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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只要领导签完字,没问题。”梦云边啃包子边问她。
“九百多吧!”桃子姐从抽屉中取出几章**加减。
“别算了,你一会儿跟我上楼,我给你。”梦云抽张纸巾擦擦嘴道。
“梦云,你那里有多余的笔记本吗?我家小洁让我买,我给忘了。”李姐又递给她个包子说。
“我让桃子姐给你捎下来。”梦云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给我捎几枝圆珠笔。”雨晴咬着包子讲。
“吃你们俩包子,就要这么多东西,太贵点吧?呵呵”梦云戏谑她们。
“你才知道?这就叫雁过拔毛,仓库的东西你也敢乱吃?”雨晴玩笑她。
“既然如此,再来十个八个,我要打包。”梦云俏脸一板,伸手开要。
“想你的美,李姐总共才拿来十个包子,你就要十个八个,木有。”桃子姐拍落她的手,大家一起笑出声。
桃子姐随她上楼拿钱和东西,周大姐赶着给俩妞做饭,与她一起下楼。梦云贴完票据看时间不早,收拾桌子准备回家。
桌上电话铃响,江莹接起来,冷冷地抛来两个字:“找你。”
梦云拿起话筒,原来是赵经理请她吃饭。“本以为他说说,谁知是真的。”答应着按断电话,拨通木风的手机告诉他中午有人管饭,让他自己吃。
电话里都难掩他的兴奋:“好,媳妇,多吃点,我正在想该给你做什么饭,这下不用发愁。呵呵”
“木风,你是不是早就不想给我做饭?”对着电话轻斥他。
“怎么会呢?我不是厨艺不行,就会做那几样,怕你吃烦吗?呵呵”他心虚辩解。
“我下楼去找赵经理,不跟你聊啦!拜拜。”放下电话,取下袖头去小柜中拿包。
“姐,你中午和谁吃饭?”江莹的笑容很难看。
“不知道。”学她的样子没温度地回她三个字走人。听到书拍桌子的声音,梦云的心里真是爽。“让你天天忽冷忽热的犯病,姐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呵呵”哼起小曲愉快地下楼。
“小花来了,我们走吧!”赵经理叫五人组合上车。
因为公司、各人的烦恼都消失,所以吃饭的气氛特别和谐。三位领导不时妙语连珠,加上桃子姐和梦云的随时呼应,一顿饭开心的欢笑声不停。
经过这次要钱,书记、经理们更是对梦云青睐有加,周大姐让她好好休息的话,自动改成多运动好生。她整天忙的不亦乐乎,江莹对她的怨恨与日俱增,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漠。
每天跟周大姐嘀嘀咕咕,还经常不来上班,周大姐总说她有事,梦云没多想,反正她俩做什么都和自己无关。
木风提议让小雨在医院帮忙找人瞧瞧梦云怀的是男是女。本来不在乎的她,每天感觉到他(她)不经意间的挥拳踢腿,对他的性别颇有期盼。两人一拍即合,去医院找小雨。
在这件事情上小雨很用心,带着他俩挂号、开单、交款,手续齐全后陪梦云进B超室。微凉的探头在她肚子上滑来滑去。“像是个女孩。”医生说完收起探头和小雨聊天。
梦云道谢出来,心里像喝蜜一样甜。“是个什么?”木风紧张地跑过来问。
“是个女孩儿。呵呵”梦云笑面如花。
“不会吧!”木风的眼中尽是失落。
“你要不喜欢,我回我妈家住。”梦云气愤地往外走。
“媳妇,你等等我。”木风慌忙和出来的小雨打声招呼去追梦云。“我就那么一说,女儿我也很喜欢。呵呵”
“重男轻女,老封建。”木风本能的反应让梦云很生气,骂完他黑着脸加速。
“媳妇,你慢点,当心摔倒。”他跟着她说尽好话才让她转怒为安,从此再也不敢提想要男孩儿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二单元的男孩儿,因为找媳妇先买了房和车,还是找不到满意的。三单元的男孩儿谈个女朋友,隔三差五好烟好酒、大鱼大虾的往女孩儿家送。俩男孩儿的父母整天唉声叹气,为找不到的头疼,找到的心烦,他才领悟养女儿的好。
“媳妇,现在养个儿子真不容易,光买房买车还不行,看隔壁单元老李家,八字还没一撇就巴结成那样,结婚后不等于给人家养个儿子。咱养闺女,以后不是多个儿子?呵呵”木风的嘴快咧到耳朵根。
“你以后会充分体会到养女儿比养儿子的好,那两家的男孩儿就是例子。你没听人说‘生个儿子高兴一会儿,生个女儿高兴一辈儿吗?’呵呵”梦云得意地笑。
“是、是、是,还是媳妇你英明,我举双手双脚拥护要女儿。”木风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憨样,惹得梦云哈哈大笑。
时间像流水涓涓而过,转眼离梦云的预产期只剩下一个月。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江莹,每天东扯西晃保持心情舒畅准备迎接小宝贝,书记他们也尽量不来烦她。妈妈、姐姐、周大姐、桃子姐、李姐这些过来人统统大喊多运动好生,木风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便经常拉着她四处溜达。
这是个星期六,在妈妈家吃完饭出来。“木风,我想去和平市场买条婴儿被。”梦云站在路边说。
“好,我们走路去买完再走路回家。”木风牵起她的手一路缓行。回到家里梦云感到不舒服,以为累了躺在床上休息,谁知道越躺越别扭,总感到有什么东西一点点从身下流出,去卫生间看又不是血。
“咱俩还是去医院吧!”梦云有些不安。
“好,去检查一下,没事的话再回来。”木风背上包小心翼翼搀她下楼,两人打车去妇幼医院。
“羊水早破,今晚就留在医院,明天白天看情况。”医生检查完对他俩说。
“前两天检查还一切正常,今天怎么成这样?”梦云不解。
“你今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剧烈运动?”女医生问。
“没有呀!就是去逛街买点东西。”梦云答。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怎么还到处乱跑?”医生训她。
“不是说多运动好生吗?我想顺生呀!”梦云迷惑。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怎么能一概而论。你去缴费,我给她安排床铺,这几天待产的人特别多。”女医生不再多言,把一堆缴费单递给木风,他急匆匆跑去交钱。
“王医生,有单间吗?”见病房中相对的六张床用布帘隔开,木风小声地问。
“刚才就跟你们说过这几天住院的人特别多,床铺紧张,何况是单间呢?”女医生白他一眼出去,木风无奈地看梦云。
“先凑合一晚,明天再说。”梦云打着哈欠道。
两人头脚相对,在隔壁床的呼噜声、说话声中痛苦的煎熬一夜。一大早护士就来给她挂催产素,木风逐个给妈妈她们打电话,等梦云睡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一圈人包围着。
“木风,我还没生,你叫他们都跑来干嘛?”皱眉斥他。
“傻瓜,我们不来守着你,木风一个人能忙过来?”妈妈骂她。“饿不饿?你爸给你熬有小米粥。”
“不想喝。”可能是输液的原因,一点也不觉得饿。
“听木风说你是因为昨天转久羊水早破,你俩傻瓜瞎跑什么,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否则要命都有可能。”二姐口无遮拦。
“呸、呸、呸,你胡说啥,不会说话别说。”大姐拍她。
“梦云待产,你不会说点吉利话?”妈妈朝她瞪眼。二姐吐吐舌头,二姐夫快速把她拉到一旁。
“如果二姐随便说得话就能成真,那她岂不天下无敌?呵呵”梦云闭上眼在心里偷笑。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慢到一分一秒都清晰可见,中午的时候阵痛来袭,梦云被推入待产室。忽然前面来个高血压产妇,医生们手忙脚乱抢救她,把梦云晾在一旁。等回头顾上她时,发现小妞的头没有顺利进入产道,而羊水已经所剩不多。
医生费了半天劲,梦云疼得浑身大汗湿透,叫的嗓子嘶哑,也没把小妞拨正。“还是剖腹产吧!”梦云无力承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主动要求。
医生说要开刀让家属签字的话吓到木风,他打电话找亲戚求助。亲戚领着院长过来,不一会儿妇产科主任亲自操刀给她做手术。
梦云在产房里听着妞妞的哭声,护士们边笑她是厉害妞,边给她洗澡、量身高、称体重,没等到看她的小模样儿,在麻药的作用下便沉沉睡去。
梦云如愿住进单间。住过几天才知道,因为单间和普通病房的价钱一天只差几十元,所以大部分经济条件允许的人都想住,医院留下来配给熟人或卖给多加钱的病人挣外快。
木风后悔当初没找熟人,让梦云遭受两次罪,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妈妈、姐姐们白天黑夜围着她团团转,却始终没见婆婆和小雨露面。
由于院长亲自交待,医生护士格外上心,加上梦云和木风不怕花钱,所以她的身体恢复得又快又好。瘦瘦小小的妞妞,甚是招人怜爱。该吃吃该睡睡从不给大家添麻烦,梦云看着她,心想着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在她住院的第五天,婆婆跟小雨提篮鸡蛋来看她。没站三分钟婆婆说:“木风,你出来,我跟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