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老爷子美好的幻想,“伯伯,我是苏佑廷的媳妇,去军营就是为他。”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苏佑廷是他从小就是穆商远当儿子养大的孩子,还是他老副将的孩子。
虽穆家没有这个福气,但苏家娶了这样的媳妇也耽误不了老爷子的开心,捅开身份这层窗户纸,穆商远看凌云那是更亲的不行。
一老一少一会聊过去,一会聊军营,一会聊苏家,顺便还说了几嘴治疗的事,无话不谈的好像是失散多年的亲父女,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膳的钟点。
穆商远直接叫来家里的老管家,交代准备一桌家宴,席间得知凌云还和一帮边关回来的孩子都住在驿馆,直接大手一挥,“都来将军府住着,咱们京都有家,住外面受罪干嘛!”
府上本就人口不多,老元帅的夫人早年就已经过世,除了老元帅就只有几名家仆,太过清净,这一下多了十几口人,整个府上都跟过年一样热闹。
为了方便后面每日给老元帅用银针活血,凌云也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一桌家宴,直接就变成了三桌,大伙围着老元帅说说笑笑,宾主尽欢。
拓郎台,还从没有见过老元帅还有这么慈爱的一面,以前对边关的将士也是体恤有佳,不过脸上的笑容可没有今天这么多。
偷偷问凌云得到的答案就是,老元帅的腿可以医治,明日开始就要帮老元帅治腿。
拓郎台也是激动地多吃了两碗干饭,还喝了不少酒,还是在这样的环境可以放松自己。
穆将军府并没有把请人开始医治老元帅伤腿的消息封锁,出手医治是自己人,老元帅本人有很大信心,以他的原话说,他们穆家已经低调太久了,是时候该高调一下,叫有心的人知道穆家并没有消失。
转天一早,凌云就拿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始准备动手,系统的帮穆商远医治,不管是治疗上需要用的针灸,还是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艾灸,药浴、食疗药膳都开始准备材料,就连皇宫那位听到消息,都象征性地送来不少珍奇药材和名贵补品。
府上人手充沛,一帮将士,更是根据凌云给的图纸开始修建,老元帅复建时候需要的器材。
这些看似简单,但都是凌云通过修改搬用了后世复建中心的器材模型,只能说材质不一样,功效一致。
凌云这次真的是十分用心,知道自己的成败不光关系到一位开国老臣的晚年,更可能影响穆将军府在京都的地位,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
里外闲云这个身份也快可以到了退幕的阶段。
穆老元帅对于凌云鼓捣出来的这些倒非常配合,即便有些辛苦,但是切身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很有效,只短短的五六天,自己两条每到阴雨天就会剧痛到他一个武将都会痛呼出声的折磨下,开始渐渐有了暖意。
能清楚地感觉到腿上的力量在一点点回来,回到自己没有受伤时候的那个感觉。
欣喜的心情随着每天的改善一直持续着,根本不叫苦,更是没有间断每天一封信的送去边城那边。
始终观察着将军府这边动静的人不是没有半路拦截过这些名为家书的书信。
看过之后发现都是一些骂儿子,顺便催婚的话之后,便也不再动手。
直接导致边关的穆志清一接到京都老父亲的来信就欲哭无泪的心情。
这简直就是幸福的折磨……
第十天的治疗结束,凌云扶着刚刚能够直立起身行走的穆商远做完了痛苦无比的复建程序,送老人家回房休息。
自己也累了一身的汗,粘腻的不舒服,去了净房梳洗,闲来无事也早早的躺下,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
机敏的听力就告诉她有人从窗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心里还在纳闷,这里好歹是将军府,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夜探将军府?
还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房间?
难道是右相那边已经知道,他到现在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这事派人过来寻仇,直接做了她?
一把匕首,直接被她扣在了被子下面,只要那人敢靠近床边,自己一刀下去,即便不敌,也要对方留下点什么,到时候只要自己弄出点动静。
不怕拓郎台他们发现不了自己这边出事了,及时过来营救。
身边的光影被遮挡,凌云在感觉到那人开始弯腰靠近自己,机会就在现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手中的匕首直接狠狠地收割了过去,直奔来人的哽嗓咽喉,要命的部位下手。
下一刻,那人头朝边上一偏,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一只大手,有力的握住了凌云有点干瘦的手腕,并没有干别的,而是直挺挺的坐在了床边上,压住了凌云身上的被子。
间接的使凌云根本没有机会翻身下床,进而制造出声响,通知其他人自己这边的情况。
凌云一咬牙,拼着手腕在别人手里直接折断报废的可能,快速翻身,让出另一边手的活动空间,捏着给老元帅针灸用的几根银针,朝来人刺了过去。
可惜……当真是万分可惜……凌云失手了。
自己后背大露,整个身子以这样的姿势趴在床上的被子里面,来人突然直接过分地覆盖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沉重的体重压得凌云哼了一声。
声音有些暧昧,恼得凌云直接一头对着床角的凸起以头撞了过去!
她已经无计可施,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处境她也绝对不能叫除开苏佑廷的另外一个人这样欺辱自己。
“不要,媳妇,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加上额头部位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护住,那道熟悉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远在边关大营的人。
不过熟悉的味道散开,还有身上那如同昨日才分开的体温,还有那清瘦了几分的体重都在告诉凌云,这一切都是真的,来的不是要她命的歹人,而是那个偷了她心的男人。
苏佑廷松开了身下的女人,刚才她想要自裁在面前的时候,确实把他吓坏了,这女人下手黑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拼,居然想要撞床柱直接死掉!
当真切清楚地看到那张有些胡须还带着赶路而来的风尘时,凌云哭了,哭得很大声,远处居住的拓郎台都被惊动过来敲门。
敲了几下,屋里传来一道凶狠的怒吼声,“滚!”
就这一个字,拓郎台怎么可能不知道屋里那人是谁,苏佑廷的声音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凌云把苏佑廷哭得方寸尽乱,一直在小心地哄劝,不断地道歉说好话。
都不知道哄了多久凌云才停下哭声,“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