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我甚至没有哭。目光望向窗外,听着自己可怜的弟弟、嗓音干涩、力冷静地述说整件事情的起承转合。
我没有阻止他,直到他说“那股力量反噬父亲”
我打断他“够了,小迪。”
低声喃喃“够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多想像每位光明正义的主角那样切身理解世间的痛苦,然后用自己的正直、善良、语言、行动去打动别人,让痛苦的孩子重新展露笑颜
但我不是。
莱艮芬德家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无言的沉默。
太压抑了。
一只怪物无声无形,挤占着我们莱艮芬德家,它给予我们沉重、沉闷、悲伤我可以得知它是多么沉默的一只怪物。它实
安静到我们无法哭出声。
巨大到它能成为我们终生无法释怀的阴影。
它是死亡。
好人没好报,我早就知道了怪物只会找上好人,于是它找上了老爹。
我静静地看着两位低着头、不知道
我扯扯嘴角“抱歉,我去冷静一下。”
“希耶娜”
我知道他们
我径直冲上楼,冲进了黑暗的房间“哐当。”
门关上了。
我仰躺
我不知道我
墨绿的池水诡异而阴暗,
“哗啦”
一位有着海藻般长
我闭上眼,几秒后再次睁眼眼前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室内。
细碎的的声音响
不行的。
命运的馈赠早已
“老爹。”我咬牙咽下颤音,嚼碎了自己自私的渴望老爹不会愿意我去违背生死常理,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变成这种违背下的得利者
因为,这就是莱艮芬德啊。
我老爹是,我也是。
我不只是希耶娜,我还是个莱艮芬德,是老爹的孩子。
“轰”火鸟飞舞,带着冰霜。
楼梯被我的弟弟们粉碎,这群年轻气盛的男孩们
一个手持大剑,一个拿着单手剑。
一个是火,一个是冰。
但他们是兄弟。
我盘腿坐
几秒后,我含住了指尖,止住了鲜血,却没止住那一阵阵刺痛。
来自指尖,来自心脏。
我吐出口中的血。
冷漠地朝下望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飞出几个黑色的飞镖。
“铛铛铛。”几声脆响,我止住他们的攻击。
“弟弟们啊,”我露出冰冷的笑意,举起受伤的手指,指腹朝向他们,葱白的指尖有一抹红,蜿蜒而下,“姐姐受伤了,身为弟弟的你们还真打得下去啊。”
我的小迪抬头看向我,他的瞳孔一缩。
凯亚小甜心那持剑的手狠狠攥紧了剑柄,指尖
“为什么不说话。”我听见自己理智的声音。
他们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想到希耶娜身边去。
“希耶娜”他们动用元素力,冲向他们的姐姐。
因为希耶娜
向来坚强的姐姐、永远不着调的姐姐、得知父亲死讯后仍然理智的姐姐看着他们,她无知无觉地流下了眼泪。
表情冷淡,泪水自眼角滑下。
她知道自己
fk。
我
“你们放屁。”我面无表情地抹去眼下某些冰凉的液体,并坚决表示两个臭弟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试图以污蔑姐姐的形式打击姐姐的威严。
呵,这必不可能。
阴谋,是弟弟的阴谋。
身为姐姐的我是不可能上当的哦,嘻嘻。
“好了,小迪,用你那小火星给姐姐点根烟。”银丝烟斗轻轻敲着桌面,我睨一眼自己的一号弟弟。
烟斗是我自己偷偷
目光转向从进门开始就不对劲的弟弟二号“冰系神之眼”
“正好,帮我冰一打酒吧,凯亚小甜心。”
成年了,十八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命运赠予我苦痛与眼泪,我便送自己一场醉梦。
这不过分,不是吗
我还顺口说一句“安心,我不会过量的。”喝酒抽烟都可以,但不能影响自己的大脑。
但我家两个弟弟明显不这么想。
他们可能以为我会借酒消愁、走上酗酒的道路吧
所以
迪卢克走到楼梯断口处,默不作声地把尖利的木刺掰掉,但他并不回应姐姐一种无声的拒绝。
凯亚耸耸肩,起单手剑,同兄长一起清理碎屑,同样默不作声。
我嗤笑一声,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扛起一打火水。几个借力跳到一楼,大摇大摆地推开门离开。
“不用跟着我,我比小伙子们冷静多了以及,小迪,抓住凯亚,不要让他离开莱艮芬德家。”
真是不省心的两个臭弟弟啊。
摘星崖。
晴朗的夜空,璀璨的星河蜿蜒,晚风带来风与酒的气息,交织成属于蒙德的长歌。我安静地聆听风的声音,似乎听见了老爹的呼唤。
我闭了闭眼,摇摇头。
竟然出现幻听了啊。
其实我也不冷静,我只是比小迪和凯亚小甜心更加适应死亡不论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伤心吗
当然,那可是我的父亲。
但如果你问我现
什么都没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仰望星空,望向远方,低头轻抚
什么都不做,没有大哭,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安静地坐着。指尖缠绕着一缕风,我将它送给塞西莉亚花。
手上的烟斗轻轻磕着草地,却不放进嘴里谁让我忘记放烟草了呢
没有烟草,没有火星,我拿什么抽烟。
只能喝酒了呢。
“哐当。”我的大腿固定住火水,伸出手,娴熟地将瓶盖撬飞。
酒香弥漫,我满意地点点头闻着就很烈。
我一口一口地啜酒,老半天才喝完半瓶。
这和我曾经那豪放的吹瓶姿势严重不符,如果曾经的我知道了,也会过来笑话现
我的脸渐渐热起来。
嗯,看来这酒确实很烈。
可能是恍惚了,我又看见了老爹他维持着他死去的模样,一头红
我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有些恶劣地朝他笑“怎么了老爹,你说我喝得少、可以喝更多”说完,我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老爹的幻影眼见着我如此叛逆,不禁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揉揉我的脑袋,消失了。
我感受到头顶似乎有一阵风吹过。
我“”
假的吧老爹怎么可能真的活了我可是亲自确定了他的死亡啊。
摇摇头,笑一声自己幻想过度。手掌一动,再次撬飞一个瓶盖。
随手摘一朵塞西莉亚花,放进嘴里咀嚼,清香中带着微涩,我仰头灌下一口火水。酒冲散了口中的花瓣,
我漫无目的地晃着酒瓶啊,味道不错这种酒可以作为酒庄下一季的特供。
塞西莉亚花配火水,这种组合有点奇怪呢。
我的思绪就像风中的蒲公英,轻飘飘的,不着地。我不再想老爹,因为心会很痛。我很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但是怎么可能呢
塞西莉亚花的花瓣沾上晶莹的水珠不是雨,也不是露珠。
“滴答。”又有水珠落了下来。
灿烂的红色蒙上水雾,泪珠一滴滴落下,落到手背、塞西莉亚花、草地,落到风里。
我茫然地看着手背上的眼泪,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起风了,风带着远方的气息,他拂过塞西莉亚花,站到了少女面前。
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
目光微转,因为烈酒,我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是位少年耳边挂着两条小辫子的少年,他有一双青色的眼眸。
他朝我笑,语调轻松“你好,希耶娜小姐。”
我了然。
对这场景,我只能说熟悉哥谭的酒吧,要么是情报交易中心,要么是一夜情的绝佳地点。
微醺的男女、昏暗的灯光、一方主动的邀请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我撬开最后一瓶火水,轻轻勾唇,翘起食指,摇了摇,漫不经心道“好了甜心,如果
虽然我也没有真正经历过,但我深知
于是我温声安慰“不用担心甜心,你的魅力是可以去哥谭骗富婆的程度,只是我今天没心情。”
他的笑容僵住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