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他变心吗为了让她放心, 弘历当即表态,“即便我娶了妻子,也不会冷落你, 照样会待你好。”
“可你也会待旁人好, 我想要专一的感情, 不想争风吃醋,心存嫉妒。所以等你成亲之后,就放我离开吧”这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斜倚
“若你不应,我就带着苏嘉回苏州去,难不成李麟还能追着我们到苏州”
“苏嘉还要娶陈姑娘, 你觉得陈姑娘会愿意跟他回苏州”
苏嘉想留
“反正陈姑娘不愿嫁给他, 这一点不是问题,只要我跟嘉儿道出实情, 他肯定愿意跟我回苏州。”
“你们还欠我一百两, 银子还没还,就想走人”弘历从来不
诚如他所料,云禾一听这话,面色顿僵,方才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思量片刻,她道
“四爷放心,我肯定不会赖账,到时我把所欠的银子还给你,你就放我走。”
弘历也不应承,只模棱两可的道了句,“等你还完再说。”
云禾并未多想,只当他是答应了。
弘历的折子很快就到了圆明园,雍正并无异议,同意让苏云禾做四阿哥的使女,着钦天监算个吉日,纳她进门。
钦天监算了两个日子,供其挑选,最终这吉日定
到得新家时,入门便是一道影壁,绕过影壁,院中是一座假山,整个院落十分宽敞,屋子很多,每间都拾得整洁雅致,家具古玩,应有有,转了一圈,苏嘉啧啧惊叹,直赞姐姐眼光好,找对了人,
“姐,你看姐夫对你真大方啊你还没进门呢就送你这么豪奢的宅子。”
“姐夫”二字令弘历心情极好,十分受用。
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与她商议,这次的宅子也是一样,直至前日,一切都准备好,挑好了搬家的日子之后,弘历才将此事告知于她,说是给她准备的惊喜。
云禾不愿这么大的礼,再三拒绝,弘历只好借口说院子另有用处。云禾信以为真,遂对弟弟道
“这哪是给我买的月底我就要走了,这院子是他给你准备成亲用的。”
“给我的啊”苏嘉受宠若惊,欢喜不已,“姐夫这是爱屋及乌,才对我这么好,真够意思”
然而仔细一想,他又笑不出来了,“可是小凌不一定会嫁给我,我成亲这事儿不定等到猴年马月。”
眼瞧着弟弟很失落,苏鸣劝慰道“她可能跟你相处的时日不够久,还没察觉到你的优点,所以才没动心,但她爹是做生意的,陈掌柜明着呢他定会权衡利弊,答应把女儿嫁给你。”
“陈掌柜答应有何用我是想让小凌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倘若她不愿,我断不会强求。”
听到这话,云禾不禁
成长的环境不同,性格不同,也就导致了两人做事的方式完全不同。
接下来弘历与苏鸣进堂内品茶闲聊,苏嘉则抑制不住好奇心,每间屋子都参观一遍,兴致勃勃的挑选自己的住处。
这院子是很豪华,有下人伺候着也格外舒坦,但云禾这心里终归不踏实。
弘历正
“怎的这院子你不喜欢那我再给你换一座”
说心里话,她很喜欢这院子里的景致,但弘历给她的越多,她越是忐忑。羽睫微垂,云禾歪头靠
“我还欠你一百三十两呢你又买座宅子,还派了那么多下人过来,你是打算让我越欠越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吗”
她还真是想得多啊弘历眼尾稍弯,顺着她的话音笑道“被你
眼看她一脸惆怅,弘历再不逗她,抚了抚她垂于肩侧的细
“我的傻姑娘,你不会以为我真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当然了,你若真觉得亏欠于我,那就对我好一些,别总是冷着一张脸。”
闲捋着手中的巾帕,云禾樱唇紧抿,黛眉间隐着一丝哀绪,“我没对你摆脸子,只是
抬指一撂长袍,弘历
说话间,弘历顺手将廊下所种的那株蔷薇花摘了一朵,别于她云鬓之间,娇丽的芙蓉面惹人怜爱,明明是同一张脸,但他每次看都挪不开眼,总觉着怎么看都顺眼。
诚如弘历所料,现下最头痛的便是陈掌柜,陈掌柜是好话说,摆明利弊,软硬兼施,怎奈女儿愣是不同意嫁给苏嘉。
父女俩大吵一架,陈凌怡赌气跑了出去,跑至她表哥的住处。
她想把这件事告诉他,看他是什么态度,倘若他愿意娶她,那她就勇敢的跟父亲反抗,然而当她推开门时,竟见周松廷的院子里有一位姑娘。
那姑娘正
“周大哥,陈姑娘来了”
这姑娘瞧着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她表哥的邻居,陈凌怡记不清她的名字,依稀记得她好像姓王。
不过是邻居而已,她怎会
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能给陌生男子洗衣而她表哥居然没有阻止,好像是默认的态度
陈凌怡心下不愈,恼声询问,“你帮我表哥洗衣服你是他的什么人”
王姑娘登时涨红了脸,羞声道“我我只是他的邻居,周大哥对我和我娘都很照应,我看他书那么忙,顺手帮个忙而已。”
还真是好邻居,互帮互助啊陈凌怡心下冷嗤,瞥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
王姑娘见状,黯然垂眸,低声对周松廷道“陈姑娘好像不太高兴,周大哥,你赶紧跟她解释一番,别让她误会了,衣服已经洗好,我先回去了。”
“小凌无心的,你别介意。”周松廷亲自送她出去,面色带着笑,一再跟她解释。
将人送走后,周松廷转过身来面向陈凌怡时,笑容渐消,摇头数落道
“你方才那些话未免太不礼貌了些。秀茹只是好心帮我洗个衣服而已,你那么凶作甚”
表哥居然说她太凶陈凌怡气呼呼的瞪向他,恨声反驳,“她跟你毫无关系,凭什么帮你洗衣服她把自己当什么当成是你的媳妇儿她不晓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接连被质问,周松廷的面色越来越沉,愤而斥道“小凌,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话太粗俗了”
表哥竟然为了一个邻居而指责她陈凌怡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训斥,越
“她不把自己当外人,就莫怪旁人议论。”
他这位表妹打小就任性,心直口快,说话从不顾忌旁人的感受,周松廷懒得再与她争辩,遂问她来此作甚。
迟疑片刻,陈凌怡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终是没再与他置气,把苏嘉的事告知于他。
周松廷默默听着,面上并无紧张之态,末了还十分镇定地点评道“看来苏嘉对你很上心,你嫁给他,将来肯定不会受委屈,挺好的。”
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陈凌怡难以置信,失望至极,“表哥,你是认真的吗还是
周松廷无谓摊手,“我为何要赌气你说话不好听,我可不会跟你计较。”
“你的意思是让我嫁给苏嘉”
“你的脾气那么暴躁,难得有人这样护着你,实乃幸事一桩,再者说,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该嫁人了。”
他的语态稀松平常,仿佛
犹疑了好一会儿,陈凌怡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开口,却意外的
“这手帕的绣工真好,是谁绣的”
“王姑娘绣的。”周松廷答得很随意,一边回答,一边坐下,继续翻看书册,连给她倒茶的意思都没有。
紧咬贝齿,陈凌怡醋意丛生,试探着问了句,“我也曾给你绣过一方鸳鸯手帕,怎的没见你用”
懵了一瞬,周松廷笑道“你绣的是鸳鸯吗我以为是鸭子呢”
“”她的绣工真的那么差吗他宁愿用王姑娘送的手帕,都不肯用她的。
她是表妹,送手帕实属正常,但王姑娘只是陌生人,给陌生男子送手帕,明显有意图。
若只是单相思也就罢了,可表哥似乎跟王姑娘相处得很友好,面对王姑娘时,他的眼中竟是温柔的笑意,可一到她这儿,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这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她若再不明白,可真就是个傻子了。
最重要的是,晓得她要嫁给别人时,他都没有任何拦阻之词,大约是真的不喜欢她吧
看来父亲说得很对,自始至终都只她一厢情愿罢了思及此,陈凌怡再不敢向他表明心迹,那些话只能
苦涩一笑,她没勇气再待下去,鼻翼酸涩的她借口告辞,匆忙转身,生怕被他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目睹表妹离去的身影,周松廷那看似平静的眉峰缓缓皱起,似隐着万千情绪。
紧攥着拳头的他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起身去追。
表哥心中无她,陈凌怡不能强求,经此一事,她再不愿折腾,终是答应了与苏嘉的婚事。
得知陈凌怡应允了亲事,苏嘉既喜且忧,担心她是被迫下嫁。
他想找她问个清楚,然而她这几日都没去酒楼,苏嘉特地去她家找她,她也不肯相见。
这情形很怪异,苏嘉越
云禾的日子虽是惬意,却失去了自由,她去哪儿都得跟弘历汇报,他允准了,她才能去。
得知云禾想约着陈凌怡去秋游,弘历倒是没反对,但他却要求同行,美其名曰,人多热闹,苏嘉和陈姑娘也不至于太尴尬。
既如此说,云禾也就由他去了。
秋高天蓝,满山的叶子黄绿相间,最适合郊游。
到得郊外,
头一回骑马的她难免有些无措,旁人踩着马镫纵身一跃便上去了,动作潇洒且流畅,她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弘历
将将坐稳,她惊觉弘历也上了马,动作如此敏捷,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坐于她身后,双手自然而然的自她腰侧穿过,握住了缰绳。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匈膛,两人离得极近,云禾顿感不自
“你没骑过,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我与你同乘一匹马,方便教你骑马的要诀。”
他的声音就
弘历见状,轻笑着凑近她耳边,“怎的我的声音很大,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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