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奉天庙场时,天光已经微微透亮。一夜混战后,此地血气深重,活人早已做鸟兽散,死人如同落木凋零。
露台上的云母神树似乎吸了漫延而来的血液,枝叶舒展,盈盈地散
白烟尘只看了那神树一眼,便一路朝山下掠去。楚括可是还
如此心里安慰着,白烟尘呼吸之间已来到山脚下,送亲的队伍早已不见,地上零星扔着绸唢呐之类的玩意儿,再往前走,还能看到送亲队伍里无辜遭殃、枉死的普通人。
她心中惴惴,毫无法术傍身之人,
灵力自指尖凝聚,汇成一线指引,一路越过凌乱碎石杂草向前延申,这是白烟尘赠予楚括的匕首
晨光熹微,天边的云都蒙上了暗紫色,微风流动,白烟尘顺着指引拨开杂草,眼前出现了一顶花轿。
本是象征喜事的红色喜轿,却被如此随意的扔
白烟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轿前,一把撩开轿帘。
即使知道轿内是什么情况,等真看到的时候仍是心头一震,只见楚括坐
“楚括,你醒着吗”白烟尘开口,对方却并不答话,她眉头微锁,决定先去揭开盖头。直到这时楚括才仿佛察觉有人,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一下。红色喜帕恰
白烟尘从未见过楚括这般模样,他本就好看,
楚括呼吸变得急促,极力抗拒着白烟尘的触碰,好像并不能分清来者是谁。白烟尘捏住他的脸,仔细盯着他涣散的眼睛,忧心道“楚括,你看不见我吗”
男子被制
他这样的状态白烟尘眉头越皱越深,心底浮现出一个猜测,她当即扣住楚括的脖颈,指尖顺着颈椎一路摸索下去,随着触碰,眼神愈
果不其然,她
没想到皇族之人做事如此卑劣,白烟尘只恨自己刚刚没多刺姜怜几剑
楚括完全不知道现
不要他想躲开,但花轿太过狭窄,况且他眼前一片漆黑,躲避间似乎更往那人怀里钻去了。
放开我楚括听不见自己呼吸杂乱,只抵触着对方的触碰,他的手腕早已
对面是皇女吗还是别的什么人他脑中混乱,或许因为已经
白烟尘扣着楚括的动作十分用力,逼着他将下巴垫
轿子周围草藤疯长,筑起藩篱,那是白烟尘设下的防御结界,轿内,她以锦带蒙住眼睛,从背后划开了楚括的喜袍。怀中男子的挣扎更剧烈了些,白烟尘只轻轻
楚括什么反抗都做不了。
肩头的布料似乎被什么东西洇湿了,管知道他听不见,白烟尘还是轻声安抚“别怕,马上就好了。”
以骨针封印五识,只需用灵力护住内府,再将骨针逼出即可。
灵力运转,银白色的光晕自相拥的两人身边旋起,将她们缭绕其中。白烟尘右手张开,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迫入楚括体内,男子顿时身形一颤,无神的眼睛猝然睁大。
“很疼吧,你要忍一忍。”
第一枚骨针被逼出大半,楚括全身早已被冷汗湿透,想来楔入骨针的时候要比现
白烟尘抿了抿唇,继续运转灵力。
“呃”随着那枚骨针掉落,楚括喉中终于逸出一声低吟。他痛得狠了,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抖,但他很快咬牙将声音咽了回去,似乎不愿
其实男子娇弱一点也不会有人责怪的,白烟尘心中叹气,也只能加快输入灵力的速度,好让他少遭点罪。
第二枚骨针掉落,楚括浑身都绷紧了似的,紧接着是第三枚,被缚
她做好了楚括一得自由便挣扎更甚的准备,然而那双手却只是回抱住她,便不再松开。
是疼得受不住,连对面是谁也顾不得了吗倒是不怪他,任谁平白无故遭此酷刑,还能清醒着已是不易。
她欲继续动手逼出骨针,耳畔却薄唇翕动,楚括轻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白烟尘吗”抱住她的手微微紧,楚括嗓音喑哑,说出的话却是个陈述句“你来救我了。”
他还听不见,也看不见吧怎么就能确定心底像是被他的话拨动了一下,白烟尘抬手
第四枚骨针也被撬动了,楚括双手下意识抱紧,下巴埋进白烟尘的衣服中,夜行衣的布料算不得柔软,上面还覆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但楚括还是
他本是痛不欲生、几欲崩溃的,但是,当第三枚骨针被拔出时他恢复了嗅觉,也终于安下心来。
是白烟尘就好,楚括面色苍白,
许是强撑太久,楚括此时稍稍安心,便觉浑身都被疲惫淹没,头脑中混混沌沌,就连身上拔除骨针的痛都如隔云端。
不知是第几枚骨针掉落,楚括眼前的漆黑逐渐消散,视线里终于透出一丝光亮,泪痕未干的眼帘微抬,他总算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
果然是她。
直到此刻,他紧绷着的那根弦才算真正松懈,楚括不由朝人靠去,却低声埋怨“好慢,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一晚上”
不待回答,白烟尘只觉怀中一沉,是楚括昏软过去。
估计他也已经撑到极限了,拔出最后一枚骨针,她将怀中意识全无的人抱出喜轿。
晨光下,楚括艳红喜服曳地,描画过的眉目如青黛远山,皮肤却苍白如纸,他的耳朵上被穿了骨钉,红色的宝石殷红似血,手腕脚腕都挂满珠链,那些人将他心打扮成一个漂亮的礼物,只为送去满足皇女姜怜的恶劣趣味
白烟尘脸色沉沉,心道,真是让她死得太容易了。
“楚括,你不能总是这么好欺负。”白烟尘不知说与谁听,朝阳跃出云层,天光大亮,她足尖一点,带着人如同抱着一捧红霞,径直回楚府去了。
楚括醒来的时候是
“嘶”楚括抓住手腕,一脸迷茫,不是做梦吗
这是哪里他印象里自己被白烟尘救了,之后呢难道没回家
这个世界实
比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