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2000金币,40次死亡。
这可能是苏松清这辈子经历的最漫长的十分钟,他撑着拐杖看着眼前人不断地尝试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往右边走,会被飞起的刺扎死,躲过刺后还有数十个逐一掉落的砖块,再往前还有一个
往上走需要爬墙,会有一排自狙击跟踪的子弹,云应闲有几次幸运地依靠自己出色的走位躲开,可再往上爬不到两步蜡烛就会熄灭,黑暗中会出现黑影直接夺取他的性命,将他化作一座石雕,砸落
40次死亡,只证明了一件事眼前的两条路都是死路。
这个游戏是一击必死,死亡的瞬间不会让人感受到太长的痛苦,基本是感到痛苦的片刻就会眼前一黑回到存档点。但死去的血迹并不会刷新,云应闲的血染遍了苏松清目之所及的每一个角落,苏松清感觉自己的每一口呼吸都会引起心脏的钝痛。
云应闲状态还行,斜靠
“那里有一个飞刺。”苏松
“这里也不行。”又一条路线被他打叉。
“刚才
“这里有坑。”
一个个愈
“没有路我们找不到路这里没有路”他听见自己神经质地念叨着。树枝用力的
“放松。”云应闲的声音
苏松清攥住树枝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眼睛也被另一只同样温暖的手捂住,背后袭来的冷风也被温暖所代替。苏松清愣住,阳光透过云应闲手指缝隙显出的红色微光让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割裂的感觉随之消失。
“我的初始美德币是0。”云应闲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嗯”这个信息
苏松清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云应闲聊聊,但又忌讳着交浅言深,一直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云应闲突然这时候提出来。
“我是自杀。”
苏松清看不见云应闲的表情,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懒散。
“刚才受得那些伤,我根本不
云应闲站
苏松清知道云应闲是想安慰他,想告诉他自己不怕死,可是看着云应闲一遍遍死亡的人是他。他看着云应闲的脑袋被割下来,看着云应闲被砖块压死,看着云应闲
管他此刻的手被云应闲的手抓着,强有力的脉搏声一点点透过他的皮肤传递到他的心中,可是他依旧感觉自己的身体
云应闲继续说道“可那时我刚好看见一个小卷毛,他好像觉醒了技能。可惜所有人都路过他无视他,去争抢另外一个有技能的小朋友。我想,这次命运难道要眷顾我吗”
“小苏警官,刚才刺砸到脑袋好疼啊。”云应闲将脑袋埋
你要眷顾我才行
“好”苏松清颤抖着应声,他按照曾经警队训练的方法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可能平静地开始重新推理“我们现
说到“去”这个字的时候,苏松清突然想起了抱婴女子之前的话语她要回家。
苏松伸手将抱婴女子口中的苹果取下,取下苹果时他的手还
“你的家乡
“我的家我的家乡终年沐浴
抱婴女子的声音一如即往地柔软,让人想要同她一起回到永恒的天堂
“你的家乡
“
好像又是一句废话,苏松清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右边小道边上的木牌处,招手将云应闲喊来。
云应闲有些不明就里地走到木牌旁,苏松清踮起脚尖将云应闲身上的红披风解下,盖住了那块写着“this is a tri ”的木板。
小道上的刺瞬间消失,小路上呼啸落下的白雪覆盖了血迹、脚印和枯草,变成了一条平坦通畅看似毫无害处的小道。小道的头,一个飘
“为什么要用我的红披风”云应闲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怕冷。”苏松清一边颤抖着深呼吸维持自己的冷静,一边毫不犹豫地给出的答案却着实出乎了云应闲的意料,“你穿着滑雪服,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可是我才穿了一件衬衫。我离不开它。”
但红披风确实应该是遮盖一切“阴霾”的正解,看着眼前的变化,云应闲没有再说什么,立刻迈开了前进的步伐,打算过去一探究竟。
“云应闲,这次我来试路。”苏松清依旧
云应闲清楚苏松清现
苏松清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捧着蜡烛,一步一步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感叹号下面。蜡烛柔和的暖光覆盖荧光将原本漆黑的四周照亮。
终于走到了,苏松清长舒一口气。他抓住随后赶来的云应闲,云应闲抬手摸了摸苏松清的脑袋,“小苏警官真厉害。”
感叹号底下是一个行商。行商穿着由色布块拼接而成的布衣,带着打着补丁的礼帽,宽大的衣袖下露出瘦骨如柴的手臂,他细细的手上颤颤巍巍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白色蜡烛。
行商身后还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行囊包,行囊包被塞得满满当当,右下角的破洞露出一节白蜡烛欲坠不坠的勾引着人们的视线。
他咧嘴露出八颗镶金的牙齿冲苏松清打招呼道“卖蜡烛呀,卖蜡烛呀好心的先生,买一些蜡烛吗”「1」
“怎么卖”苏松清和云应闲对视一眼,苏松清往前一步问道。
“一百金币一根,小本生意,谢绝赊账。”行商的嘴咧得更开了,“只有拥有蜡烛才能通过黑夜。”
“你这蜡烛能点燃吗怎么没有印生产厂家”苏松清打量着行商手里的蜡烛,挑刺道,“有产品检验合格证吗燃烧时间多久这个蜡芯这么细,火光够亮吗”
“您可以试试。”行商被苏松清问得笑容都有些僵硬,他极力维持着露八颗齿的标准微笑,颇为客气地说道。
苏松清没有客气,直接上手用自己手中快烧到底的蜡烛尝试去点行商手中的新蜡烛。
行商笑眯眯地没有阻止,只是握住蜡烛的手更紧了。云应闲没有搭理这边的两人,而是退了一步围
行商手里的蜡烛顺利点燃,明亮温暖的光罩替代了苏松清手中已经略显晦暗的蜡烛撑起的小小天地。
“好了,先生,您可以放心付款了。后面的路还很长,我建议您至少买四根蜡烛,一共400金币,谢谢惠顾。”行商的金牙
“400金币呀”苏松清慢悠悠地重复着这个价格,转头看向还
“先生,抢劫可不是什么友善的行为。”行商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松清,好像时刻准备暴起给这个打算赊账的小卷毛一点教训。
“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打算买蜡烛。”苏松清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打算
“邀请我们亲爱的伙伴一起去探险。探险怎么能没有游行商人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好友”云应闲用力地拍了拍行商的肩膀,笑的十分爽朗。
云应闲飞快地将行商的双手用黑围巾捆
行商低下头颅扭曲着五官极力挣扎着想要将手中的蜡烛吹灭,
“也许你需要尝一个苹果。”苏松清熟练地隔着衣袖拿起那颗熟悉的苹果熟练地塞向行商,行商看着苹果的表情逐渐惊恐。
“怎么了”苏松清看着行商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道,随后他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这边有个牙印,我给您换一面。”苏松清有些抱歉地将苹果调了个面,再次果断的塞进了行商的嘴巴里。
行商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手脚并用地
貌似行商的智能程度要比抱婴女子高一些,苏松清思考了片刻,颇为礼貌的问道“再跟您确认一下,我们没有对您进行抢劫,我们非常友好的邀请您与我们一起送姑娘回家,您非常友善的同意了我们的邀请,对吗”
行商咬着苹果极力
行商挣扎的声音戛然而止,露出英勇就义的表情将苹果咬紧,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