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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俩性格不合吗?怎么还问。”杨宏志跟他碰杯后不耐烦地说。
“你们俩谈恋爱那么久,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合呢?”小月在一旁想问清状况。
“反正我俩不合适,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见他神色不善,一群人不敢再问,自动转移话题。
“梦云,你老公怎么样?对你好吗?”李丽忽然发问。梦云一愣神,大家全都紧张地看向她俩。
“木风他对我很好。”回答完低头吃菜。
“你哪天把他带来让我们见见?”李丽继续问。
“这个李丽今天又犯什么病?姐没得罪你好不好?”她放下筷子微蹙眉头,又慢慢舒展开含笑道:“等有机会我介绍给大家认识。”
“下星期五行吗?要不现在你把他叫来,我想见见他。”李丽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梦云不明究竟。
“李丽,你干什么?大家在一起高兴,你找什么事?”张晨不满地训她。
“我就想见见他老公,我说错什么啦?你就会凶我。”李丽的泪水夺眶而出。
“李丽,你别这样,梦云她也不知道。”王芳过来搂住她。
“她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我和张晨会成现在这样吗?”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洒落。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做错什么吗?”梦云回头用眼睛询问张晨。
“李丽,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咱俩的事情跟梦云没有一点关系。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咱俩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张晨的脸黑得像锅底。
“李丽,快别说了,张晨真生气啦!”小月过来劝她,娜娜为她送上纸巾。
“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她?那天你醉酒时说的话,大家可都是亲耳听到,你赖不掉的。”李丽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痕瞪着张晨。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张晨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何况他一直都知道我和木风的事情,现在我又结了婚,这怎么可能?”梦云心中百转千回,被李丽的话雷得不清。“李丽,你和张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他早就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他怎么会再喜欢我?”真心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你把他当朋友,他可是默默喜欢你了好多年,比我喜欢他的时间都长。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是这的确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李丽此时泣不成声。
突然想起一句话:“男女间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友谊,所谓男女之间的友谊,不外是爱情的开端或残余,或者就是爱情本身。”“难道我和张晨这种从小到大的情感也不能长久维持吗?”梦云的胸口闷得上不来气。
“李丽,你别太过分,梦云她什么都不知道。”张晨朝她低吼。
“张晨,你先别恼,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们三个人说清楚也好,省得李丽对梦云的积怨越来越深。说完之后,大家还是好朋友。”杨宏志去拉张晨,让他坐回板凳上。
“有什么可说的,本来就没梦云什么事。”张晨愤愤地说。
“张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一个女孩子死皮赖脸追你这么多年,你却连说出心里话的勇气都没有,我真不知道自己迷恋你什么?”李丽哭天抹泪骂他,张晨气得说不出话来。梦云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其他人也不知该帮哪边,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
“你们不说,我来说。”王鹏飞站起身看大家,大家也一起望着他。“李丽喜欢张晨没错,张晨喜欢梦云也没错。要我说,只怪造化弄人,哥儿们,你既然错过了,就放手吧!”他拍拍张晨的肩膀抚慰他。
“我和梦云永远都是好朋友。”张晨郑重向大家声明。
“你听到了吗?李丽,张晨已经表态,你还闹什么?”王鹏飞问李丽。
“我?我也没想闹,就是心里不舒服。”李丽坦言。
“梦云,你也别往心里去,李丽就是那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娜娜赶快过来安慰梦云。
“我没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给李丽道歉。”梦云心里很难受。
“梦云,你别这样说,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张晨满脸紧张地问她。
“张晨,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想起小学同桌时一起写作业,一起到处乱跑他总是叫她“疯丫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陪自己喝啤酒啃炸鸡的开心画面,想起上次自己骑车乱跑,他尾随身后着急心痛的模样,梦云的心中荡起阵阵暖意。
原来他不觉中为我做过这么多?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过去是不知道,对你的付出我可以熟视无睹。如今明白后,又怎能再视而不见,让你的青春陪我蹉跎。
收桌子的时候梦云悄悄把他拉到旁边说:“张晨,答应我,试着接受李丽行吗?因为不会再有另一个女孩儿像她样喜欢你。只有你得到幸福,我的心里才会安宁。”
“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待她。你一定要幸福哟!”张晨给她个温柔的微笑,梦云却想起了婆婆那张阴郁的面孔。
梦云在这个房间内忽然有种窒息的压抑,便推说家里有事执意要走。大家心知肚明,虚让几句后张晨送她。
“张晨,对不起。”梦云站在胡同口小声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涌出。
“梦云,别哭。”他慌乱地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他在心里叹气,好想告诉她:“每次看你流泪,先湿的是我的心。”
“你为什么不早说?”哽咽着问。
“早说有用吗?”他淡淡地回。
“是呀!再见面的时候,她已有个木风,一颗心儿,又怎能分成两半?”她顿时语塞。
“别想了,梦云,以后我还是你的好哥儿们,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他眼中闪着亮光道。
“谢谢你张晨。”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他,他身子轻颤僵立在那里。“谢谢你这么多年喜欢我,谢谢你这么多年陪伴我。如今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也要加油哟!”
“我会的。”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心里是浓浓的苦涩。
“我知道不被接受,只能默默地守候。
梦中的花被别人摘下,我要怎样去挽留?
夜深时独自想念,记忆中那美丽的云。
那年那月终成空,迷惘了谁的心?
别人说是童言无忌,而我却认真。
爱你的心早已送出,又该如何来收回?
念旧的人,逃不开痛苦,像鱼儿离不开水。
这记忆实在太漫长,岁月无法丈量。
有人说人心善变,时光易老。
为什么我却停留在似水流年中无法自拔?
逝去的青春,时代的印痕,还有那些成长的足迹。
终陪我走过这天长地久和地老天荒。”
她坐上出租车挥手告辞,他保持那份温文尔雅目送车子走远。转过头睁大眼睛看整个世界从清晰变得模糊。身上残留着她拥抱过的温度,这一刻心中清明透澈。“梦云,你放心,我很快会跟李丽结婚的。只有这样你才会继续跟我做朋友,让我守护你。”
梦云怕回家木风看到自己的狼狈,让司机在家附近的街心公园中停车。用湿巾擦遍脸,吹了会儿夜风,平复好心情才进院上楼。
“你吃饭了吗?”见木风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笑着问他。
“不想动,没吃。”他脸上挂幅慵懒的表情。
“你一会儿还要上班,不吃饭怎么行,走,我陪你吃饭去。”梦云伸手拉他。
“吃不吃都行,我不是太饿。等会儿到班上再吃。”他坐在那里不动。
“这会儿才刚九点,还有三个多小时你们班上才有饭,到时候胃早饿坏啦!少啰嗦快起来。”梦云把外套扔给他,他不情不愿起身跟她出门。
他要碗炸酱面,一盘双拼小菜和一瓶啤酒,两人坐下说话。“梦云,你们五一放几天假?”木风抿口啤酒问。
“不知道,有人说是七天,谁知道呢?”梦云随手夹根豆角放进嘴里嚼着讲。
“五一那天我上八点,不能陪你去咱妈家,你坐车到门口再买东西吧!”他也吃口菜说。
“到时候再说,还不知道哪天去,要我们姊妹几个凑齐一起去,省得妈妈他们来回忙活。你要的面好了,趁热吃。”见服务员端面过来提醒他。
木风吃面,梦云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没一句回答着他的问话,总算吃完回家。梦云说累了上床,他挤上来骚扰,见她兴致不高,就搂着她休息。
他到点去上班,梦云半梦半醒的躺在床上发呆。晚上在张晨家发生的事情像过电影般在脑海中浮现。
“原谅我张晨,除非你结婚,否则我不会再和你联系。我在最真的年华中遇到你,却在最深的红尘中错过你。我俩终究是有缘无份,从此之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梦云的枕套潮湿一片。
闭上眼睛她就不停做梦。梦见那一束雪白的梨花,梦见汪汪叫着追赶他们的大黄狗,梦见火炉中跳动的蝶影,梦见…还有什么她记不得了。当她跑不动惊醒后,汗水湿透睡衣,嗓子眼儿要冒出火来。
下床喝水,看表才午夜三点,这寂静的夜晚真的好长,谁给姐送片安眠药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