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董总说清楚，他会控制你涉事的深度，小赵，这是一场大冒险。
这位女侠，做好面对挑战的心理准备了吗？”
成总伏在办公桌前，一边处理着邮件，一边给小赵做起了心理按摩。
山海关和MAS是天然的流量入口，成总还有东鑫、格鲁这样的合作伙伴——未来他是要找机会做海淘平台的。
小赵先和传销型网购平台撕一撕，以后等成总做海淘平台时，她就能成为一个巨大的争议性噱头。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成大器从来都是走一步看N步的性子。
“大器，他们到底违法了没有？”
赵虹锦是真的看不懂，如果‘家家好物’违法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能经营。
如果说他们没有违法，那他们可疑的代理模式为什么那么像传销？
“不好说，这是一条模糊的线，法律是底线性的条款，在很多细节上没有一个明确或严格的条文。
但他们忽悠宝妈付押金的行为确实有问题，他们做智商筛选的那句话，也.”
“哥，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事儿我犯了蠢，但我现在不是改了么。”
桃花眼姑娘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的霸总，她不喜欢被吊起来拷打的滋味。
“我是想让你明白，平台方一定是用户导向的，只有给用户切切实实的好的购物体验的平台，才能获得用户的青睐。
那种平台和商家恩恩爱爱唱戏的幻想不符合现实，所以，哪怕‘家家好物’没有违法，只是做的不地道，它们早晚也会撑不住暴雷。
小赵，这件事我支持你做，为了女性权益嘛。”
成大器的解释相当通俗，聪明的小赵很快就吸收了。
只是吧，犯蠢这件事，当事人没意识到的时候，其实无关紧要。
但事后，往往会越想越难受。
尤其小赵还是个高自尊型的姑娘，她单单想到自己信过那种蠢话，脚趾就直接开始在鞋里装修。
太羞耻了。
“哥，你工作吧，我听懂了，不用解释了。”
哥，别念了！
小赵我啊，想到自己曾信了那些就想死捏。
“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
不让提就不提，坐在电脑后的成总随口问道。
他俩本就是好朋友，现在的聊天状态就像朋友间的交流，赵虹锦笑着回答。
“我以前想去做慈善，非营利机构什么的，但你之前和我说过非盈利机构的事。
但这不重要，可能是受了你的影响吧，我现在对流量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流量，就是互联网让我获得的本不属于我的影响力，我应该用这种影响力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姑娘说起自己的未来，想法就纷飞到无法控制，脸上全是憧憬与期待。
“有意义的事？比如？”成总面色一怔，问道。
“你听说过无国界医生吗？”
小赵聊起了一个成总完全没有料到的组织。
“我知道，但比较笼统，伱继续讲。”
“它是个跨国界的医疗组织，我想加入他们，用我的影响力帮他们募集资金。”
这个选择很赵虹锦，成总下意识的问道。
“你学的不是商科吗？”
小赵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解释。
“笨，这种大型的组织都会有后勤行政部门和宣传部门，我可以做的有很多。”
成大器沉默了，他看着小赵，陷入了沉思。
无国界医生，赵虹锦，未来的疫情。
远远不够，再加一点。
沃尔夫·德古拉，德古拉家的产业正好是生物医药，可以把他拉进来。
还是不够，国内缺。
孙东鑫，东鑫集团是顶级的贸易商，还是自己人。
串起来了，可以勉强撑起一道阻挡洪流的堤坝了。
但不符合逻辑，需要找一个理由，合理的让人信服理由。
成大器做这件事本身不需要理由，他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他的善良带了太多的锋芒。
盯着他的人不少，他为自己预想的合作方还有好几只老狐狸。
成总需要一个让其他人信服的理由，以避免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太突兀。
“大器，我嘴没擦干净吗？”
成总现在是亿万富翁，他的实力大概是瞅谁谁迷糊的层次，而且总之，小赵被盯得压力山大。
“不！你是我的福星，阿赵，哈哈哈哈。”
已经想到借口的成总笑的很开心，可他莫名奇妙的回答让赵虹锦摸不着头脑。
哥，我们不是在聊无国界医生吗？
“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在说什么？”
赵虹锦小脑袋瓜一转，立刻就意识到了‘真相’。
“没有，无国界医生这件事很有意义，小赵，你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目标，我刚刚是有些惭愧，仅此而已。”
哪怕十九岁的小赵也喜欢被人夸，而且成总还不是一般人。
她笑着抬起下巴，略带臭屁的回道。
“多多向我学习，我们一起努力！”
成总单手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对小赵无奈的笑了下。
希望吧。
成总不缺勇气，他缺的是时间与精力。
——
临近中午，成总要赴约了。
他现在是个事实上的大忙人。
国内有事业，国外有事业，公司加起来已经有近十家，不可名状的生意还有三个。
沃尔夫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也很有价值，成总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聊。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
小孙已经是个成熟的司机了，在丹泽和里尔的日常调教下，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如何与成总说话。
“德古拉庄园，里尔，你知道在哪里吧，带路。”
“不知道”
这就麻烦了。
德古拉庄园在地图上搜不出位置，里尔以前也没去过，成总还不好直接问沃尔夫——那就露怯了。
格鲁可能知道？不行，他是个出生。
哎，还得是蜜儿。
于是，孙学文在等待了半小时后，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上了一辆豪车，然后就离开了。
他注意到慕尚的后排还坐了一个顶漂亮的女人，成总屁股还没落地就被那女人抱住，看起来似乎很亲密。
“里尔，我叔他？”
不了解情况的小孙还在问，里尔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傻帽，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法克，疼！”
嘴上喊着疼，孙学文一脚油门赶紧跟上。
“我要跟我叔说，你这是职场霸凌！”
巨熊里尔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微笑。
“还没断奶？”
他打出了暴击，小孙一路开到德古拉庄园门口都没敢多说一句，毕竟他也不喜欢自取其辱。
当孙东鑫断了他的卡后，他在美利坚就是个小卡拉米。
“对了，那个女人是忒弥尔，老板的马子之一，有一点你要注意。”
下车前，巨熊里尔郑重提醒道。
“如果她不开口，你不要主动和她说话，什么话都不行，明白吗？”
这什么破规矩？
小孙心中愤愤不平的想到。
“明白，明白，谢谢.”
“还有，德古拉家这样的场合，比上次我们去的格鲁警长家还危险，如果老板摔杯子，你要立刻举枪！”
巨熊里尔说到这里，在腰带摸索着，掏出一把手枪塞给小孙。
他疑似有些太敬业了。
孙学文人都傻了，哥，你这是干嘛？
“我是司机，不是保镖，我要枪干什么？”
巨熊里尔点了点小孙的脸蛋，严肃的解释道。
“打起来他们不会先问你是不是司机，更不会因为你是司机而不杀你，司机也要死。”
可怜天见，成总上次见沃尔夫前给他和丹泽搞了点参与感，结果贻害无穷，里尔今天阴差阳错下把德古拉庄园当做了龙潭虎穴。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里尔的这种误解有种歪打正着的美。
德古拉家的名字是吸血鬼，造的孽甚至比电影里的吸血鬼还多，他们家不是龙潭虎穴，而是吞噬生命的罪恶城堡。
“里尔，我感觉你太奇怪了，什么不能开口说话，随时准备开枪，太夸张了。”
孙学文嘟嘟囔囔的接过了枪，吐槽道。
“呵呵，没断奶的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里尔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德古拉庄园的大门，孙学文赶紧跟上。
被骂就被骂，里尔是真的壮，打起来就是个肉盾，必须跟紧。
——
“Chan，这位是忒弥尔女士，抱歉，您实在太美了，我想今天的准备似乎有点不足。”
沃尔夫·德古拉当然认识忒弥尔，他很关注成总的各种消息。
“今天太仓促了，Chan，不要介意，实在是你的消息太突然。”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如此体贴且令人感到舒适的沃尔夫，蜜儿和成总居然同时想到了格威尔那头蠢猪。
人和人的差距居然可以这么大。
“当然不介意，沃尔夫先生，蜜儿是我的朋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吗？”
成总直接主导了话题，蜜儿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客套。
这对聪明脑袋刚刚已经对过今天的剧本了。
“什么事？”
沃尔夫·德古拉表情不变，在前面带路，他打算到庄园侧后面的小高尔夫场上和两人聊。
“当时，牛森不想见你父亲，最后他是在蜜儿的慈善音乐会上和牛森见面的，当时也是蜜儿告诉了我，盯上你家的人是罗伯特他们。”
成大器的话让沃尔夫感觉如芒在背。
来者不善。
走在他身后的忒弥尔戏谑的看了成总一眼，也只有这么狡诈的郊狼才配做她的爱人。
那天在游艇之上，成大器说了个‘符合逻辑’的答案，沃尔夫当时深信不疑。
但蜜儿给的答案是，盯上德古拉家的人是一群！
且绝不是罗伯特那伙儿！
罗伯特们会为了有限的政治资源赶走同伴，但不会穷追猛打。
真正在德古拉跳船后动手的人隐藏在黑暗里，已经一个月了，还从未显露出来身形。
“Chan，忒弥尔女士，请坐，你们先退下。”
前面是对成总和蜜儿说的，后面是沃尔夫对自家佣人说的。
“你找我就想聊这些吗？”
这句话问的是成总，沃尔夫心态很稳，章法一点都没乱。
成总刚刚的话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他和蜜儿是伙伴，第二，他们来者不善。
沃尔夫很喜欢和成总这样的野心家打交道，有挑战性，他会觉得很有趣。
“不，两件事，我搞了个加密货币平台，准备推出一种有趣的虚拟币，用币圈的话，我想找你参与我们的ICO。
蜜儿，我，还有一些其他有力人士都会参与，沃尔夫先生，这是我作为朋友对你的一点心意。”
试试成色，上来就提要求还是要钱，成总要看看沃尔夫对他以及蜜儿的重视程度。
成总很期待自己能和沃尔夫达成更多的合作，但合作需要互信。
沃尔夫，你家都被盯上了，蜜儿可是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来，表态！
“多少钱？”
要钱而已，沃尔夫·德古拉不缺钱，他可是德古拉家的头号继承人。
虽然听不懂成总在说什么，但他愿意多少给点，掏个百八十万问题不大。
“五百万吧，我们准备在ICO环节发一亿刀，对应一百万个币，但还是不够分，只能给你这么一点。”
沃尔夫看傻逼一样看着成大器，见成大器脸皮跟城墙一样面不改色，他看向了蜜儿。
黑发富婆研究起来了指甲，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今天这俩人疑似有点太傻比了，肯定有所深意，沃尔夫决定拖他们一手。
德古拉家的继承人笑了笑，回道。
“第二件事是什么？”
成大器笑道。
“第一件事是给你送钱，第二件事也是给你送钱，沃尔夫先生，我和蜜儿是带着诚意来的。
OC在华国准备成立一个子品牌，做药妆护肤，我记得德古拉生物有这方面的技术积累，可以和OC强强联合。
你出三千万刀技术，我的华国MCN公司会出一千万刀流量，蜜儿的OC出三千万刀品牌，股份就按424来。
沃尔夫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成总和蜜儿今天的战术就是接连不断的扔炸弹，既要让沃尔夫明白他们的诚意，更要让沃尔夫认清他们的实力。
上来就要钱看起来很离谱，但实际上，这是战术的一部分。
沃尔夫觉得脑子很乱，他对语言的理解似乎出了问题。
Chan，你的第一个事要我出五百万刀，第二个事让我出三千万刀。
就这，你还口口声声说是来送钱的。
冒昧的家伙！
合着你来我家找我，是来抢劫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