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姜岁就被叫了起来,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赖了会儿床,最后
他们昨晚没回帐篷,直接回了独栋小屋,舒舒服服地补了一回觉。
林导一大早起来准备拍摄
酒店把餐放
等孟从南回来时,姜岁的行李也好了。
已经九点了,助理准时将车开上山。
姜岁登机时间是十一点,孟从南
他
一点半,姜岁落地京市,孟从南的助理陪着他,他只让人把他的行李送到家就没再要求其他的,出机场找到了前来接机的闻云。
下飞机了还得继续拍摄,节目组分给他的一位跟拍老师职责地举着摄影机。
一会儿负责京市这边拍摄流程的副导演又得派人去他家安装摄像头,他们回京市待得这一周还会跟上周一样。
拍摄一周同居生活,下午固定直播。
闻云今天特地打扮过,想着给自己的青梅竹马撑撑腰,丢弃了她喜欢的小洋装,戴着一个酷酷的大墨镜,一米七还要往上的身高踩着一双小皮跟,高领无袖黑衫,看上去气质非常凌人。
但可惜,姜岁是一个人过来的。
闻云用中指抬了抬墨镜,四处看了眼,“就你一个人”
姜岁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身打扮,“你怎么了”
闻云摘下墨镜,“给你撑腰,你老公人呢”
姜岁莫名其妙,“他去邻市签个项目。”他回想了一下孟从南最近有没有欺负自己,想了一想实
闻云先开口,“我跟你说,每天直播我都看过了,他先是摸你的嘴,后面又抱你的腰,晚上还跟你盖同一张被子,你们都要离婚了,他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姜岁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没说话,看了看手机时间,顾左右而言他,“云云,我饿了。”
闻云表情凝固了两秒,回想起一件事,“你昨天挂我电话的事还没解释。”
姜岁支支吾吾,“我们待会儿去吃什么天还挺冷的,火锅怎么样”
闻云神情逐渐严肃,“不是吧岁岁,你跟他私奔了不到五天你就改变主意了”
姜岁拉着她的手硬是往前走,听不下去了,“什么私奔,你怎么跟那些弹幕一样。”他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上什么床什么插的弹幕,嘟囔了两个字,“坏批。”
他又否认,“没有改就是,觉得他人有时候也还挺好的。”
“我们上节目的时候,那个感觉跟平常根本不一样,可能环境变了”
“有时候会觉得,一直那样的话其实也还不错。”
闻云自我怀疑,“我没漏看直播啊,他怎么kfc你了”
姜岁有些没跟上她的思维,“”
闻云给他解释,“ua。”
姜岁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摄影机
闻云回归正题,“那也只是
姜岁忍不住辩解,“其实他有让助理来跟着我,他平常真的很忙,每天都要打很多个工作电话,这次一有空就要去处理堆积的项目而且,这不是还
闻云做手势,“停停停,岁岁,你们到底
他们上了车,摄影机坐
姜岁想了想,“他大半夜被我吵醒了也不生气,愿意陪我去看星星。”
闻云面无表情,“我也行。”
姜岁举例,“他背我爬了山。”
闻云,“我也可以。”
姜岁,“背了半小时。”
闻云,“好吧。”
闻云挽住他的手臂,“你刚回来,我只想陪你散散心,我就一句话,他可能对谁都这幅样子,他又不喜欢你。”她说,“你现
“你又不喜欢他,别犟。”
姜岁想开口继续说什么,“我”
他茫然地又主动合上了嘴。
总不能真的这么凑合着过一辈子。
姜岁心里这么想,但莫名其妙的,跟上周他
中途他看了不下十次手机。
点开输入框好几次,犹犹豫豫地打了一些字,又删删减减掉,比如你下飞机了吗合同签得顺利吗吃饭了吗
最终还是一句都没
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了,闻云拉着他去商场逛街,姜岁又忍不住去看手机。
他知道孟从南很忙,知道助理会跟人说他已经平安到了京市,知道他们平时就很少甚至没怎么互相跟对方
但姜岁就是忍不住想看,他还久违地翻了一下助理给自己
他猜,那
“岁岁姜姜我们晚上去喝点”闻云说,“你今天有点奇怪,你跟我出来玩可是很少看手机的。”
姜岁熄屏,“不去了吧。”
闻云看他,“你酒量不是还挺不错的吗”
近三瓶饮料鸡尾酒的酒量,
姜岁心知肚明。
犹豫再三,姜岁还是答应了,他们没有去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了个私密性很强的日式小酒馆,跟酒吧不同,这里主打一个格调,不仅禁烟,如果被其他客人骚扰,服务员还会直接出来制止。
连放得音乐都是舒缓有情趣的。
很适合打
姜岁点了一杯度数最低的,他咬着吸管,慢慢的喝着酒听着音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偶尔跟闻云聊聊天。
时间很快就过去,
但等他告别闻云,走出这家酒馆时,看见外面北方冬天早黑的天,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还是没有,一条信息也没有。
原本习以为常的事,好像突然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姜岁孤零零地站
闻云的男朋友很快就来了,对他打了声招呼,带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进去,他们喝过酒会一起去约会看电影。
跟拍老师这个点也早下班了。
来接姜岁回家的车停
司机是长期聘请的,跟姜岁不算陌生,早就来了,
姜岁看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他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司机师傅,“这我记不清了,好像下午三四点吧,挺早的。”
“就说了这些吗”
“就说了这些。”
“哦。”
车里又安静下来,姜岁不想把自己坏脾气带给其他人,片刻又说,“叔,我心情有些不好,你不用管我。”
司机师傅说,“那叔给你放点开心的音乐。”
姜岁点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很坏,也不喜欢讲道理,生气了就什么也不管,但
就像这样,他连着给孟从南打了三个电话。
他老公每次都秒接,
他每次都秒挂。
姜岁
他把手机关机前看见孟从南回了一个好字。
怎么会有人打了三次都打错的
他怎么连这也信,问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姜岁恨恨地停下了关机的动作,他打了好多字,又一一都删掉,最后仅仅留了几个字。
[想你跟我说话]
他
即将触碰到时又停了下来,姜岁看着自己
闻云好像真的说对了,他跟孟从南同吃同住了不到五天,就快改变
主意了。
可他拿不准,下不定注意,想再看看,又
好乱,心里好乱,
哪里都很乱。
想好好想一想,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一辈子的地步,他还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决定,他们
他老公给他打了电话。
姜岁认认真真地又按了三次挂断,第四次才接起来。
孟从南的嗓音传过来有些失真,带着一些疲惫,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
姜岁问,“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下午两点四十。”
“吃饭了吗”
“吃了。”
“合同签完了没有”
“还没见到人,
孟从南面对他夫人的第一次查岗,回答得事无巨细,他又问,“
姜岁告别司机叔叔,他下了车,打开家门,陈姨已经帮他把行李拿上去了,家里黑漆漆的,他开了灯,跟过去一样,把自己的鞋跟孟从南的泾渭分明地放开来。
片刻,他又有些不高兴,把鞋子摆放的顺序一双双打乱,“没什么。”
好一会儿又觉得会增加阿姨的工作量,又都摆了回去。
孟从南第三次问,“跟我说,可以吗”
姜岁蜷缩
“吃完火锅我又去中环那逛了很久,脚好累。”
“快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去喝了一点酒,我没有喝醉,只喝了半杯,酒馆的音乐很好听,但我不知道名字,我想学。”
“闻云的男朋友没多久就来接她了,带了很漂亮的一束玫瑰,红色的,很好看。”
“孟从南,这才是报备的正确方式。”
“从我下飞机到我上车这几个小时,我一直
“我看了好多次手机,你一个字也没有
“我打了一些字,又删掉了,你肯定连我的聊天框都没有点进去,连我正
“你只让助理来当我们沟通的一环。”
“你之前也这样,你这三年都这样。”姜岁说,他嗓音闷闷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喝过酒后的微醺醉意,每个字的尾调都糊成了一片,“好讨厌。”
语调很低,轻轻的,有一点哭音。
“你很少抱我亲我,好讨厌。”
“你昨天亲我亲得好轻,也好讨厌。”
“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人细碎的呼吸声,还带着一点后知后觉忐忑不安的,小小的,强撑着咽口水的声音。
刚刚还说个不停,现
孟从南,“家里是吗”
姜岁听见电话里车门利落上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