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那墨亮的眸光似一汪深潭, 吸引着云禾的目光。不论他再怎么优秀,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 是以云禾告诫自己,离这张网远一些,千万不要陷进去。
算来今晚是二人的花烛夜,她本该羞怯紧张才是,然而之前已经历过,那种痛楚她至今难忘,也就不会有什么期待, 甚至还想逃避。
沉吟片刻, 云禾试探着道“我
微挑眉, 弘历不答反问, “昨儿个用了膳,今儿个怎的还要用饭”
“”云禾哑口无言,默了半晌才反驳道“这怎能相提并论一日三餐是人之常情, 但那种事儿总不能一日三回吧”
许是因为先前的他太过顾及她的感受, 怕她不适应, 要的次数太少,以致于她竟然以为他不行微眯眼,弘历倾身凑近她, 声带不悦,
“你这是
看他神色不愈,云禾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摇首否认,“我不是, 我没有,你别瞎说”
男人最介意的便是这个,如弘历这般年轻气盛的,尤其
她真没那个意思,说那句话的目的只是想逃过今晚这一劫罢了怎的到了他那儿就被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大可不必亲身证明,我信你,信你还不成吗”
单手解着颈间的玉扣,弘历望向她的眸中浴念弥深,哑声道“晚了”
第一回稀里糊涂,第二回是强制,这一次,云禾已正式成为他的侍妾,没资格反抗,而弘历也不想再伤害她,是以今晚的他极有耐心,只想给她最美好的花烛之夜。
映入他眼帘的,是洁白的峰间雪,被绯红的抹兜半裹,显优雅傲人的曲线。她没有抗拒,面上也没有羞涩之态,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仿佛她只是
他的指腹自她面颊滑过,最后落
管她被迫扬起小脸,但她始终低垂着眸睫,并未瞧他。
被无视的弘历忍不住问道“我有那么丑吗你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云禾星眸微弯,奉承道“四爷您器宇轩昂,潇洒倜傥”
他倒是想信她,怎奈她这神态如此敷衍,一点儿都不真诚,“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努了努唇,云禾狡辩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是吗”弘历眸闪疑光,忽生一计,“既然我真如你说得那么好,那你亲我一下,我便信你。”
这便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云禾懊悔不已,面带愁容,满脸写着拒绝,“大可不必如此吧”
“不亲就是假的,你
“随你怎么想。”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
纤指掩唇,打了个哈欠,云禾只道有些困了,“我先歇了,你随意。”
这语态,怎的好似她是主人,而他是客一般。仔细一想,弘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起来,
“今晚是咱们的花烛夜,尚未圆房,你休想独眠。”
说话间,弘历顺势侧躺,自她身后将她搂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弘历才不信她,指不定明晚她又会找旁的借口。他那高挺的鼻梁似一只画笔,虔诚的描摹着她的天鹅颈,唇瓣时不时的轻点着,似轻盈的羽毛,挠
云禾努唇哼咛着,“我说话算话,不骗你,真的。”
墨瞳微转,弘历笑哄道“那你亲我一下,我便饶了你,让你安眠。”
为了能安生歇息,云禾只好依照他的意思,鼓起勇气主动凑近他,快速的
本以为这样便算完事儿,然而他不满足,指着唇道
“必须亲这儿,旁处不算。”
嗔他一眼,云禾怨怪道“那你怎的不说清楚”害得她白白主动一回。
弘历坚持如此,一直
她就这般停留
云禾转念一想,又不是没试过,亲一下也不算什么。思及此,她再不犹豫,倾身吻覆他的唇。
就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他这分明就是得寸进尺震惊的瞪大眸子,云禾愤而挣扎着,“方才你明明说亲了就不碰的。”
得逞的弘历笑得意味深长,“男人
道罢,他再不多言,再次覆住她的唇,手指移至她颈后,轻轻扯动,细细的绯红带子顺势滑落,春景现,惑眼乱心
意识到被骗,云禾秀眉紧蹙,恼嗤道:“你居然诳我你这人不值得相信”
弘历也不恼,兀自狡辩道:“平日里还是值得信任的,只不过到了这儿,面对你时,我就变得贪得无厌。”
罢罢罢,她就不该信他的鬼话,云禾暗暗告诫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今日只当吃了个哑巴亏,往后再不会信他
说好的不再打搅她,都是假的,当晚他反反复复,折腾了她三回,弘历乘风踏浪,英勇直冲,不知疲倦。
到后来,云禾累得筋疲力,已懒得再说他,惓乏的人儿闭眸歪
“云禾,云禾”
不听她应声,弘历低眉去瞧,却见她已呼吸平稳,似是进入了梦乡。
“你以为假寐我便会饶了你”弘历作势凑近她,轻啄她那柔软的唇瓣,她却毫无反应,并未闪躲,看这情形,大约是真的睡着了,他也就没再打搅她,拉来锦被为她盖好,将她的青丝捋至一旁,省得她压到长
此刻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弘历的内心十分满足,她终于成了他的侍妾,可以长久的留
他始终相信,只要他足够真心,且有耐心,终有一日,她的心会为他而动。
这一夜,云禾累得厉害,直至辰时三刻才醒来,彼时弘历早已起身,入宫办政事去了。
下人们陆续进来,伺候她起身更衣。
名唤素清的丫鬟是里头最高的一个,她五官端正,面部线条稍显硬朗,典型的北方姑娘,做起活来十分利索,另一个叫月茗的小丫头个头矮些,面容清秀,手很巧,没多会子便为她挽了个时下最兴的小两把的
长
红木雕花妆匣内摆放着各种首饰,供她挑选,云禾懒得去费心,让月茗自个儿看着搭配。
月茗便为她挑了一朵紫绒花,别于左侧
她的身份尚不能佩戴东珠,弘历便给她准备了珍珠耳坠和十八子。
一番打扮下来,月茗啧啧笑赞,“格格您真是天生丽质,稍一打扮便似仙子下凡一般。”
面对恭维,云禾但笑不语,让嬷嬷给她们分
皇子侍妾这样的身份对她太过陌生,究竟该给人打赏多少,云禾并不清楚。
万嬷嬷是弘历亲自指给侍奉她的人,云禾暗暗观察了一段时日,这位嬷嬷话不多,但办的都是实事,不是油滑之人,应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她请教万嬷嬷,这赏银该如何给。但听万嬷嬷道“这本就图个喜庆,格格您给她们多少都可。不过这人心隔肚皮,格格您初初进门,尚不晓得那些人的心思,多给些终归没坏处。”
那倒也是,虽说云禾不想长久的待
这周围侍奉的人多了,难免会出岔子,为了将来的日子能好过些,云禾决定狠狠心,每人给她们一两银子,只希望他们能心些,莫生歪念。
打
京中冬季太过寒冷,不适宜栽种桂花,但弘历喜桂花,便用盆栽的方式种植桂花。
现下不冷不热,这五株桂花便被花匠摆
苏州遍地是桂花,云禾还觉着那香气有些腻人,现下骤然
她还
与此同时,忙完公事的弘历去给他的母亲请安。
一脸福相的熹妃笑容和蔼,一见儿子便嘘寒问暖,关切得很,得知儿子昨日纳妾,她也送了礼去。
熹妃随口闲问了几句关于苏云禾家里的事,一提及云禾,弘历便滔滔不绝,对她不吝赞美,就连她的家人,他也多讲了几句。
儿子一向话少,今日突然说这么多,熹妃颇觉好奇,“这个小禾,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想起苏云禾,弘历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如若不好,儿臣又怎会这般惦念额娘您若不信,儿臣大可将她带进宫里来,让您见一面。”
被他这么一说,熹妃不由对苏云禾生了一丝好奇之心,但却碍于宫规,摇了摇头,
“一个侍妾而已,无需进宫。待开了春,秀女大选,到时你皇阿玛会从中给你择选一位福晋,等你娶了福晋,再领着福晋来见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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