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酌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季烟汀的了。
他喜欢她每次站
可是,她和他以为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爱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想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事情,喜欢吃不健康的垃圾食品,看一些令人春心萌动的少女漫,
他以为她是一弯不
但是他
就好像,不管她是什么模样,只要她是季烟汀,他就一定会喜欢她。
这简直太奇怪了。
那季烟汀呢
她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扮成其他模样呢
这个问题只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依旧是她。
如果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如果能
周予酌捏着笔的手指逐渐紧,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会有机会吗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季烟汀照例踩着浓重的夜色回了家。
高二的第二周,作业量明显开始增多,课余时间紧赶慢赶,放了学她仍还差了两大重头戏科目没写完一个英语,一个数学。写完了回家作业,她又背了会儿英语单词,紧接着针对自己薄弱的数学又多做了份练习,这才停下来。
她拆下头上那三片假
季烟汀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镜子,仔细端详了会儿自己,而后叹了口气。
开学短短几天,她已经感觉自己的
真是令人惆怅。
拉开卫生间的门,夏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整个家又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季烟汀把自己摔进床上,翻滚一圈,这才仿佛活了过来,神清气爽。
现
季烟汀乐呵呵地躺
数学王老师“照片jg”
数学王老师“大家买一下这个卷子,我们后续做题要用哈。”
数学王老师“看到的同学,请回复到。”
季烟汀的脸一下就垮了。
又买卷子英语买完地理买,地理买完政治买桌肚都快塞不下了还买
她怨气冲天地点开淘宝,搜图识别后下了单,再退回到微信回复完“到”,有意无意点开了通讯录里新的朋友。
一条新消息也没有。
她想起了那张字条。
某个人说着放学后加个微信好友,现
干嘛等着她主动加他吗
季烟汀
可以是可以,但是好像也没太必要。
她又翻了个身。
她承认,周予酌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再有姿色也和她无关,说不定毕业后就各奔东西悄无声息了。每天
蓦地,掌心的手机嗡的一声震动响,吓了她一跳,险些没拿稳摔床上。
定睛一瞧,通讯录烂多了个小红点
某个空白头像的人通过“8班8班非同一般”申请添加她为好友。
说曹操曹操到。
季烟汀矜持了几秒,慢慢按下了同意。
页面最上方显示着“对方正
周予酌“你好,我是周予酌。”
季烟汀抱紧了被子,慢慢吞吞打字“你好,我是季烟汀。”
“周予酌”的备注跳动了几下,最后又从“对方正
她随意下滑了下屏幕,心念一动,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不出意外,真的是一片空白。
季烟汀盯着那一片空白,毫无色的一片空白,存
说不清什么感觉,她只感觉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淡下来,凭着一个相同的名字而牵动的好奇心
周予酌跟那个他不一样,一个学文,一个学理,从刚开始就不一样。
她从来都知道,也没为此感到过慰藉或庆幸,只是会为一些奇妙的相似而对她身边的这个周予酌产生好奇心。
算了。
季烟汀望着那片空白
一直追更的太太今晚更新,她磕的c今晚确定关系。
男主角红着脸问“所以我们现
女主角主动牵住他的手,眉眼弯弯“你说呢”
季烟汀直接满床打滚,无声尖叫。
看惯了霸道疯批腹黑,偶尔的纯爱磕到她满床捡嘴角。
十一点半,季烟汀准时关灯睡觉。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的黑暗,她闭上眼,裹上被子,抱着抱枕,美美入睡。
搁
周予酌“那晚安,明天见。”
翌日的季烟汀走的依旧是怨妇风。
学校真是个无耻之徒。她边作业边恨恨地想,终于知道为什么漫画里的女主那么讨厌强制爱了,杀千刀的学校,硬生生把我和我的爱床分开,如此恶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它
周予酌刚将包卸下来,拉开椅子,有意无意抬眼望过去,季烟汀扎着高马尾,身形单薄,脊背挺直,清瘦的手指数着上交的语文作业本,一张素净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
抱着水杯的刘启莫慢吞吞路过,瞥他一眼,两眼,最后定睛一瞧,哆嗦了下“杀水哥,为什么一大清早笑这么灿烂”
不对,起码漫画里强制爱的男主长得赏心悦目,这整个小破学校只有两千个摄像头是崭新的。
他抿唇敛下唇角,目光越过刘启莫的肩头,用余光虚虚
“ater kier,你是
“好冷的梗。请问是过不去了吗”
刘启莫看着他“但你现
又丑又旧又强制,一切的不爱都是有理由的,学校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周予酌摸摸自己的脸,心不
“是的。”刘启莫肯定地点头。
“并没有,这个称呼很中二。”
“杀水哥和周磨叽,你自己选一个”
耳边季烟汀还
语文作业怎么还差三本费非度肯定没交。另外两个谁啊那么能磨叽
一边聊天一边抽神出来听心声的周予酌蓦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语文作业也还没交。
早操结束后,人群散,三三两两往教学楼方向走。而周予酌再一次被刘启莫拉去了小卖部。这个时间段大家都
周予酌弯腰,从货架中挑了瓶矿泉水,扭头一看,刘启莫抱了两大包果冻,拿手肘拱了他一下,催促“挑完没快点,再晚点要上课了。”
“知道了。”他递过校园卡,触碰到机器,付款时
“我前两天刚
“不了,我不吃。”
“真的好吃,络州人不骗络州人,你吃。”
周予酌解释“我不太喜欢吃这种甜的东西,容易腻。”
“吃果冻还腻多清爽啊。”刘启莫觉得不行,非得给他证明这个牌子的果冻的好吃程度,小心翼翼撕开封口,“哥给你剥,吃”
周予酌只好接过。
一口软滑入口,清甜的汁水
“怎么样”刘启莫期待。
周予酌点点头,朝他伸出手“再来几个。”
“我就说好吃,你还不信。”刘启莫嘀咕,
周予酌颠了颠掌心的两个果冻,又斜着眼睛瞥了眼刘启莫,蓦地伸手,“哗啦”一下夺走了他怀里那一大包。
“拿来吧你。”周予酌抬脚就跑。
刘启莫
他充耳不闻,摆出一副要把无耻之徒这几个字贯穿到底的架势,继续向前奔跑。
周予酌承认,这确实带了一点报复的心理,谁让刘启莫给他取外号的呢
九月份中旬,夏季仍
刚结束完早操不久,直饮机边的队伍依然很长,长廊之上充斥着各种吵闹声。
他纵身跃入这片吵闹之中,穿过人群,见后头没影了,还特地停下来等了等。
几秒钟后,刘启莫气喘吁吁从楼梯间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骂“混蛋”
“哦。”他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果冻,“那你来拿。”
见刘启莫抬脚再次要追,周予酌立马转过身,眼前花了一瞬,季烟汀的脸从视野中一闪而过,一抹淡香从鼻尖轻轻拂过,下一秒下巴猝不及防撞上什么,闷哼近
果冻洒了一地,他如同定格般顿住,连同呼吸一起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