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声带,可以获得一点积分,可以免除一年的劳动。
检举一个人,可以获得五十点积分,这是一个人身上可供出售的零碎器官总和。
成为社团最低级别的干部宣传员,需要五十分,你可以自由说话,可以进入高档的餐馆用餐,可以享受一般社员享受不到的特权。
这里的人们,似乎一开始人人平等,贫富之间的差异被抹除,但时间久了,冥冥之中又再次诞生出了阶级。
陆零柒觉得日子不好过。
她手里攥着一个血淋淋的手机,陆零柒用纸巾将屏幕擦干净,按亮它,上面显示着时间,信号充足。
他们将死者的身体拖到了回点,但死者身上遗落下来的手机无人
陆零柒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几条短信。
几个电话。
虽然是触屏手机,界面却十分简单,除了必要的通讯软件,连浏览器都没有。
陆零柒打开设置按钮,搜索不到网络。
路西法悄咪咪从手镯里钻出来,挤
陆零柒继续研究手机。
她一定是遗失了什么链接设备,她听见他们的机翻声音,几乎同步。
什么设备,居然可以取人的脑子
大冷天的晚上,陆零柒下半身冻得差点没有知觉,迈腿僵硬。
她
她短暂地怀念了深渊里温暖的床,然后背着自己的背包,慢慢熟悉这座城市。
她抵达公交车站,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运,陆零柒看了一会儿站牌,速记下地名,然后
如果她揣测的没错的话,那些无形的怪物,可能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
根据住
但起码这是现代化的社会,秩序完善。
陆零柒踌躇满志,没关系,兽人她都能教会他们穿衣服,教他们饭前便后要洗手,如何打扫卫生,这儿的人们,无非是被洗脑罢了。
她闲逛了一会儿,比起夜间匆匆去工作的人显得有些打眼。
很快,就有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喊住了她“站住大晚上你
“我正准备回去呢,天太黑了,这一片路不熟。”
“你的社员徽章呢”男人严厉地询问她。
陆零柒赔着笑点点头,拳头却握紧了,她紧张起来,徽章糟糕,她忘记从死者身上把他的徽章扯下来了。
她反应很快,趁着四下无人,脚底
到处都是摄像头,陆零柒不指望能做得天衣无缝,她只是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好让她能够集更多的信息。
她拎着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夜风将头
街角慢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戴着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陆零柒立马理解了车库男人说的那句“你看到了,自然知道他们是社员还是跟我一样的流民”。
“你是非法住民。”陆零柒压低嗓音说,“你跟了我一路。”
年轻男人指了指陆零柒双手抱着的躯体“你力气挺大的嘛。”他指了指前面,轻轻眨眼,“你是新来的吧什么都不知道。我听何佳说了,你要不要来我们的地方”
“非法居民的聚集地么”陆零柒问他。
“对。”年轻男人点点头,“总有人不愿意成为社员的,称不上聚集地。”他似乎苦笑了一下,“我们只有二十几个人,城市这么大,应该还有其他人,但我们找到一个地下室,里面没有监控,地图上标不到,是一块废弃很久的地方,暂时很安全。”
他小心打量眼前的女人。果然如同何佳形容的那样,是一个速度和力量都超乎寻常人的女人,五官看上去很平庸,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跟他走,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畏缩,果决干脆得可怕。
“城市到处都有摄像头,你的脸肯定被露下来了,第二天,你会
陆零柒礼尚往来“陆零柒。”
柳陌像所有第一次听见陆零柒名字的人一样,脸上表情微微凝滞,随即礼貌一笑“挺别致的名字。”
陆零柒跟着柳陌一路躲着摄像头,
一间废弃货仓下的地下室,里面挂着暗淡的灯泡,陆零柒走进去的时候感受到了浓重的冷湿气。
陆零柒慢慢走下楼梯,经过一条通道,底下的空间逐渐宽敞起来,陆零柒扛着人,经过一扇紧闭的门,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她继续朝里面走,顺口问柳陌“他们怎么做到同声翻译的”
“徽章。”柳陌回答道,“我们没办法拆开徽章,但我们测试过,如果佩戴好社员徽章,就可以自主能和人产生对话。我们怀疑徽章里装有微型摄像头,它能识别唇语。
你对话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佩戴徽章,那么同步传声就无法运行。”
陆零柒大概能理解这软件的运行原理,她有点不可思议“那就是说,所有人身上都装着一个小型摄像头”
“对。”柳陌告诉她,然后帮她把打晕的男人绑
虽然城市里有几百万人,但万一有干部心血来潮查看监控,然后觉得不对劲呢”
一碧如洗的天空,有几朵云慢悠悠地飘过。
易阑珊脸色有点糟糕。
风渐渐暖起来了,易阑珊揉了揉脸。
游离将胶带好,回头看见易阑珊烦躁地仰头看天。
“没其他办法。”游离低低说,“我知道你恐高。但底下都有摄像头,我检查过,楼顶没有。”
餐馆男人的脸被胶带勒的变形,他的手脚被绑
游离粗暴地撕开他嘴上的胶带,差点把他油脂丰富的脸撕掉一层皮,男人惊恐地张大嘴,但只能看见他嘴里拉成丝的涎液,鼓鼓的两颊肉抽搐着。
游离一把揪起他的头
男人拼命点头,满头大汗。
游离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抽出匕首,割掉他右手的绳子。
十几个小时前还志得意满的餐馆男人,拿着手机,哆嗦得不成样。
游离接连询问了几个问题,眉头皱起来,正要转身要和易阑珊商讨,餐馆男人仿佛突然爆
游离抿了抿唇,身影一闪,挪到男人身后,将他按住,血光溅开,男人浑身抽搐着,刀尖滴落下鲜血,她将他的脚筋挑了出来。
易阑珊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接过游离的匕首,刀刃贴着男人的面颊,一不小心割开了一道口子。耳边全是他“呜呜”的呻吟。
“听话一点。”易阑珊轻声细语,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拭脸上的汗,还有泪水和鼻涕,“别老给我添麻烦。”
男人顿时消停下来。
暴力的震慑效果明显。接下来,游离易阑珊问一句他答一句,敲字敲得飞快。
易阑珊“你们没有网络么”
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现
我当时喜欢一款叫仗剑天下的网游,那时候我天天
“电脑那是管制品。这玩意不能碰,碰了被
易阑珊胸口有一股隐隐的怒气,不知道从哪里来,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她眼睛余光瞥见底下逐渐拥挤起来的街道,车鸣声和脚步声完全遮盖住了零星的人声,眼前的一幕像是一场大型默剧。
她无法直述这种感受,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像是一种无言的恐怖。
她深吸一口气“你和你妻子你举报你妻子的时候,没有一点内疚吗你们是怎么
餐馆男人手指停顿下来,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危险性。
过了半晌,机翻的声音慢吞吞响了起来,全然是机械的冷漠质感
“
易阑珊缓缓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