论着自己到底占了多少便宜。
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她们的眼中只有自己。
自私自利。
多年下来,妈妈褪去了她曾经
披头散
明明是她甘愿堕落,她却将这一切都怪罪
妈妈永远觉得是因为我才让她无法抬起头,让她无法嫁进岑家。
更让她不得不挤进拥挤的弄堂深处度日。
所以当我阻止妈妈吵下去的时候,妈妈用力的推开我,奋力的甩了我一巴掌。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管我,刚才
妈妈伸出手指,新作的玫紫色指甲十分的庸俗,一下比一下重的戳着我的脑袋。
尖锐的指甲擦过头皮,然后从头皮一直蔓延到脸颊,立即
即使脸颊火辣辣的疼,我也不敢动,深怕又惹怒了妈妈。
“我不信她们。”我极力的解释着。
大姨拉着妈妈,“算了,叫她赶紧去做饭,坐了这么久的车,都快饿死了。”
“滚快去做饭。”妈妈龇牙吐出一句话。
我立即跑出了房间。
闷热的厨房,即便是
浓重的油烟熏得人快要睁不开眼。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眼中一阵酸疼,眼角便湿润了。
抬手擦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女人的话开始让我害怕。
曾经的我还能站
可是如果那些女人的话是真的呢
我算什么
牺牲品吗
我曾经幻想的家庭离我越来越遥远,父母的角色变成了互相对立的两个人。
我猛吸一口,被油烟呛得一直咳嗽。
薄汗顺着脸颊流下,流过血痕,刺刺的痛着。
疼痛提醒着我的错误。
妈妈永远都不可能清醒,而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正常家庭。
那浓重又华丽的装扮下,妈妈的心早就腐烂了,她渴望着用任何一种方式来报复岑如雄。
即便是坠入深渊,她也会拉着我,阴冷的开口,“许如尘,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可是我我不想死啊。
我真的想努力的活下去。
我挣扎着活了十几年,我从淤泥里跌倒爬起。
我只想活下去啊。
因为,好不容有了朋友,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东西。
妈妈,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许如尘你是不是欠揍炒个菜这么慢”妈妈站
我立即回神,抬手擦了擦下巴落下汗水和眼泪。
“好,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将菜装入盘中,然后端着进了房间。
这时,我才
表哥林天。
林天低着头玩手机,被大姨说了一遍才抬头。
“许如尘”林天目光一愣,赤裸裸的将我全身都打量了一遍。
我闪躲着他的眼神,脑海里都是曾经砸破他脑袋的画面。
止不住的不堪不停的翻滚着。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天。
此时的林天比高中多了一点社会气,虽然穿戴正式,但是头
市侩之余还多了一点流里流气。
我被林天看得很害怕,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吃,我去厨房。”
妈妈从来不让我上桌,这一点大姨和表哥林天早就习惯了,似乎早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免费的佣人。
完全不配和他们同桌吃饭。
我避开林天,躲进了厨房,端着一碗白饭却怎么也吃不下。
林天的到来让我觉得噩梦仿佛又
而这场噩梦的主导者却是,我妈妈。
害怕让我连筷子都握不紧,筷子随着微颤的双手敲打着碗口,
而此时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我。
“许如尘,好久不见。”
是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