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跟我老公不太熟 > 第 37 章 马德拉
闻云的荷兰混血男友英文名叫bad,伯德温,是个性格外向的大男孩,很主动,不过年纪也很轻,荷兰人因为大胆开放的性格,好像都很有艺术细胞,他和姜岁很有话题聊。
姜岁跟他东一句英文西一句中文的聊着建筑设计里的插花艺术,比如露台养什么花会搭配得比较好看。
在孟从南去地下酒柜拿酒回来时,两个人间的气氛炒得热火朝天,闻云三年里来过他们家不少次,熟门熟路地拆礼品盒,洗杯子,拔酒塞。
“先喝起泡酒吧姜姜酒量不好。”闻云擦着酒杯,边看向坐在岛台旁的高脚椅上聊天的两人,意有所指地挑挑眉,“他们很有话聊。”
孟从南在开着两瓶马德拉,点到即止地说了三个字,“年轻人。”
这两瓶马德拉显然是上了年份,从上个世纪储存到现在的陈酿,但收藏价值并没有上百年份的高,作为聚会酒再合适不过。
不过跟起泡酒不同的是,它们是白兰地加强葡萄酒,酒精度数高达十九度,而起泡酒最多也不过十。
闻云夸张道,“玩这么大你们上的节目任务这么重”她把特地带过来的两瓶罗曼尼红酒推过去,“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礼物。”
孟从南把它们妥帖地放到一旁,“多谢。”
这两瓶年份高的罗曼尼不是用来喝,而是用来收藏的,毕竟价格不低,她顿了顿,又拎了两瓶带过来的香槟,往姜岁跟他男友那走,“其实我觉得聊聊室内也不错,我喜欢摆红玫瑰,当然,可爱的满天星也很不错,很衬我新买的o裙。”
伯德温立刻道,“是吗honey,我们明天就去花店买。”
姜岁没接话,他见闻云一个人过来,第一眼就下意识看向他老公的方向。
孟从南在摆弄醒酒器,他摘了腕表,手上只简单地戴着一枚婚戒,半挽着衣袖。
有时候幅度大了,银戒会磕在瓶身上,会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姿势松弛有度。
“姜姜岁岁”
闻云在喊他。
姜岁回过神,“等等,你们先聊。”
他跳下高脚椅,顺手在果盘里拿了一块陈姨提前切好的西瓜片,往他老公那里走。
白兰地不需要醒酒,孟从南只是习惯性地在为那两瓶不一定喝到的香槟作准备,姜岁停在他身侧,看人倒置好醒酒器。
“还没好吗”不知道说什么,他有些干巴巴地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姜岁把那块冰镇过的西瓜拿起来,指心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珠,“有点冻。”
孟从南哄他,“再等等。”
姜岁不听,把那块西瓜片放在他老公嘴边,“你吃吃看,还挺甜的。”他想起什么,又改了口,“也没有那么甜,就是,刚刚好。”
他想起孟从南好像不怎么喜欢吃甜。
孟从南只能吃了一口,“还可以。”
姜岁压
低声音,“闻云做过背调了,他男朋友人还挺好的,他们现在关系很不错,不是外人。”
孟从南好像笑了一下,“知道。”
姜岁趴在桌面上,闻了闻马德拉的瓶口,“这是什么”
孟从南,“你不能喝。”
姜岁用指尖戳了戳瓶身,“就不。”他把剩下的西瓜都塞进人嘴里,“走了,快点过来。”
孟从南用手接住,叹了口气,处理完后,也拿着酒杯过去,他从酒柜拿上来的马德拉只有伯德温有兴趣喝了。
起泡酒的度数对于荷兰人来说实在有些低。
姜岁只是尝了尝,年份低的马德拉酒种的酒液会非常清透,但他手上的是上了年份的,酒渍颜色偏深。
这款甜酒很好地中和了白兰地的酸度,虽然糖分很高,但不会让人尝出甜,只有淡淡的焦糖干果味,还有馥郁的烟熏感。
酒量不好的人很难招架住的烈酒之一,但孟从南入口面色分毫未变,姜岁狐疑地看了看背后的酒精度,偏了偏脸。
直播间弹幕
[他们在喝什么,看不懂,谁能请我]
[没事我闺蜜能请我喝一百瓶一百瓶]
[岁岁刚刚嗅瓶口的时候,他老公看他的眼神好温柔,又被我磕到了]
[刚刚偏脸也是,有点不服气又不得不认输哈哈哈哈]
[什么俊男美女组合,好养眼]
[喝也喝了什么时候开始玩]
闻云,“话说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她边喝边聊,“孟老板,那块地我们家也有想法呀。”
孟从南闻言笑了声,“今天不是不聊公事”他顿了顿,还是给了面子,“到时候你们栏下节目要借来拍摄,可以商量。”
闻家是做娱乐产业的。
闻云举杯,一口干了,“那就来聊私事。”她看了眼她男友,说,“bad还挺合我胃口的,要是能处上三个月,我就带他见见我家里人。”
姜岁有些不信,但伯德温还在这,他笑了笑,“这么快”
闻云摇头,“不快了,你们当时闪婚闪的,从见面到结婚一个月都没有吧,好意思说我。”
姜岁指尖抵着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酒,“真的吗我都快记不清了。”
伯德温也说,“你们,恩爱”他中文不好,想了大半天才挤出一个成语,举举杯道,“一见钟情。”
这句话一出来,四人之间古怪地沉默了一瞬,伯德温在喝酒,闻云像被点通一样皱了皱眉。
孟从南在转着手里的马德拉,没出声。
姜岁安静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句“我们快离婚了”说出口,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男友是不是很少在国内久住”
闻云眯了眯眼,看了看姜岁又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孟从南,一边说,“是啊,见笑了。”
伯德温爽朗地笑了一下,“我报了班,为了闻云。”

云听着不适应,“你还是喊我哈尼吧亲爱的。”
闻云给自己倒酒,现在回过头想想还是很不敢置信。她放下酒瓶,看向姜岁,我跟你一起长大,知道你做事冲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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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听说孟老板做事走一步看十步,没想到也是会通过相亲去闪婚的人。”她看向另一位主角,“是家里长辈有要求”
孟从南喝着酒,沉默不语。
姜岁回想了一下,替他说,“伯父伯母都挺开明的,那到时伯德温是跟着你回国吗”
伯德温说,“对,我有想在国内和祖父祖母一起。”
“是的。”闻云晃晃酒杯,看着两人,“那这婚结得可真是有点奇怪。”她反问,“这就是缘分吗”
孟从南手机在这时响了一下,他解锁看了眼,“节目组在催进度。”
姜岁听到后也打开自己手机,发现d早就私聊他发了很多消息,但他一个都没收到,索性把静音关了,调了铃声音量。
弹幕
[哪里没进度了,这就是进度]
[姐姐我求你了你再多问问]
[啊啊啊游戏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准备好108个问题了]
[来]
姜岁认真地看了看直播间,然后对镜头说道,“这样,我定个倒计时,五分钟截一次屏,问题由上到下,挑排在第十个的,字不全的不算。”
闻云指了指镜头,对伯德温说,“他们在直播,没我们什么事,跟着一起玩就好了。”
伯德温,“我知道,真心话大冒险。”
五分钟时间内,他们又喝过了一轮,闲聊了几句,闹铃才响了,姜岁截屏数下去,“你们现在还有离婚的想法吗”
闻云和伯德温开着玩笑说,“我们有结婚的想法。”
姜岁抵着杯壁,他已经喝了一杯了,现在是第二杯,“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不太确定。”他又问,“这样是不是规则不算我喝一杯好了。”
第二杯落肚,他倒第三杯。
孟从南指腹抵在杯口处,他喝了酒后有些随意,漫不经心地磨了磨才道,“没有。”
姜岁给自己倒起泡酒的动作骤然一顿,冰凉的酒液从酒瓶里撒了些出来,溅在他手上。
孟从南询问,“要我帮忙吗”
姜岁慌慌张张地摇头抽纸巾,“我走神了,不用。”他低头擦着酒液,擦着擦着忍不住看向身旁人。
岛台的灯没有开太亮,是昏黄的,在夜晚的黑暗中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感,姜岁转过脸,才发现孟从南一直在看自己。
手臂倚着大理石台面,半侧过身,长腿有些随意地伸展着,认真地看着自己。
姜岁擦桌面的动作骤然一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匆忙回过头,不想让人发现一样,拜托闻云帮自己把纸巾丢到另一边的垃圾桶里。
闻云不怀好意地问,“一直没有吗”
孟从南低笑了笑,没出声,
姜岁抿着酒的动作慢慢缓下来,他静静听着,总感觉酒精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醒。
孟从南说,“这是下一个问题了,你不是出题人。”
姜岁不知道自己那一口气是又提起来了一些,还是松了下来,他不知不觉喝完了第三杯,被五分钟的闹铃惊醒。
他又去截图,又去倒数,昏昏沉沉的,“问问我老公他看这期综艺的时候什么心情”
整句话说完之后,才突地回过神,酒精好像让他全身的热量都冲上了脸。
孟从南问,“我吗”
他停了停,“意料之中。”
弹幕大失所望
[这男人说得真的还是假的]
[他真的死装死装的,说一句心里不舒服会怎么样,给岁岁点面子啊]
[岁岁的嘴巴一下就抿紧了]
[喝傻了一样,现在在看着酒面发呆]
孟从南嗓音低沉,是如同醇酒一般的厚度,“希望可以再来一期。”
姜岁反应过来后,呼吸微微加快,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有些不稳,磕了桌面一下。
孟从南伸手过去,不紧不慢地帮忙扶住,“小心一点。”
姜岁低低应了一下。
弹幕
[我怎么觉得这两有情况]
[不对劲不对劲]
[汪汪队警觉]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老公这看着不像心里不舒服,而是真的很享受的样子,岁岁又是,怎么突然跟哑巴了一样]
[他们那晚不会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吧]
[焯破案了]
[汪汪队立大功]
五分钟闹铃又响了
姜岁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该大冒险了,你们初恋是谁,给他打电话。”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没有初恋。”
话音一落,岛台顿时全安静下来。
姜岁摆手,“不不是,我没在校园里谈过恋爱,也没暗恋过人,没有喜欢的才没初恋,后来后来就结婚了。”
伯德温哈哈大笑,“那按照这个说法,哈尼我也没有初恋,那些姑娘我都记不清了,我现在最爱你。”
闻云反问,“是吗我倒是有。”她冷笑,“你吻技这么好,难道你要说你们之间只有性没有爱”
孟从南的吻技也很好,
姜岁听着听着,突然想到。
闻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片刻,她摆摆手,“那边没接。”
伯德温苦哈哈地也跟着拿起手机,他操作了很久,“我不会打国际电话,那边应该也接不到。”他有些感概,“这可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孩。”
姜岁心不在焉地看着弹幕
[岁岁你妈妈救不了了先走了]
[你当着你老公的面说你没初恋,
勇]
[这个说法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岁岁把谈恋爱跟婚姻里的搭伙过日子分得很开]
[对,界限划得很清楚,觉得这两不能混为一谈]
[他们一开始结婚还真没经过恋爱阶段啊]
[一个月你以为所以我的c又be了吗呜呜呜呜呜呜呜]
孟从南正在解锁手机,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看了姜岁一眼,说,“我喝酒。”
他干干脆脆地喝完了三杯马德拉。
跟拍d很快就发来消息,说是规则提前制定过,只有问话时回答不出来才允许自罚三杯,不过分的要求不能用喝酒盖过去。
姜岁把规则念了出来,他余光看见孟从南似乎静了一瞬,有些无奈地接着拿起手机,其实他知道为什么孟从南会选择喝酒。
在这种玩闹性质的聚会上提出这种对前任近乎骚扰一样的要求,并且一边还有直播的镜头存在,很显然会让另一方有些下不来台,要是个脸皮薄的,看到直播了岂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孟从南出于尊重,显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闻云和伯德温显然都察觉到在现任面前给前任打电话十分失礼,难得安静下来了。
沉寂中只有孟从南解锁手机的声音。
姜岁又闷了一口起泡酒,他脑子乱乱的,酒精的上头让他的情绪保持不了任何冷静,古怪的酸涩感从心底无法遏制地伸起。
孟从南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他要是有初恋,估计都是校园时代的事情了,十几年了,他居然还把初恋的联系方式留着,这么久都没删掉吗
姜岁低头看着弹幕的视线有些模糊,已经看不清手机屏幕上划过些什么字体的,他有些透不过气,呼吸不过来,微微偏了偏脸,不想再注意身旁人的一举一动。
毫无征兆的,在一片寂静昏暗中,
他的手机铃声剧烈响了起来。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孟从南问,“怎么不接”
姜岁猛地回过神,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般,呼吸猛地窒住,半分都注意不到不停划过的弹幕、闻云和他男友的视线。
从始自终,只有孟从南静静望着自己的目光。
他低哑着声,又微微叹气,
认输一般哄着人。
“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