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没动,问她“用来干什么”
时见微伸出双手,摊开,做出接东西的姿势“借给我你就知道了。”
默然两秒,严慎抬手,拽开领带,扯下来,放
拿到领带,她转头“小曹,帮我”
看见另外两个人已经走远,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时见微错愕两秒,“诶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嘛呀”
她借领带这功夫,两个人跟西天取经似的走了十万八千里。
雷修摆摆手“饿死了店里等你们”
行吧。
时见微转身往前走,拿着那条黑色领带,低头
严慎瞥见她纠结得快要扭成麻花的动作,伸手,勾住领带一端。
时见微愣怔一瞬,停下来“不要绑得特别好,乱七八糟地绑。”
领带尾端绕过指间,严慎
“哪种乱七八糟”他问。
“嗯”
时见微低声沉吟,措辞一番,“就是很急躁很迫切,随便绑了一下。但是因为急躁,注意力不
想到来局里的路上,雷修给自己讲了现场情况,严慎理解了她的想法。
他的视线落
最后扯着领带往两边猛拽了一下,他清晰地看见她皱了下眉。
“弄疼了”
时见微摇头。
严慎回手,这才垂眼,看着自己全凭感觉的杰作,“你怀疑她生前遭受过侵犯”
手腕被绑得很紧,她举起来,看向他“不是侵犯,是自愿。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抵抗伤。”
黑色的领带胡乱缠绕捆绑
走出总队大院,街道上半明半暗,路灯开了几盏,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们俩并肩走着,时见微的手腕上绑着男人的领带,他还穿着西装,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感受到一些奇怪的视线,严慎偏头看她“要绑多久”
“差不多了,留个印就可以。”进了饭馆,时见微朝他抬起双手,示意他帮忙解开。
坐
说八百遍了,不要
严慎了领带,叠起来,随手揣进裤兜。
时见微看着手腕上留下的红印、交错
曹叮当把桌上的菜单推到她面前“所以凶手是个男人”
他和雷修坐
“未必。”严慎说,“只能说死者生前和某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说的很委婉,但根据现场的情况,大家都能想到是什么样的亲密接触。
雷修立马抬手叫停“先吃饭,我真怕再说下去我吃不下了。”
曹叮当疯狂点头“臣附议。”
他的胃口本来就很脆弱。
这家开
时见微没看菜单,直接点了红油抄手,严慎点了和她一样的。
等抄手的空档,她从斜挎小包里掏出没吃完的喜糖,分了两颗给雷修和严慎“我小姨的喜糖。”
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给过曹叮当了,所以这会儿也就没再给他。
严慎看着放
时见微“见者有份,沾沾喜气多好啊。”
雷修剥开糖纸“你小姨也是今天婚礼难怪把自己拾得这么好看。”
时见微不满“雷队,我平时形象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雷队笑着说,“只不过忙起来的时候,大家都一样。”
一样的不拘小节,没空拾自己,甚至蓬头垢面。
“两碗红油,两碗三鲜。”
老板端着木托盘过来,把其中一碗红油抄手放
时见微学着老板小声回道“谢谢老板。”
“诶诶诶,我可听见了啊。”曹叮当抗议,“怎么当着面偏心呢”
老板看他一眼“小姑娘就是要多吃这些营养的东西,你是小姑娘啊”
曹叮当“我不是,我是老爷们儿。”
热闹的夜晚来临,街道上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
时见微坐
她看了看严慎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碗“穿西装
严慎嗯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四平八稳“穿这么漂亮的小礼裙坐这儿,也不赖。”
雷修被一口抄手烫到,呼着气“你们俩大哥别说二哥了,跟那婚礼现场跑出来逃婚似的。”
“咳咳咳”
时见微猛地咳了两声,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捂着嘴低头,连续不断地咳嗽,眼泪花被憋了出来。
对面两个人被她的反应震惊到。
雷修又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见状,严慎一言不
吸了吸气,时见微眼泪花花,解释道“被红油呛到了。”
被红油呛到的滋味,谁呛谁知道。
喉咙到胸口都仿佛
严慎把椰奶瓶盖拧松,放
看到这瓶椰奶,时见微有点意外“谢谢。”
拿起椰奶,伸手拧了下瓶盖,时见微没有感觉到任何对冲的力。
瓶盖被他提前拧松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听着雷修和曹叮当侃侃而谈,仰头喝椰奶,余光悄悄瞄了他一眼。
吃过晚饭,一行人回到总队。
严慎
“捆绑、扼喉、下身擦伤严重,应该是暴力性行为。”严慎仔细看了看尸体的颈部和身上其余地方的伤痕,推测道,“凶手
时见微闻言微微蹙眉。
她细微的表情被严慎捕捉到,抬眸看着她,“时法医有异议。”
很笃定的语气。
“好虚的东西。”时见微直白道,“你说那个人这种心理,那个人就是这种心理,凭什么呢”
话落,包里手机响了一声,她掏出来看,转身走出解剖室。
忙了一天,忘了销假这件大事。
人事科的同事
她连忙跑上楼。
出现
“我电脑都关了。”
吴主任嘴上这么说,人已经拉开椅子坐下了,重新开机,“算你休了三天”
“明明是两天半。”小声嘀咕一句,时见微瘪嘴,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就算两天吧。我中午参加小姨的婚礼,菜都没上齐,喜酒也没喝上,总共就喝了三杯白开水,饥肠辘辘地忙了一天。我这么有职业神,您就当我今天没放假,算休假两天嘛好不好拜托拜托。”
说到最后,她双手合十撒着娇。
那双大大的杏眼扑闪,招人喜欢又惹人怜爱。
吴主任最吃她这一套,她研
迂回几圈,最后遂她的意。
嘴角的笑容压不下去,吴主任销假给她写了两天“下不为例。”
“谢谢吴主任。”时见微扬声,
幸好还剩一颗。
从办公室出来,转头看见走廊里的人,时见微还挂
严慎抱着胳膊,侧身,肩膀抵
时见微抿唇。
他好像是听见了,她刚刚
“你笑什么”她问。
“没什么。”严慎站直,丝毫没有敛笑意,“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认同哪一点”
末了,他又道,“全部”
时见微往前走,实话实说“嗯,全部。”
跟她一起拐到楼梯间,严慎和她并肩下楼。
夜晚的风从楼梯间半开的窗户里钻进来,撩过她的裙摆和他的衣摆。裙摆下垂的绸缎蹭过他的西裤,他的衣摆擦过她光裸的手臂。
“心理学不是瞎猜,是分析。”严慎解释。
时见微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她并不认可,柔声道“你不用向我证明什么。”
严慎低笑一声,低沉的声音
时见微猛地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他。
嘶她遇到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