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又长又疲惫的梦,梦里充斥着灼人的烈焰味。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疲惫又茫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但鼻息间尚未散去aha信息素的味道,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
昨晚那混乱又疯狂的一切,是真的。
“嘶”
原悄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
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只是,随着他慢慢清醒过来,昨晚的记忆也像是开了闸似的,一股脑朝着他袭来
其实昨晚从长宁湖边闻到卫南辞的信息素时,原悄就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与以往相比,卫南辞当时的信息素太过浓烈,像是易感期到了。
一般情况下,aha每隔几个月才会有一次易感期,但
原悄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情况,但卫南辞的表现证实他确实迎来了易感期。
一个易感期aha,和一个被激得进入
尤其是卫南辞自作主张的那个吻,让事情彻底失了控
原悄揉了揉
他竟然就这么糊涂地让卫南辞标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卫南辞摊牌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
原悄转头看向身边空着的枕头,情绪骤然跌进了谷底,甚至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吸了吸鼻子,知道这是oga初次被标记后的正常反应。
oga对标记自己aha,会产生一种天然的依赖性。
对方越强,这种依赖性也就越明显,所以原悄醒来
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心里有一个地方空了一块似的,令人总想找点东西来填满。但原悄不希望自己陷入这样的情绪中,更不希望被这种依赖感操控,所以他果断起了床。
身体的疲惫和不适,令他仅仅是下床都废了好些力气。
他一边艰难地给自己穿好衣服,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卫南辞是跑了吗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自己,他怎么能把自己就这么丢下不管了
不行
不能继续
周围充斥着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的情绪十分难以控制。
原悄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抱着卫南辞的枕头哭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将鼻酸憋回去,而后挪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外头冰冷却新鲜的空气,短暂地将他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原悄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拖着
好
原悄前脚刚走,卫南辞便揣着热乎的炸年糕,拎着个食盒回来了。
然而他回到房间以后,却见床上已经空了,原本睡
“小二”卫南辞将东西放下,叫来伙计问道“昨晚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啊,卫副统领,您说的是原家小公子吧”伙计忙道“他方才回去了,小的给他备了马车,刚离开客栈回原府了。”
“怎么不问问我就让人走了”卫南辞气得够呛。
“卫副统领,昨晚您刻意吩咐了,不叫咱们打搅,小的不知道您出去了,还以为您一直
卫南辞气闷,却也不愿拿这伙计撒气,忙摆了摆手将人打
他回屋后,走到榻边坐下,伸手
晚的经历
卫南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好的人,哪怕他自少年时期,心中便时常充满了戾气,但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让自己做出难以挽回的举动。
但昨晚,他还是失控了。
明知道不该
尤其他朝原悄问“可不可以”的时候,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轻点”的答复,这两个字彻底将他的理智击垮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不受控了
极具侵略性的烈焰味,混合着柔软香甜的栗子香味,纠缠了一整夜。
卫南辞其实很讨厌自己身上的烈焰味道,自他少年时第一次进入易感期开始,那味道就时不时会出现。一开始卫南辞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因为烈焰的味道不同于燃烧后的焦烟味,也不像硫磺或硝石那么刺鼻,它带给人更多的刺激不是来自嗅觉,而是来自感觉。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火,时不时就要烧上那么一回。
灼热又躁动,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现后,一切才慢慢
起初卫南辞自己也没意识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两种味道是如何交织
黎明前,他躺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许就是被月老绑了红绳的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异类,身体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来后就问问对方,是不是也能闻到他的烈焰味
可是,为什么原悄走了呢
卫南辞取出怀中被他捂得
昨晚,原悄的衣服被卫南辞弄乱了,这块玉佩掉到了榻上。
卫南辞看到后,只当这是对方原本打算送给自己的,便自作主张揣走了。
当然,为了礼尚往来,他也将自己特意买给原悄的那块血玉的玉佩,放到了原悄外袍的衣袋里。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卫南辞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眼底染上了不加掩饰地笑意。
昨晚原悄就挺害羞的,一边缠着人不放,一边羞得不敢看他。
想到少年那副模样,卫南辞便觉心中满满当当,只恨不得立刻去将人找回来。
“头儿”外头忽然传来了殷时的声音。
卫南辞揣好玉佩起身开门,便见殷时正
“怎么找到这里的”
“挨家挨户问呗,还好客栈的伙计认识您。”殷时目光
“咳”卫南辞尚未和原悄聊过此事,不确定对方想不想公开,所以没接茬,转移话题道“一大早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您,是您家里的老爷子回来了”
卫南辞一怔,“我爹回京城了”
“老爷子昨日就到了,
卫南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叫来伙计吩咐了对方不许动屋里的东西,又付了一个月的房钱,这才带着殷时离开。
“头儿,为什么要付一个月的房钱”殷时不解道。
“有钱,乐意,你管那么多干嘛”
卫南辞此举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里是他和原悄第一次亲近的地方,他不希望那么快有陌生人住进来。而且这里头还有原悄的栗子香
味呢,他打算晚些时候再来回味回味。
两人出了客栈,迎面便撞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昨夜
“师兄早”卫南辞朝他行了个礼。
原君恪坐
“师兄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哪来的两条心,我和巡防营都不可能做让您不高兴的事。”卫南辞一脸笑意,但那笑太过热情,落
“搞清楚,我姓原,你姓卫,咱们吃不到一个锅里。”
“嘿嘿。”卫南辞依旧一脸笑意,被他怼了也不恼。
原君恪被他笑得浑身
卫南辞还不忘朝他的背影喊道“师兄慢走。”
“啧,头儿”殷时一脸佩服地道“您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了,我看着就跟真的似的。”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谁阴阳怪气了我都是
“对原君恪”殷时道“您瞅瞅他那样儿”
“不许说原统领坏话。”卫南辞抬脚就要踢他,“放尊重点。”
殷时一脸茫然,暗道他家卫副统领,这是吃错药了吧
以前大家不都是一起说原君恪坏话的吗
原君恪回府后,听说原悄早晨没过来用饭。
他找来金锭子问了问,才得知原悄
“怎么这个点儿还睡”
“小公子昨晚去看烟花累着了吧也有点着凉。”
“我怎么听门房说,他昨晚没回来”
“回二公子的话,昨晚公子跟着大公子一起去猜灯谜来着,大伙儿高兴就喝了几杯。后来公子有些醉了,又不想扰了大公子的雅兴提前回来,就找了家客栈睡了一宿。”金锭子道。
原君恪对他这答案倒也不怎么怀疑,毕竟昨晚原悄是不是跟着原君怀出去的,一会儿他见到大哥一问便知。
“不行就找个大夫看看,别让他硬撑着。”
“是,二公子。”
原君恪闻言没再多说什么,径直朝着原君怀的住处去了。
原悄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直到临近中午才醒。
都怪卫南辞这家伙太能折腾,虽说没让原悄吃太多苦头,但因为体力太好,导致原悄休息了这么久,还是浑身没力气。
“公子,您好些了吗”金锭子问道。
“不大好。”原悄裹
“公子,您昨晚不会和卫副统领”金锭子目光落
原悄听他说前半句时,吓得心脏险些跳出来,听到后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子,您糊涂啊”金锭子一看他这副模样,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苦口婆心地道“您忘了银屏姑娘了”
“我喝了点酒,有点昏了头。”原悄道。
他想着,此事既然瞒不过,让金锭子误会总比把卫南辞牵扯进来要好。
不然事情传到他二哥耳朵里,他还活不活了
“公子”金锭子叹了口气,“上回就差那么一点,您就当爹了您就不怕这回真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
原悄
要怕也该是卫南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