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意早
游暄习惯了触碰,并没有觉得不妥,甚至主动靠的近些,似乎这样就能驱散掉心里的不安感。
没有光源,三个人只能靠神识往前走,依靠本能回避前面的障碍物,三个人里走的最快的反倒是张天仪,还要回头等等他们。
游暄忍不住奇怪“你看得见”
张天仪还不放弃地试图让面前的小火苗长大,烦躁说“看得见个屁,最烦这种鬼地方,难道这神女长得乌漆嘛黑见不得光吗那得是什么玩意,黑炭女神”
游暄被他的说辞逗笑,曲长意提醒他主意脚下,不说还好一点,这一提醒,游暄直接踩到了脚上。
这让游暄连连道歉,心里也惶恐的很,却听曲长意笑了一声,毫不费力地直接将他抱起来,却是竖着抱起来,叫他手脚并用地扒着,不要乱动。
游暄脸上烧红,虽说不好意思,但隐
察觉到曲长意的脚步加快,很快走到了张天仪身边去,他才反应过来师尊走得慢,原来是
游暄干脆也试着翻出灯笼,努力查看周围,光依然散不远,可好歹也能看看眼前。
然而他刚掏出灯来照着前方,就看到了一张被灯映照的怨毒鬼脸,与他贴的极近,几乎也要贴
游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忍不住更加抱紧了曲长意,想要开口说话,可那东西直直地盯着他,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没有瞳孔,却能让人感觉到这股视线的存
游暄几乎僵硬了,曲长意察觉什么,脚步顿下,游暄瞬间将脸埋
然而曲长意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停住脚步,拍拍他的后背问怎么了。
游暄闷
然而曲长意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游暄心跳的剧烈,张天仪闻声也停住,想了想
结果鬼怪邪灵倒是没看见,却看见了游暄这幅手脚并用被人抱
说实话,一个大男人被这样抱着,实
游暄瞪他,可见周围真的什么都没有,心里也疑惑起来,想了想问张天仪“你这个火,能不能再一次”
张天仪提高音调“你当我是灯笼啊,我这符咒写起来很耗费力的,想什么呢你”
游暄忙解释“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曲长意问“下面”
游暄点头,明白师尊一定也看到了,深吸口气说“能不能再放一次。”
这次张天仪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了当地放了符咒,直接放
游暄低头看去,之间他们脚下的并不是岩石活着泥土,而是一种呈现出青灰色的浅白材质。
正要再仔细看,这火光又熄灭了。
张天仪却也看出门道,蹲下身去直接又丢了一张符出去,只见他脚下踩着的东西,竟有种特殊的纹路。
而等他反应过来什么以后,几乎是倒吸着冷气一连丢出了十几张道符。
这下将他们周围照的彻底亮起来,也叫他们看清楚了自己身
那纹路,分明就是人类皮肤的纹路,而他们此时,竟是踩
诡异的是,这尸体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距离太近,那眼珠的晶体还栩栩如生,像是没有腐烂的样子,却十分骇人。
他们竟踩
这种颠覆认知的画面让三人都沉默了起来,即便曲长意,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有多匪夷所思。
这神女墓里葬着的不是什么神女,而是一具巨大的尸体。
尸体是谁又是谁将之葬
显然,这些问题一下子冲击这游暄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挂
他心里甚至有一瞬间
人对于巨大物体总有种天然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或是来自于力量,或是来自于未知。
譬如大多数人不害怕蚂蚁,却畏惧大象,因为蚂蚁实
或是更庞大匪夷所思的怪物,可那些以往见到的所有怪物,却没有一个能让游暄如此恐惧的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
是人吗
这种困惑会先占据他的大脑,既然衍生出更多恐怖骇人的想象。
然而事实是他们站
恐怖的是,连曲长意都没有察觉。
奇怪的是,连曲长意都没有察觉。
张天仪缓了很久,才深吸口气,说了个出家人不该说出来的脏字。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张天仪简直要道心不稳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冷汗直流的感觉,此刻却觉得脚下的触感变得绵密起来,那肌肤纹理都
然而并没有,周围重归黑暗,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尸体没有活过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动,游暄甚至没有再看到那张怪脸。
可他还是不动,似乎只有
然而实际上他们三个已经算是心理状态很好的人,换做旁人来,怕是直接就被吓得疯掉。
恐惧这种东西却还有个好处
,有的人会被吓得呆滞,而有的人会激
游暄属于后者,他很快
曲长意倒是没有被吓到,只是
见他跳下去,曲长意下意识的跟随,虚握着他的手腕以免分开,游暄就轻声和他说“不是一张。”
这地方太安静,悄悄话也变成大喇叭,张天仪只觉得头
显然比起师尊,张天仪更需要交流,游暄也需要,便不吝啬,叫他也错过来,把灯笼贴
张天仪浑身不自
游暄的脑袋已经自动过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道“好像有接口。”
一语点醒梦中人,那种巨尸带来的视觉冲击感随着这句话慢慢消散了。
张天仪有点理解了他的意思,眼睛亮起来“对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人,他大爷的。”
说完胆子也大了起来,趴
这画面看起来怪异十足,若是
很快他们摸到了接口,这接口很隐蔽,如果不是眼神非常好的人是看不到的,更别说刚才的光只亮了一瞬间。
但这样也证实了游暄的想法,他们脚下的不是什么巨人,而是由人皮缝制起来的巨人假象,等他们走近那眼球附近,伸手一摸就能感觉到,这根本不是眼睛,而是一种晶体,透亮冰寒。
张天仪一口一个脏字,完全不顾规矩了“这他大爷的谁设计的墓,心真他娘的脏。”
游暄摇摇头“你一个道士还怕墓。”
张天仪梗着脖子跟他辩论“谁说道士不能怕这是道士的问题吗,这是个人进来都会疯吧我没原地打一套太极已经很厉害了。”
说笑一番,那种恐怖的气愤也随之散去,游暄心想着那些孩子,问“可是没见有孩子
张天仪觉得头疼“这里太黑了,不过看来我们是从人头进来的,现
这样就好解释这个怀抱的方位了,只是这被拼凑的尸体实
张天仪一边走一边骂“这里当年究竟杀了多少人”
游暄忽然明白了那人头林的来历,心底寒凉,而他的脚下也许也有人皮来自于他的同族,那是摩诃族千年前最悲惨的时候。
这让他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好像每走一步都能听到人的悲痛哀嚎,这种想象让他几乎忍不住
即便再见惯了杀戮的人,也无法直视这样的惨状,所以张天仪才会咬着牙往前走,一边骂着
像是察觉到游暄的情绪,曲长意再次停了下来,先拍拍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而后将人抱紧。
待他情绪缓和,才伸手将他又抱起来,接着向前走。
游暄小声说“师尊,我自己走。”
曲长意轻笑,拍拍他背脊,轻按住他后颈安抚说“怕什么,让师父抱着,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