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甘露安全送到第二实验室后,安室透驱车回到了位于米花町的家。
从甘露的口中可以得知,她似乎和若月明海的关系很好。但是仔细想来,与若月明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琴酒以外,他没有听若月提起过任何组织内的人物。
或者说,他和若月明海只是进行着最低限度的交流。彼此对于对方的了解,相知甚少。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安室透这样想着,打开了家门。
“欢迎回来。”
曾几何时,有人对刚忙碌完公安工作的他说出了简短但温馨的话。那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她离开后,每次回家迎接自己的只剩下死寂,才产生了一些怀恋。
安室透回到卧室,找出昨天风见裕也交给他的可疑人员名单,进入了工作状态。
名单很长,可见公安内部也是进行了一番彻查。而他的任务,就是找到与组织有过接触的熟悉的名字。
安室透按着眉心,一页一页地看过去。房间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汪汪”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阵急促而充满欢快的犬吠声划破了谧静。哈罗摇着尾巴跑了进来,咬着安室透的裤腿往房间外拽。
“好久没带你散步了呢。”安室透温柔地抚摸着这位忠实伙伴毛茸茸的头顶,站起身来,“走吧,哈罗。”
黄昏的米花微风习习,安室透凭着肌肉记忆去拿挂
那一天,把外套留给明海了啊
安室透苦笑一声,牵着哈罗,离开木马公寓。初亮的街灯下,两个身影交错前行小巧活泼的身影偶尔停下脚步,嗅探草丛中隐
“汪”边走边闻的哈罗突然加速,将牵引绳拉直,带着安室透跑了起来。
“哈罗,怎么突然兴奋了这里是商店街,会撞到路人哦。”安室透眼疾手快地拽住哈罗,
温馨的暖黄色灯光从甜品店的落地窗投射出来,大开的玻璃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着诱人的香气。哈罗伸出前爪拍打着落地窗,回头看向安室透。
“你也想吃吗那回去做一个犬类也能吃的蛋糕吧。”安室透弯腰抱起哈罗,和它一起向橱窗内看去,“就照这个给你做一个怎么”
甜品店内唯一的客人,正坐
上午的时候,若月明海到了一条消息。彼时她正
安室透恢复得还好吗
安室透撤回了一条消息。
“明海可以吗”新文库onday的编辑渡仁夜开口问道。
“啊,有一条短讯”虽然很
“我刚才说,如果你能邀请到毛利小五郎先生为你站台的话,新连载绝对会大火你
“谢谢你,渡小姐,我知道了。”
结束了和渡仁夜的商谈后,若月明海托腮看着和安室透的聊天界面。
距离他撤回消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如果自己这时再给他
总感觉错过了最佳的回复时间。
若月明海懊悔地抱住抱枕,蜷缩
安室透将哈罗放
“没有去波洛吗”安室透看着若月明海吃了一半的草莓乳酪蛋糕,不知为何,有些别扭。甜点他也能做,而且有自信比这家甜品店做得更好。
若月明海将视线从安室透的身上移开,低头用叉子去碰自己面前的蛋糕“你今天没去波洛。”
下午忙完译员的工作后,她就来到了波洛咖啡厅邀请毛利小五郎为连载小说站台的事情暂且不急,至少应该等第一次连载上市、集到者们的反响后,再请毛利小五郎做出定夺。
波洛咖啡厅里只有榎本梓一位店员,若月明海莫名感觉有些失落,喝了一杯红茶后就告辞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
若月明海抬眼看了看“罪魁祸首”“我记得今天波洛有你的排班。”
“接了一个人。”安室透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便说了出来,“你的朋友,甘露。”
听到甘露的名字时,若月明海愣了一下。甘露是因为入侵警察厅数据库而转移到新加坡的,而安室透则是公安的人
她放下叉子,认真端详安室透的神色,确认他似乎对甘露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才松了口气“说起来,我明天也有工作。”
“译员方面的工作吗”
若月明海摇了摇头“如果知道今晚会遇见你的话,就把你的外套带来了。安室先生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来点什么这家店的甜点都很不错啊,当然没有波洛的美味啦。”
为了同时照顾到安室透作为波洛人气店员的自尊,以及这家甜品店甜点师的尊严,若月明海的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既然你明天有工作,那么今晚提前把创口缝合一下吧。”待若月明海吃完最后一口乳酪蛋糕后,安室透站起身来,向若月伸出手,“虽然很想批评你不要那么执着于工作,但是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这样说你。”
琴酒也没给她“不执着于工作”的选择呀。若月明海叹了口气,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欢迎下次光临。”
身后响起了服务生的声音,安室透将哈罗的牵引绳轻轻交到若月明海手中,两个人并肩走
“这个方向”
安室透坦然点头,回答得简洁而又坚定“去你家。这样你可以少走一些路。”他侧头看向若月,“家里有缝合创口所必要的工具和药物吗”
“有。”若月明海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于成年人而言,夜晚的拜访是暧昧的。只是身边人一身正气、从容坦诚,倒显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两人无言地继续前行,
进入长闲公寓后,鹿住管理员正
“这位是我的同事。”若月明海本想这样解释,但是总感觉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掩饰,于是只对鹿住宏悟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安室透
“伤口恢复得很好。”
冰凉的手轻柔解开缠
若月明海点了点头,任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清洁伤口、消毒、缝合。奇怪的是,
客厅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缝合时弱不可闻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既疏离又无间的氛围。
完成最后一个手术结后,安室透再次用碘伏进行消毒,并贴心地包扎好“明天的工作,祝你顺利。”
若月明海的眼神里流淌着安室透看不懂的情绪“抱歉,总是给你添麻烦。”
“寺户让我替他转告一句话。他说,谢谢你。”安室透拾好工具,顿了顿,又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我和哈罗先回去了。明天工作结束得早的话,来波洛坐坐吧。”
“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和你坦白比较好。”若月明海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展开,帮安室透穿好,“关于甘露。她之前入侵过警察厅的数据库,你们小心一些。”
说出这句话之前,若月明海已经经历了漫长的纠结。甘露是她
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安室透的行动与判断。
“我会谨慎的,明海。谢谢你。”
直到后来,安室透才明白若月明海那种眼神所表达的情感
那是一种想要抗争命运,却又孤身一人、难逃洪流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