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深被沈术气笑了,但他只是握着沈术的两只手腕,认真道:“我只是不想你之后后悔。”
沈术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会后悔?”
贺云深顿了顿,垂眸道:“好,那我换一种说法,我不想我之后后悔。”
沈术眉头紧蹙,一时之间不知道贺云深在打什么哑谜:“你们从商的说话都这么喜欢兜圈子吗?”
贺云深不动声色的问:“那你呢?为什么躲着去医院?”
沈术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想多说,其中的原因有不少,说起来还有些矫情。
贺云深见沈术少见的闭上了嘴,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了然,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顿时安静无比,暖光的灯光照着两个人,气氛正适合入睡。
但沈术睡不着,上辈子他有很多个日夜都在失眠中度过,重来一世也一样,但身侧有贺云深,他并不想沉浸在那些痛苦的情绪中,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自己的双手被贺云深握在掌心无法动作,沈术只好动了动脚,将自己的脚搁在了贺云深的腿上。
下一秒,贺云深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了过来:“睡不着?”
沈术应了一声:“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贺云深却少见的强势道:“不能。”
沈术抬头去看他:“为什么?”
他刚问完就知道了原因,又笑着贴近贺云深:“这么怕我干傻事?贺总原来这么在乎我这个替身?”
贺云深轻叹了一声,缓缓放开了沈术的手:“你不是替身。”
沈术轻笑一声,刚解放的双手一只贴在了贺云深的胸膛上,一只搭在了他的腰上,两个人贴的极近,沈术在男人的胸口处道:“我知道啊,贺总可不擅长说谎和开玩笑。”
贺云深感受着沈术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胸口处,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将他融化:“你倒是很擅长。”
沈术笑了笑,贴在贺云深的胸口,听着对方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震得他耳朵发疼:“贺总不是很熟练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紧张?”
贺云深闭了闭眼,被子里沈术的脚交叠缠在了他的小腿上,贺云深最终忍无可忍,长臂一探将人按进怀里,一只手按在沈术的后腰位置,轻而易举的将怀里的人直接按软了下来。
贺云深这才道:“明早我叫你,赶紧睡。”
沈术后腰靠下的位置相当敏/感,也不知道怎么被贺云深发现的,贺云深一捏他那个位置,他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又酥又麻,好似一道电流从那个位置蹿起,蔓延到身体各处。
他就这么静静的趴在贺云深的怀里,本以为今晚会失眠的沈术在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沈术再醒来的时候并不是贺云深喊他,而是被小腹上的烫意唤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愣神了好一会儿,意识到小腹上是什么东西后,怔忡的睡意一下子消散,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许是他在贺云深怀里僵硬的感觉太过明显,贺云深也缓缓醒了过来。
他低头便看见沈术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只露出个耳尖,红的要滴出血来,贺云深反而低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我帮你吗?”
沈术先是愣了愣,随后从贺云深胸口抬头:“你帮我?怎么帮?”
贺云深看了沈术一眼,没有说话,下一秒,沈术只觉得头皮发麻,微眯的狐狸眼陡然睁大:“贺,贺云深……”
贺云深似乎对沈术的反应十分愉悦:“你的反应和你昨天的举动完全不一样。”
沈术到现在还嘴硬:“理论和实践总是有点出入的。”
贺云深笑了一声,问:“那你的理论都是谁教的呢?赫章吗?”
沈术听着对方话锋陡然一转,明明知道是个坑,却还是不肯松口:“是又怎样……啊!”
他话音还没落下,最后一个字陡然变了调,沈术直接攥住了贺云深的衣领,整个人埋进男人的怀里。
沈术又听见贺云深的声音沉如骤雨:“他都教了你什么?”
沈术哪里还敢说话:“没有……”
只是这两个字似乎并不让贺云深满意,没过一会儿,沈术攥着贺云深的衣领,拧出了一道道褶子,整张脸红的不太自然:“贺云深,你松手!”
贺云深却是慢悠悠的又问了一遍:“跟我说说,他都教你什么了?”
沈术抿了抿唇,眼睫颤的十分厉害,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着不让它落下,倔强道:“没教什么……贺云深……拿开吧,求你了……”
贺云深看着沈术眼尾的泪珠滑落,松开了手,沈术直接撞进他的胸膛,颤着身子,好半天才缓过来,脸上的红却迟迟退不下去,他感受着贺云深的热度,问:“要我帮你吗?”
他忽的扬起一个笑,眼底的怔忡一扫而空,被子里的手朝贺云深伸了过去。
贺云深轻轻扬眉,一把将少年的手按住,拒绝了他:“不用,你去洗澡吧。”
沈术怔了一会儿,唇角的笑意缓缓褪去,好似一盆凉水将他身上的热意浇了个透心凉。
他彻底冷了脸,抽回了手朝浴室走去。
贺云深看着周身低气压的沈术,抿了抿唇。
沈术从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贺云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床头放着叠的整齐的一套衣服,应该是贺云深给他准备的,他忽然又想起昨晚贺云深对他说的“你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由我来掌控”,他心底的那份怒火稍稍消散了一些。
贺云深的审美极好,沈术看着身上红色极简的毛衣,样式却带了点俏皮,小v领将他的锁骨露了半截,若隐若现藏在毛衣里面,红色将他本就瓷白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有些不像真人了。
他穿好衣服下楼,贺云深正在餐桌前等他,一想到刚才的事,沈术又撅了噘嘴,故意不去看贺云深,坐在对面连脚也不搁了。
贺云深看着气成个河豚的沈术,笑着问:“今天还要我送你吗?”
沈术一边吃着阳春面,一边阴阳怪气:“贺总可是大忙人,我可不敢劳烦你。”
贺云深淡淡看了他一眼:“气成这样?我刚刚弄的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