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刻,日光落
如今陈琇身边不爱留人。
而康嬷嬷不
索性趁着日头好,二人
屋里,陈琇坐
“对了,头稍微向左歪一歪,右边,右边眼角不能挑的太高,往下垂一点,对,稍微往下一点哈哈哈。”
话没说完,陈莺莺叫五官乱飞的陈琇逗得笑了起来。
“不行,不行。”
陈琇歪着头,摆着手小声哎呦,“要抽筋了。”
如今陈琇正式开始跟着陈莺莺学习。
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成为一个戏。
当然,这话说的揶揄,陈莺莺却是认真了起来。
陈琇折腾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一共就过关了两个表情
一个抬眼,一个低头。

也为着现
按陈莺莺的话来说,“这世上谁有本事真能看透你心里想的什么”
“不过是透过你的言谈举止,表情神态窥的一二。”
“控制好你自己,很大程度上就能左右旁人如何看你。”
“我做事十足的功利,便是要落泪,那眼泪都得
“更何况,如今的弱势就是琇琇你仅有的优势,得好好保护和利用这层保护色。”
“倘若做出来的神色不自然,那还不如不要做,免得弄巧成拙。”
对这些歪门邪道半点也不忌讳的陈琇认真学着。
说的扎心些,如今的陈琇没资格做自己。
上一世她够自我了吧,主打一个脑中空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的白痴。
结果呢
死的着实凄惨。
为人诟病就为人诟病,从知道自己身上所谓的系统那不正经的名字起,陈琇心中就有了预感。
揉了揉脸,陈琇正准备重来的时候,却见康嬷嬷走了进来。
一进去,康嬷嬷就满脸堆笑的道,“姑娘静养这几日,夫人也挂心,时不时的召老奴去过问一二。”
“如今姑娘身子大好,夫人知道了也高兴,特意
陈琇转过头看着康嬷嬷。
她从前学规矩的时候就领教过康嬷嬷的厉害。
掌掴她或是板着脸掐着她后脖子压她跪下的时候凶狠的紧,可如今她十句话里有八句话是笑的。
听完康嬷嬷的话,陈琇看了一眼陈莺莺,却见陈莺莺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
要靠她自己了。
陈琇定定神,开始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演戏
她先是犹豫的往窗外看了看,随后又踌躇的抬眼看向康嬷嬷道,轻轻道,“嬷嬷我如今
陈琇如今都
只有对她轻视,她才有足够的机会。
康嬷嬷也看向了陈琇。
如今的陈琇身上素净了许多,佩戴的首饰也不多。
穿了身青色的罗裙,只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穿着,却清凌凌的叫人眼前一亮。
陈琇喜欢金银,珠光宝气,这事陈莺莺尊重,但现
所以,陈琇跟着陈莺莺
配着陈琇如今胜雪的玉肌,垂首的楚楚之态,确是有了几分动人的风采。
而直面这样神色不安,不愿应允却也不敢推却,垂眸忐忑的陈琇
康嬷嬷上前一步,“诶,四姑娘,也是夫人疼您,姑娘可千万不能辜负夫人的这番好意。”
“府里给您配了车,明日一早,姑娘就能乘车”
又来了,又来了,只觉头疼的陈琇勉强撑着才没垮下脸。
也不知什么缘故,康嬷嬷如今越
事事都要说。
细致到过问陈琇每一口餐食嚼几下都要过问,只要

就这,还听了康嬷嬷好一通啰嗦。
好容易应付了康嬷嬷出去,陈琇连忙看向了陈莺莺,“康嬷嬷如今愈
“没有,琇琇做的很好。”
这些日子一直冷眼旁观的陈莺莺此刻看着陈琇,意味深长的赞了一句,“琇琇很有天赋。”
就知道这狗系统不会随便揪一个人来随便糊弄,甚至还是看起来曾满盘皆输,死的惨不忍睹的陈琇。
容貌可以调整,神态可以学习,但天赋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一个被支配的美人,一个被迫害的美人。
他们都想牢牢攥紧甚至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摆弄陈琇。
而这样的陈琇,也叫陈莺莺想起了一句话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郡王府
“侧妃娘娘,汤已经好了。”
“好,这就走吧。”
早就拾齐整的陈玉岚立即起身往正堂去。
前几日郡王醒了后,身边就只留王妃伺候。
这王府里的女人对万王妃这种吃独食的行为恨得牙痒痒,如今好不容易肯松口叫其他人侍疾,陈玉岚立即有了行动。
一路上没耽搁,待进了正堂,亲眼看着靠坐
随后她神色激动的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才亲自端了汤过去。
她眼睛是红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的泪珠,但她面上却带着温婉的笑意,这种反差的神色却有几分动人。
“王爷,这八珍汤妾身特意请了许太医看过,益气补血最是有效,您趁热用一些。”
赵永靖眼神沉沉,定定地看着陈玉岚。
等陈玉岚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见赵永靖对她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有这句话,陈玉岚自觉今日的功夫没有白费,“这几日妾身和府里的姐妹实
“如今老天保佑,您吉人天相,总算醒了过来”
说着,陈玉岚擦了擦泪眼,又有些恨恨的问,“那些胆大包天,伤了您的贼人可有了下落”
赵永靖十分有耐心的听着陈玉岚说话。
直到听她问起这伤,赵永靖才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道,“不过是狩猎时不慎被凶兽抓伤了胸口,又跌落山下才昏迷了这几日。”

这个回答实
静默了片刻,却是赵永靖先开了口,“这几日你也费心,眼下本王已安然无事,明日一早还要去宫中谢恩,你也早些休息,明日府里你且和王妃好好照看。”
“是,妾身自当心。”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陈玉岚心中想的什么也不妨碍她十分识趣的起身,“您好生歇息,妾身就先告退了。”
看赵永靖点点头,陈玉岚退了出去。
没有听见郡王的传唤,外头候着的人没敢进屋。
屋里,赵永靖出神的看着不远处挂着的字正心明道,怀德自重。
他闭了闭眼,随后不再看,只唤了一声,“来人。”
一直候
“传袁鹿过来。”
听到这吩咐,安公公的身子却没动。
他神色犹豫的道,“王爷,您昏迷的这几日府上,袁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因看护不力圣上不虞,如今都还
赵永靖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他揉了揉额角,“罢了,明日待本王去宫中的时候亲自与父皇说吧。”
安公公看着赵永靖苍白的面色,;“王爷,不如请御医再过来看看”
赵永靖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静。”
那日安公公并没有随侍赵永靖身旁一同出府,他
这几日侍疾时安公公也
他有心要问,可郡王却只说是狩猎时不慎被野兽伤着了。
这理由安公公哪里肯信
只靖郡王既然都这么说了,他就不能再问。
伺候赵永靖重新躺下歇息,安公公转身出了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