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凌晨了。
京城的夜还是有些灯红酒绿的。
和柳芸分别程方都有点恍惚，走到回家的路上，皎洁月光撒在身上，时不时顿两步，然后仰头望望漫天的星空轻轻吐口气，摇摇头继续前进。
等要到门口的时候，站定后往那边浅浅的灯光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深吸了口气，然后推门进去。
就看见吴社长正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在看着什么，听到动静才抬头，盈盈一笑。
“回来了。”
程方换着拖鞋，“嗯嗯。”
走过去，吴社长就眯着眼睛温柔的看着他。
程方屁股坐下去，眨巴下眼，“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吴姐喜欢看你不行。”
程方笑了一下，“行行行，我吴社长说什么不对。”
吴菀卿就过来轻轻的亲了他脸蛋一下，“是吗？这么会说话呢？”
“那可不嘛。”
“嗯，那你吴姐奖励一下你。”
“咦，什么？”
“不过分的要求，提吧。”吴菀卿笑呵呵的。
程方一瞅，眼珠一转，“那，那我想知道你和婧姨以前发生了什么，成不？”
“.换一个，好不好？”吴菀卿一听，挽了挽头发。
“哈，哈哈，不行吗.”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暖气嗡嗡的，客厅里边已经暖和了起来，没回答，吴社长时不时用两只大拇指打了打架，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雷厉风行的女社长，对于接下来她要说的话，还有些紧张的。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一扭肩膀轻轻褪下西服外套，捏着放在一边，随后修长的手指头摸住了里边白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了开，
她里面还有件白色的秋衣呢，很薄的那种布料。嗒，最后一颗扣子也开了，吴社长肩膀一矮，快速地将衬衫脱下来，然后重新穿上西装。
“有点热了。”
吴社长手都微微颤抖，端着酒杯，哼哧喝了一口，然后用小手扇了扇脸，说着。
虽然没露肉，却还是看得一阵眼巴巴的。
注意到程方的视线，她笑眯眯的说道：“你吴姐好看吗？”
“.好看。”程方瞅了瞅她。
她的眼睛笑眯眯的，“真想听我和顾婧以前的事情？”
“想，想的。”
吴菀卿闻言还是看着他，看得程方都有些紧张的，起身一下。
“我，我去把温度调低一点。”
起身，咚咚几声过去调了一下中控。
刚回来坐好，吴社长忽然就道：“顾婧以前喜欢我。”
程方回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的，目瞪口呆。
而就叫吴社长脸不红心不跳，“是的，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她.曾经想睡我。”
“！！！！！”
程方惊了，此刻嘴唇张得老大，好像有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呐，他是听到了什么？这是他能听得吗？
他拳头都已经，慌慌张张的坐了过去，“啊？顾婧？是说顾婧，她喜欢你，是那种爱人之间的.”
吴菀卿此刻咕噜咕噜灌了自己一口酒，嘴角都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叹了口气最终居然是无奈的点点头。
啊？啊！？
程方我靠了一下，拍腿突然站了起来，“不是，怎么会呢，她是顾婧，是个比你大一岁的女人，你们从小就认识，诶诶，你等等，你等我重启一下大脑。”
吴菀卿就是眯眼看看他，然后又兀自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捏着拉罐的手指好像还有轻微的颤抖，显然看得出这位社长有些不平静。
这种反应落在程方的眼里，他果然更好奇了，呼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了下来，重新坐下之后，咽咽唾沫，就有些迫不及待，“吴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吴菀卿又给自己灌了两口，张张嘴，最后一抿，苦笑道：“别问你吴姐了成不？你就知道有这回事儿就好了，就知道我和顾婧归根结底是为什么闹成这个样子就行了，好不好？”
程方哎哟一声，“吴姐，你别，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你，你不会原来，原来真和婧姨是对象吧，然后分手了，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是，别瞎猜了。”
吴菀卿失神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能给你吴姐留点脸吗？有些不想说了，嗯，或者你去问顾婧，你吴姐反正是一点儿都不想提了。”
程方：“哎哟，怎么就我去问婧姨了，我这怎么问嘛，吴姐.”
吴菀卿打了个哈切，社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倒头就要睡。
程方连诶了几声，然后伸手就要去抓住她，“被钓成翘嘴了啊，吴姐，你怎么这样！”
吴社长眯着眼睛，就被程方架着，啥话也不说。
程方气的，就放她躺在床上，“行行，那我真去找婧姨问了啊，我跟你讲，她可能要以后就是我研究生导师，一来二去怎么就知道了，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可能和你讲的有出入啊，你可别后悔。”
吴菀卿裹了裹铺盖，哦哦了两声，“行行，你去吧，你吴姐睡了。”
程方看她还真睡啊！就知道今天在她这儿是扒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一倒，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吴姐可能是怕程方多问她，起床就跑了，被自己那什么表白，还发生了些事情，诶，确实有点难以启齿的.
今天要回学校，程方起床站在镜子面前咕噜咕噜，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一口白泡泡，就碎碎念，“哥们儿都被钓成翘嘴了！”
对于他来说，这个事情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好奇得简直要死了。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导师面试的教室里边，顾婧抿了抿嘴唇。
东晃悠西晃悠半天的程方呃了一声，然后摆摆手，就说，“没事没事.我就瞎转转。”
“这么多老师想你选择他们，你呢，有自己的选择了吗？”
“教授们都挺好，但是，我还没呢.”程方瞅了她好几眼，不过确实有点欲言又止。
顾婧是看见了他的表情，突然一笑，“呵呵，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程方张张嘴，突然说，“婧姨，对于导师的选择，其实之前我就有所决定，菀卿也给了我建议，毕竟是自家人但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件事情？”
顾婧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呵呵一笑，“你问。”
程方委婉的说：“吴社长给我简单讲了一下那件事情.”
顾婧一愣，“哪件？”
程方咳嗽一声，“就是，就是”有些难以切齿。
但顾婧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突然吐了一点热气出去，“跟你讲了啊”
程方摇摇头，“没，就简单的提了一下。”
顾婧瞅瞅他，“那你想了解什么。”
程方跟她大眼望小眼的，张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时又有些问不出来，婧姨，你之前是怎么喜欢吴社长的？之前你和吴社长两人经历了什么？诶，好像是有点尴尬这话题，要不还是后边找机会问问吴社长吧。
正欲开口。
顾婧就提出：“.要不要今天喝两杯？”
程方一顿，好奇啊，摸出手机，最后挣扎了一下，“吴社长，我今天在北大面试，嗯，可能今天晚上要和婧姨喝点酒呀。”
结果吴社长不接这一茬，“呵呵，行，用不用你吴姐晚点儿来接你？”
好好好，程方拳头一紧，“不用！”放下手机，然后就一拍手，“走！”
等到了家，也没耽搁多久，顾婧就把酒摆上了桌，眼睛看着略微有些拘谨的程方突然说，“光喝好像没有什么意思.要不要玩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啊，人会不会太少了？”两个人，抽签多快，一会儿就一轮了，程方问。
谁知道顾婧好像并不认为是这样，心跳都不像往常频率的继续补充道，“人多了我还不想玩，不熟，你不是想知道吗，而且也想喝一点酒了，干喝太死板了，喝着喝着自然就清楚了，你想知道的也就自然问出口了”
话都这么说了
顾婧倒是比平时平静一点，但又比较积极，嗯，反正就有点不对。
“.好吧。”程方心说一大老爷们还怕啥，他也不知道顾婧为啥突然有了些变化，但此刻他显然不想关心那么多。
“那好，嗯，那咱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说罢，顾婧就在程方愕愕的目光下站起来，“我有些冷了，先回屋穿点衣服，好吧.”
程方一呃，不刚刚还热乎乎的吗，现在就又冷了？刚刚自己空调温度调太低了？有点迷糊，
不过很快。
大概是晚上九点半左右，顾婧家。
这个时间，外面的街道依旧带着往日的喧嚣热闹。
客厅里的程方就起身将阳台门呼啦一下拉上，又随后原地一琢磨，程方把窗帘也给拉上，回到沙发上微微一坐，怀着淡定的心情准备迎接真心话大冒险。
在程方看来，无论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那都是次要的，顾婧是个酒鬼，主要想喝酒了，而他只是想知道婧姨和吴社长之前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她干嘛去衣帽间待这么久，换这么久衣服干嘛？这也太久了吧。
想这儿，程方连忙起身，过去，
“婧姨，你没事吧？还没穿好衣服？”
“正穿呢。”
片刻后，卧室门开了，顾婧走了出来，“好了。”
“咦，你不是穿衣服去了吗？”程方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没什么变化呀，还是那套西装。
“嗯，来吧。”
顾婧漂亮的弧线一落，优雅地坐在皮沙发里。
此时的顾婧大致是跟之前的打扮差不多，很干练的盘发上插着一个黑色的发簪，黑色女士小西装外套将她非常苗条的身段裹的很紧，里面是女士领的白衬衫，下面是包臀裙和鞋头尖尖的黑高跟，就是比进屋前多穿上了个收腰的西服外套和细高跟鞋，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这顾婧，不知道怎么突然把高跟鞋穿着了。
“来吧。”顾婧轻轻起身，一扫自己的包臀裙拿出两个骰子，简简单单的规矩，一点复杂的都没有，丢骰子，谁小谁输。
程方一笑，没说话，轻轻把两个骰子随意的甩了出去，一个四一个五，一共九点。
还不错。
而顾婧看着程方这么果断，她也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两个骰子，也是熟练的甩了出去。
第一局，程方笑着很坦然的面对，“我输了。”
顾婧压了他一点，投出了两个五。
“诶，婧姨，你又没输，怎么”
顾婧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酒精反应一下，终于又是直接的说了一句，“你脱一件衣服.”
不是？程方沉默两秒，然后啊了一声，什么啊？是让我脱一件衣服？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谁的，嗯，顾婧都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洗脑的，“咱们其实也不是真的为了什么真心话和大冒险，关键喝酒，还有你想了解的事情，如果问的问题，让做的事儿，都太简单了，那就没什么意义了，对吧？小程，你要是不愿意，喝酒就可以了。”
真是酒鬼。
程方觉得，这就单纯劝酒的，不过脱一件衣服？程方闷声直接把自己袜子脱了，这不得也算衣服。
顾婧放在地毯上的美腿一动，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然后主动的握住了骰子，轻轻一丢，一个二，一个三，共五点。
“顾婧，那你这就输了，献丑了。”程方想想也是，这种方式自己问那些问题也就没那么尴尬，呼了口气。
两个二。
呃，这运气，真该死啊。
顾婧笑了，眯着眼睛，这次语气没有了刚刚的试探，“脱一件衣服。”
又来？程方就要脱外套了，但他不想脱，“我真心话吧。”
顾婧沉默了小半天，不知道是在想该问什么问题，还是想到要问什么问题了，却在纠结问不问，咕噜又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酒，顾婧终于一咬牙，问出了一个程方差点把喝进去的酒喷出来的问题，
“你和吴菀卿，那什么了吗.”
我勒去？顾婧你认真的？这种问题你都问？不过想想，这女人之前和吴社长.程方沉默了一下。
“主要为了喝酒，不想回答就喝酒.”顾婧也不知道是在洗自己脑还是啥的，喝酒，只是因为要喝酒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