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救世军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们的营地。
消息不可避免地在团体中传开,这次所有人都已经有所预料,没有人质疑弗朗西斯的领导,反对的上限只有偶尔的窃窃私语。但弗朗西斯并不感觉快乐,他知道这权力的根源并不在于自己掌握的统治技艺,而来自于两个陌生的超凡者。
这件事他无权、也没法独自处理。
因此在得到这一消息后,他就一直在等待楚德·奥斯马尔主仆的再次造访。
第二下午,他终于等到了两个接头人,便把昨晚发生的这件事通知他们,然而两个人都很平淡,弗朗西斯只在一些亲赴战场多次的军官身上看到过这种淡然。
“他们发现这块土地的秘密了,或者就算还没有,也离确定这一切不远了。”楚德看起来对这个情况毫不意外,但弗朗西斯弄不明白他的“他们”都指谁。
这里还有末日追寻者以外的超凡者?
“是你们的人先开枪的?”
弗朗西斯摇头:“他们都已经死光了,我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枪确实都击发过。”
阔克看向楚德·奥斯马尔,光滑如鸡蛋的白色额头上挤出少许皱纹,楚德叹了口气,又看向弗朗西斯:“晚上让你的人照旧去沼泽边巡逻,但叮嘱他们,别再先开枪,务必用沟通解决问题。”
弗朗西斯头脑一片空白。
“那我们还巡逻个屁?!”
听从吩咐后不明不白死了三个人,这些指使者的态度就这样?
楚德再次笑起来,但没有话。他笑着盯住弗朗西斯几秒,又低头搓自己包在白色绸质手套的手。
弗朗西斯还在等待他的答复,但楚德没有话,阔克也没樱随着沉默的愈久,弗朗西斯因愤怒而激发出的勇敢渐渐流逝殆尽,好像有一根针管扎进他的心里把所有的勇气都抽空了。
他感到心里发冷,嘴里发苦。
他再次妥协了。
“好吧,我会吩咐下去的。不过您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要把那颗怪物的脑袋交给那几个...家伙?他们的计划成功的概率至多也不过一半,而杀死怪物的功劳如果是我们的,我们当前的处境就能大有改善。”
楚德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很用力地搓了几下手,然后放下双手,但弗朗西斯隐隐约约看到有暗红色的血从手套里渗出来。
“你认为他们成功的概率最多是一半吗?我却以为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自信的话语过后,楚德垂下的手不安分地抓握起来,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而是一种无意识的抽搐。他自己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将两只手背到身后,不让弗朗西斯的视线继续覆盖它。
“我明白了。”
弗朗西斯,他准备放弃思考,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个理由或许服不了其他叛军,但他并不需要为此负责,那么就无所谓了。
楚德·奥斯马尔和阔克又在这里留下了一点钱和食物,然后很快离开了营地,慢慢地顺着曲折崎岖的道路往回镇子的方向走,悠闲得好像真是画家出门采风一样闲适。
但楚德的右手还在抽搐。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从早上一直搞到现在?”阔克语气强硬地问。
“老毛病。”
楚德的回答没有服阔克,他摇了摇头:“我以前跟你混的时候可没见过这样的问题。”
楚德举起双手猛地一甩,它们终于消停了。
他把手重新背在身后,把背挺直,试图做出一副无比自信的姿态,轻描淡写道:“这个老毛病的岁数比你还要大,你没有见过也正常。”
胖子哼了一声,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相比这个问题,他更关心对方一系列的异样活动。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上心?几乎每都要看看沼泽的情况,如果你对里面埋的东西感兴趣,为什么不让施密特挖出来再抢?现在我们有这么多人手,你也没有让他们继续挖掘,难道你享受这种类似骑士中爱而不得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