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京都城下了一场不算雪的雪,虽然只下了半盏茶的功夫,让李二莲这个两辈子的北方人终于感受到一点冬天的味道。
许是自幼流浪的原因,李瑞娃不止比同龄人成熟,还特别稳重聪敏,齐大娘死后他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李二莲便将他带到了同乐楼,让他做个跑堂的小伙计,给他给栖身之所的同时,也期待他工作之余虚心好学,与驻台的先生讨教几个文字。
李瑞娃当了几天差后突然找到李二莲,说自己想调到真人战场区做捡箭的应侍。
李二莲想到跑堂伙计的工作确实累了点,真人战场虽然是
其实人家李瑞娃有自己的打算,他
李二莲完全想不到,当初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让这个可怜的小子奉为了人生目标。虽然这小子对自己的职业规划尚且简单幼稚,不过倒也是个良好的开始。
雪刚过,李二莲还
着真家伙进了野战区,还以千两黄金及两顶官帽做赌注,经理劝了多时,那些人非但不听劝还将人打了,现下这形式,非得她这个做东家的亲自到场才能控制局面。
赌博还是
李二莲赶紧披上斗篷,让李瑞娃去叫上几个楼内的打手,自己先带着黄鸠鸠赶往京郊庄子。
这一来一回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好
双方各有损伤,下场的伤员正
经理瘸着腿给这些爷一一奉茶,见东家终于来了就跟见到亲娘似的,哭丧着脸诉苦
“您瞧这给我打的,我可是按规矩办事,捧着一颗好心才来劝的,谁知道他们这么野蛮,下手忒重。”
李二莲同情地直点头,瞧经理那一脸青青紫紫,哪个近视眼的看了指不定给认成人形调色盘呢。
给了经理十天假,又让人将他掺回家,李二莲转身再瞧那群“光荣流血”的家伙,就觉得他们真乃活该
挺了挺胸板,清了清嗓子,接过黄鸠鸠递来的“同乐楼规章制度”及“同乐楼会员同意书”,展开到禁赌那一页,不理那些人诧异的目光,一字一句地用标准的官话仔仔细细念给他们听,念完,李二莲将册子一合,抬着下巴问
“你们这儿,谁是起头的”
一开始,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黄鸠鸠趾高气昂地介绍了李二莲的身份,这些人里才出来个
“没谁起的头,我们这是私人恩怨,跟你这小娘子说不着,劝你快快离远点,咱这可都用的真刀真箭,万一一不小心伤了你,哭了可没人哄。”
李二莲将两个册子
这些人谁家都不缺钱,但是一听说要开除会籍,一个个地都紧张了起来。
同乐楼虽只短短开了两个月时间,却已经成为大康朝最具影响力的娱乐场所,据说甚至连当朝宰辅都乔装而来,只为听上一场每月初十才上台讲道的大儒的演讲。
不过李二莲当时正忙着帮灾民联络恒通便食厂领取便食小推车,没能一睹宰辅尊容,实为憾事。
总之现
来这里闹事的两拨人,便是爱赶时髦的京城少年,他们年纪只
竟然还押了两顶官帽做赌注。李二莲询问了伙计,才知道这些人胆大包天的,原来只为了一句故意挑逗的戏言,便做出这种违背朝廷法度的事情,果然家中有人罩着,不怕事大。
而这句戏言,更是有关朝中党派之争。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已现老态,诸皇子渐渐长成,有的年岁大的,已然羽翼丰满,靠着母族势力
而那些朝臣,不论是为官几十年的老油条还是初来乍到的愣头青,懂得为官之道的、尤其是善于捕捉耐人寻味的气味的,纷纷都急头白脸地找人抱团,生怕慢一步就要落得个清流名声。
这其中折腾的最为凶猛以至于有些明目张胆的,当属以拥戴二皇子周代为代表的刑部尚书黄彦黄大人一党与以拥戴四皇子周仰为代表的益州指挥使申泰逢申大人一党了。
这两位皇子,一个蛮横自大,一个好大喜功,都不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