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汀狼狈地坐
紧接着,所有鸡皮疙瘩起立
她飞速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企图保留自己最后一份颜面。
我要死了。她无比绝望,请上帝看
周予酌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烟汀“”
她甚至都没有脸去问他为什么笑,只是轻咳了两下,拍了拍衣角,佯装无事
门口的人群
周予酌量克制住唇角,清了清嗓,问“你刚没事吧”
有事我很有事我有事到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一起炸了
我居然
够了,我要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啊
季烟汀手指往里蜷了蜷,摇头,淡淡道“没事。”
“真没事”周予酌表示怀疑。
他再敢多问一句,我先送他上西天,再自刎以洗清我身上的罪孽。
季烟汀平缓地呼出一口气“嗯。”
他忍笑“那就好。”
季烟汀抬眼,目光浅浅从他身上掠过。
哦,原来一张帅气的脸上也能出现如此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
周予酌悄悄抿住唇。
好了,不准笑了,忍住再笑她就真的要生气了。
自入了秋之后,天暗得越来越快了,五点钟落日余晖半边天,五点半晚霞只剩下了天际一点微红。
夏阿姨来得早,骨头汤炖了很久,排骨肉被炖得很酥,汤里还加了玉米、木耳、蘑菇,咸淡正好,锅口一开,热气四散,香味扑鼻。
就是季烟汀喝了太多次了,骨头汤再美味也遭不住一直喝,她甚至一度怀疑未来她再也不会想喝骨头汤了。
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摆着盘咸鹅与刀豆土豆。
“这咸鹅是前两天亲戚来看我正好捎过来的。”夏阿姨笑着催她,“小季,你尝尝,可好吃了,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
季烟汀不太爱吃这种咸货,于她而言肉质太硬太咸,但也不忍心辜负夏阿姨的一番好意,便象征性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点头“嗯,好吃。”
“是吧,这是我们那儿的特色菜。好吃你就多吃点。”
季烟汀一边用力咀嚼着嘴里那块梆硬的鹅肉,微笑着颔首“嗯,好。”
于是,这一夜,她的梦里出现了一只排骨和一只鹅妖,排骨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鹅妖拥有钢铁般刀枪不入的身躯,两只妖怪为了争夺它们的食物也就是她,大打出手。
尘土飞扬间,她尖叫着抱头鼠窜。
逃亡路上还遇到了周予酌,他双手抱胸,邪恶地伸出了一只脚,绊了她一下。季烟汀“砰”的一声一屁股摔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坐
因为这个梦,加上甜品店那尴尬一摔,季烟汀防了周予酌整整一周,一碰见他就低头看脚,脸上端着面无表情,实际经过他身侧的每一步都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视野里突然伸出一只翘起的脚。
就连和他一起吃午饭时都不例外,警惕得像狼窝里的兔子。
“季烟汀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再第n次看见她低头与他俩擦肩而过时,刘启莫摸摸下巴,思索,“你看,她每次见到你都冷着一张脸好吧虽然她平时也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看见你之后表情格外凝固,连嘴角都下降两个像素点。你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嘶但这也不对啊,我又经常看见你俩
“哪来的什么把柄”周予酌笑着敲了下他的肩,“她哪里有把柄可以让我抓的”
“是真的没有,还是你看她什么都觉得不是把柄啊”刘启莫翻了个白眼,随后又道,“不过我说真的,我感觉你和刚开学那会儿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你话可比现
“是吗”周予酌想了想,随后提醒,“那个时候我们毕竟不还熟。”
刘启莫接受了这个解释,语气轻快“好吧,杀水哥。”
“”周予酌看他一眼,回,再看他一眼,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脚,“滚。”
有的时候跟刘启莫待
窗外的天气转阴,乌云慢慢压下来,连成一片浓稠的墨色。风一刮,外头的枫叶卷进走廊。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午休时季烟汀从办公室搬了一叠早上刚交上去的试卷到教室下
淅淅沥沥的小雨
季烟汀捏着红笔,笔尖
“这种问环境描写作用的题我们已经做过很多遍了,答题技巧相信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很简单,送分题,最后再讲一遍步骤,下次再遇到这种题型我们就直接跳过了。好,这题三分,第一分首先是什么运用了什么方法”
她面色如旧地圈起卷子上墨水打印的“平静”、“如同”、“阳光”等字眼。
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通过描写下雨时教学楼灯火通明的环境,交代了故事
外头的雨势倏地转大,像一片海洋自天边猛然倾倒,一时间模糊了整个世界,雨丝透过一条窗户微开的缝隙斜打进来,青灰色的天炸起一片亮白,不过多时,滚雷一声惊响。
她笔尖稍一停。
哦,烘托了人物疯狂地不想上学,并且此刻想喝奶茶的心情。
不知谁被轰然作响的雷吓了一跳,“哎”了声,教室里寂静一秒后蓦地哄笑。
“安静。”严老师拿粉笔敲了敲讲台,肃着脸,“上课呢,集中注意力。”
课堂得以继续,她歪着脑袋继续无打采,手中握着的红笔却
一点点、茶百道、古茗、喜茶
“我们要有文学素养、解题能力”
她捏着嗓子
周予酌终于忍不住了,抬起手故作撑下巴状,手指掩住弯起的唇瓣,抬起视线去捕捉相隔一段距离的她。马尾盖住细长的脖颈,身上蓝白色相间的校服外套松垮地套
她
所有人都会认为她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那一轮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