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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派去守皇城门的军队,在苦苦阻拦了半个时辰后,最终还是敌不过陈王带来的虎贲军,被剿杀了个干净。
紧接着李皌便带人去了未央宫,同时分出一支部队去了东宫。李皌倒是不急着进未央宫,慢腾腾地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在紧靠着东宫的一处废居,那里是从前晏平帝用来背着太子妃陆芸欢好的地方,从太子妃死后,那个地方便荒凉了,后来晏平帝更是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那里,想来也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风流往事。就是在这个地方,晏平帝强要了陆坭,并且还在宫外为她建了别院。
在收到程雪琪离宫的消息后,皇后便敏锐地察觉到政变的气息,所以她将宫人都遣散到宫内的各个角落,只留下几个心腹伺候着,紧接着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东宫这个地方,真是既危险又安全,太子想破头都想不到皇后会藏身在这里。
漆黑破烂的宫殿,皇后站在大殿外望着天上的月亮在发呆。
她还记得李晙出生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月光,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只有接生的奶娘和侍女,她的亲人包括晏平帝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生孩子的过程并不好受,可当看到李晙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那个时候为了孩子,她是真的可以抛下一切恩怨,再不争不抢,就守着孩子,哪怕只有她自己,也定会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的。
李晙满月的时候,晏平帝来了,其实陆坭并不想见到晏平帝,可为了李晙能有个好的出身,好的未来,她只能继续虚与委蛇,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跟踪而来的陆芸看到了。陆芸与晏平帝当场撕破了脸,她让晏平帝在她和陆坭母子之间选一个,否则她便将此事告诉给陆家,让陆家不再支持晏平帝。
其实,晏平帝是太宗皇帝唯一的子嗣,如果他人品正派的话根本无需担心太宗皇帝不会传位给他。偏偏他又是个花心的,一门心思只会钻研,汲汲于名利,好大喜功,爱博虚名,却又没有什么见识。接连被太子妃害死了数个子嗣,他却不敢与太子妃翻脸,因此惹得太宗皇帝十分不满,甚至流露出想要废储的想法。而因为与太宗皇帝的父子关系紧张,还有太子妃一直以来的强势,晏平帝不敢在那个时候与陆家翻脸,所以当晏平帝转头看她的时候,陆坭就知道她必须要做出牺牲了,不是为了晏平帝,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青灯古佛的三年,她想儿子想得发疯,可千辛万苦托人打听到的消息却是李晙已经病入膏肓,那个时候她是绝望的,甚至心灰意冷到想要一死了之。所幸后来收到消息知道李晙被太宗皇帝养在身边了,她这才放了心,也敢继续谋划将来了。
戴发修行两年后,她找到了机会再次与晏平帝旧情复燃并且顺利地怀上了李皌,晏平帝承诺她一定会纳她为妃,陆坭却不在乎,她知道晏平帝的话不能当真。果真之后晏平帝再未提过此事,直到李皌降生后,陆坭才找到机会故意让人透露消息给陆芸,并且还有一些关于晏平帝的风流事。
就这样成功地挑拨了晏平帝与陆芸的关系,直到逼死了性烈的陆芸。她以为终于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孩子,可以弥补自己这三年来对他的忽视,可晏平帝的一番话又将她打入了深渊。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就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她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也许很快她就可以抱抱自己的孙子,李荥,那个可爱的小不点,跟李晙小的时候一定很像。
宫墙外隐隐传来士兵的声音,皇后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眸光深沉地盯着宫门方向。很快宫门便被打开,进来的果然是李皌派来的人。
一炷香后,皇后坐着软轿被人从东宫的方向抬了出来,往未央宫去了。而东宫那里正在经历一场恶战。
两刻钟后,皇后来到了未央宫前。此时李皌刚刚让人攻进去,一切都算计得刚刚好。
“母后。”
见到自己的孩子,皇后不由地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做得很好,我们进去见一见你的父皇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是。”
太子人少,且战且退,都聚拢在太子身边。让出了一条路,让皇后和陈王能够进入大殿。
大殿内,太子正坐在自己平时的位置上闭目休憩,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方才睁开眼睛,笑着说道:“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
李皌义正辞严地说道:“李皞,你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如果你现在投降,本王还可以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哈,李皌,十一弟,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你的心肠和父皇一样狠毒,你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容不下,还能容下我吗?”
这话倒是不假,李皌本也没打算放过太子,不过是在瓦解他的斗志罢了。被拆穿后倒也不怒,只是嘲讽道:“你知道了又如何?现在投降兴许我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太子笑了笑,说道:“十一弟啊,做戏要做全套,你既然是为勤王保驾而来,起码先问问父皇怎么样了,不然这么赤裸裸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为了皇位来的吗?”
李皌这才注意到晏平帝只是趴在御案上,他还以为晏平帝已经死了呢,一声不吭的,似乎是昏过去了?
“你休要狡辩,父皇已经被你害死了,我今日便杀了你,为父皇报仇。”
太子大笑一声,说道:“看来在十一弟眼中,父皇已经是个死人了。也罢,不过十一弟想过没有,即便你杀了我,这继位的可不一定是你啊。”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