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呦呦一口气说完,简直紧张到快要不能呼吸。
好在这一次,银发雄兽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路法斯的回应就到了。
他的声音嘶哑,满是错愕,“您……说真的?”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等好事?
陆呦呦双手不自在的捧着发烫的脸颊,“嗯……你、你愿意吗?”
“我没有逼你一定要答应的意思,你放心,我们就是协议结婚,最、最多需要体外生一枚兽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路法斯·阿珈尔:“?”
蛋?
还要生蛋?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只是稍微幻想了一下陆呦呦怀上他兽蛋的模样,雪亚纳海王者的呼吸就瞬间急促了起来。
他长长的银睫不短颤抖着,瞳仁因为过度亢奋缩成了两点细小的尖芒。
黑暗中一直断断续续的黏腻声倏然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锁链剧烈摩擦的响动。
雄兽脖颈间戴着的抑制环倏然亮起,暧昧的光线洒满了整间地下室。
陆呦呦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刺了一下,溢出了朦胧的生理性泪水。
愉悦降临的那一刻,路法斯·阿珈尔听见了自己濒临失控的声音。
雪亚纳海的语言在他胸腔中嘶鸣,是海妖充满蛊惑的咒语。
“……?ш?nrnt。(我愿意。)”
“什么?”陆呦呦没听懂。
路法斯·阿珈尔喘息着深吸了一口气,垂眸挡住了眼底的愉悦,“雌主,我愿意。”
听见小可怜雄兽意外到颤抖的声线,陆呦呦也紧张到小口小口的吸气,“……那、那我现在把玻璃门打开?”
她还惦记着坏掉的雾化器,“雾化器坏了,今晚你就搬到楼上去吧,缺什么东西明天我们出去买。”
路法斯·阿珈尔失笑一声,“好。”
美丽的海妖合拢了软鳞,将银白的鱼尾化成了相对孱弱的双腿。
那是一双很长的腿,脚掌很大,细瘦的脚踝凸起。
或许是被锁链束缚的久了,用力时,脚踝会泛起非人的苍白,像一条不习惯陆地行走的美人鱼。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她,直至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
——好高。
陆呦呦打开了光脑的照明系统,看见路法斯·阿珈尔朝自己走来,眼底满是意外。
她之前就知道路法斯很高,但她没想到他站起来时会那么高,像一只藏起獠牙的怪物,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甚至她仰着头,都看不清他隐匿在黑暗中的五官。
“雌主,可以劳烦您将锁链解开吗?”
雄兽沙哑的声音隔着没合紧的玻璃,像一捧暧昧的雾气,顺着夜风刮入耳膜。
陆呦呦这才想起先前她害怕他失控,还给他四肢系上了锁链。
“抱歉。”陆呦呦连忙上前,隔着逐渐降下的玻璃,用指纹锁打开路法斯四肢的锁链。
——先前离得远时,陆呦呦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当她站的仅离路法斯一步之遥,银发雄兽那滚烫的体温和极具侵略性的身高就显得极为凸出。
更糟糕的是,因为一人一鱼之间的体型差,陆呦呦稍一不注意,路法斯那结实漂亮到仿佛擦了一层珠光粉的胸膛就快要抵到她的脸颊。
低头就能嘬两口。
陆呦呦:“……”
救、救大命。
可能是大奈、不,求婚的冲击性太大,等从地下室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陆呦呦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雌主,今晚…我住在哪里?”
离开前,路法斯·阿珈尔将地上破布一样的保镖制服捡了起来,漆黑的军裤勉强卡在身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甜腻的草莓香味。
陆呦呦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只雄兽身上为什么会有草莓香,闻言愣了两秒,然后才道,“二楼和三楼的房间都可以。”
原身住的这栋别墅虽然是五层的,但地下室就占了两层,一楼的大部分空间都用作了会客和储藏,只有二楼和三楼被分隔出了几个适合居住的房间。
她现在住在二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里,边上有几间稍大的卧室,里面物品很齐全,大约为了之后的雄夫和雄侍们准备的。
“好。”
银发雄兽点了点头,有点局促地攥着他那件破破烂烂的制服,耳朵一路俊美的面颊红到了脖颈,“那、雌主,我先去洗漱,晚点再来服侍您。”
陆呦呦又愣了一下。
服、服侍?
服侍谁,她吗?
怎么服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说的应该是协议结婚?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脸颊又红了,连带着心跳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陆呦呦目送路法斯·阿珈尔上了楼,又端着架子故作镇定的站了好一会儿,见他没下来,才如释重负的趴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好大好涩好喜欢不行不行她好畜生太罪恶了快来个人把她鲨了让她冷静一点!
用力抱着抱枕在宽大的沙发上滚来滚去,过了好一会儿,陆呦呦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让路法斯在《结婚意向登记表》上签字。
还有之前拟好的《新婚协议》,也没有拿给他看。
将那张皱皱巴巴的登记表从兜里掏了出来,陆呦呦先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又开始斟酌那几条新婚协议:
上次医生说过,路法斯的情况很特殊,错过了这次发.情期,以后就再也生不了蛋了。(兰洛:“?我说的明明是他再也石.更不起来。”)
所以为了解决她现在的困境,她还得跟他商量,要在这段时间多……才行。
回忆了一番之前学习的雌兽“体外孕育”的知识,陆呦呦又开始琢磨是不是要买几个体外孵蛋器。
她打开星网,看着五花八门的体外孵蛋器,看着那一串串的字母和型号,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
等清理完尾巴上粘液的银发美人鱼披着一条浴巾下来的时候,陆呦呦已经躺在沙发里睡熟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
薄唇抿起一丝笑意,路法斯·阿珈尔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闪了闪,一缕银芒掠过,他几乎快到垂到脚侧、浸湿了浴巾的长发就溢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它们悬浮在他身侧,像深海一颗颗闪亮的夜明珠。
“……呦、呦。”
沙发凹陷了一角,路法斯·阿珈尔半跪在沙发上,缓缓俯下了身。
他学着傍晚那只雄兽的语调,薄唇轻轻蹭过陆呦呦的唇角。
“呦、呦。”
“呦呦。”
海妖轻念着小食物的名字,苍白的脸颊因为痴迷,浮起了一层层细小的银鳞。
他宽大的手掌捧起她因为帮他疏解而红痕未消的小手,缓缓贴上了剧烈跳动的胸膛。
……
第二天一早,陆呦呦被自己昨晚提前订好的闹铃吵醒。
她睁开眼,耳畔传来了799活力四射的声音,“宿主,你醒啦?”
陆呦呦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听见799激动的说,“宿主你昨晚干了啥,炮灰值一下降低了好多!”
听到“炮灰值”三个字,陆呦呦也清醒了过来——
在《万人嫌变成s级母巢后》这本书里,炮灰也是分等级的。
炮灰值80以上是大炮灰,必死无疑,炮灰值50以上是重要炮灰,有80%的概率原地暴毙。
只有炮灰值低于10的“小炮灰”才能成功炮灰进阶成路人甲,在之后的剧情中成功苟命。
得知原身是个炮灰值93大炮灰后,陆呦呦的目标一直就只有一个:降低炮灰值。
她之前采取的主要措施就是躲,躲在家里苟着,能不和剧情人物见面就不见面,但一直收效甚微,炮灰值不仅没掉,还偶有增长。
昨晚,男主男二男三男四齐齐登门,还带来了一串坏消息,陆呦呦本来以为炮灰值一定会涨的,没想到竟然掉了?
陆呦呦连忙问:“降低了多少?”
799:“足足降低了90点!”
799都快乐疯了。
昨晚宿主前脚进了地下室,它后脚就因为“窥探宿主丰.富.多.彩的私生活”进了小黑屋,一关就是大半宿。
等它好不容易出来,就撞见路法斯·阿珈尔跪坐在地上,宿主斜靠在沙发上踩人家的腹.肌。
那画面实在是太涩情了,它一下就进了小黑屋。
“……之后我实在太无聊了,只好连接上星网看爱情小说,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宿主你就醒了。”
听完799陈述的陆呦呦:“…………”
她脸一下就红了,小声反驳,“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么禽兽。”
她记得自己昨晚在看体外孵蛋器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做,怎么可能会突然兽性大发,欺负人家小可怜。
但、但是……
低头看了眼身上明显换了一套的衣服和身下柔软舒适的大床,陆呦呦又有点不太确定了。
昨晚家里一共就四个生物。
她,路法斯·阿珈尔,799和猫咪机器人344。
344很乖,一直在别墅门口守着,不可能把她从沙发上抬上楼。
799进了小黑屋,操控的保姆机器人也动不了,就只有阿珈尔会把她抱上楼。
尽管只相处了一天,可陆呦呦已经摸透了小可怜雄兽的性格,路法斯·阿珈尔是一个很温柔,很漂亮,很单纯,思想还很保守的雄兽。
衰退期和仅为e的基因等级让他有些自卑,帝国常年的洗脑也让他以妻为天,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就不可能会拒绝。
难道……她昨晚真的趁兽之危,让阿珈尔把衣服脱了给她踩腹.肌?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陆呦呦就有点无地自容。
这种愧疚的心情,当她听到门外传来小可怜雄兽明显沙哑的不正常的声音时达到了顶峰,“雌主,早餐做好了,您要起来吃吗?”
陆呦呦:“……”昨晚欺负了人,一大早还让人家给早起给她做早餐,她简直不是人!
“我马上就来。”
用被子捂住了开始泛粉的双腿,陆呦呦浑身都快红透了。
她画蛇添足的解释,“我、我刚醒,不是故意睡晚的。”
门外雄兽的脚步明显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过了两秒,才略显羞窘和踟蹰的回应,“好的雌主,那……您要和我一起吃吗?”
陆呦呦正在套裤子,“当然和你一起吃。”
门外忽然没了动静,陆呦呦有点奇怪,问799,“他怎么了?”
799:“……我不知道,我不敢看。”
它真的很害怕,看了一眼银发雄兽就进一次小黑屋,这谁受得了。
悄悄将数据转移到了保姆机器人里,799很心虚的说,“宿主,那个,我约了344去玩了,炮灰值降低有一个盲盒奖励,我给你放在系统面板上了,你回头记得拆!”
陆呦呦:“???”
她还没反应过来,小系统就跑路了,陆呦呦没办法,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下了楼。
——为了办事方便,她今天没有穿裙子,换了一套简单轻便的衣服,踩了一双厚底的高跟鞋。
阿珈尔太高了,她不希望出门的时候和他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虽然这几厘米的高度只能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作用。
匆匆下了楼,陆呦呦意外的发现路法斯并没有坐在客厅里等她。
一楼那张铺着小碎花桌布的长桌上,此刻只摆放着一副碗碟,盘子里还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做好的早餐。
“阿珈尔?”
陆呦呦愈发奇怪,沿着客厅走了一圈,都没找到小可怜雄兽的身影,直到紧闭的书房门内传来了金属轻轻敲击的声音。
“……我在这儿。”
雄兽低沉悦耳的声音宛如冷沁的深泉,暗涌和羞意在其中荡漾,像落下了一滴青涩的雨水。
陆呦呦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她快步走到书房的门边,抖着手拉开了门——
一股浓郁的煎烤气息伴随着香甜的奶油味钻入鼻腔,陆呦呦看见书房内窗帘紧闭,朦胧的黑暗中,路法斯·阿珈尔银发散落,跪坐在一个巨大的银盘中,天神一般的黑白六翼遮挡住他大半裸.露的身躯,数不清的鱼排和味道鲜美的食物散落在他周边的银盘中。
草莓和奶油顺着银发雄兽俊美的脸颊和漂亮的身躯滑落,将他浑身沁满了蛋糕甜蜜的气息。
注意到陆呦呦走了进来,路法斯·阿珈尔不知是羞窘还是耻辱,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嗓音沙哑,眼尾泛红,“请雌主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