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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晙觉得自己脑门上方似乎有火蹭地一下被点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李晙和李皌的关系竟然比李晙和李皞的关系还要差。在李晙心里,李皌就是个刺头,说不得打不得更加教不得。要是李皌自己能辨得清善恶倒还好说,但这家伙虽常年低调,脾气秉性倒是跟晏平帝学得十成十。
“都出去!”
李晙觉得吵架这事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适合太多人在场,便下令将众人赶了出去。太子配合地点点头,这事要怎么解决还得看他们自己,这些侍卫实在不适合知道的太多。而且此时李晙的兵力占到绝对优势,众人想不听话也是不可能的。
皇后看着吵架的两兄弟十分头疼。李皌小的时候她因为心里愧疚不敢提李晙的名字,导致李皌对这个兄长没什么感情。同时因为晏平帝刻意地忽略和刁难李晙,给了李皌错误的认知,让他以为这个哥哥是好欺负的,或者说欺负这个兄长可以得到父皇的赞许,小孩子哪有什么善恶,父母怎么教的他们就怎么做,所以等他挑衅李晙被揍之后就恨上了这个兄长,记仇记了这么多年也是十分难得。
李晙蹭地一声拔起了地上的佩剑,李皌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李晙,挑衅道:“七哥可是要与我比试一番?”
李晙把剑收回了剑鞘,无语道:“就你那个水平,再练几年吧。”
这话一下就点燃了李皌的怒火,他说道:“七哥不是号称我朝第一高手?今日却不敢与我一战?”
李晙觉得自己真心跟弟弟聊不下去,不管他说什么,李皌都能理解到别的意思。
晏平帝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李晙,太子谋反,朕命你杀了他!”
李晙很是果断地说道:“父皇,太子所为乃是事出有因,都是一家人,就这么算了吧。”
李皌嘲讽道:“谋朝篡位,这么大的事,七哥说算了就算了?你将父皇置于何地?将我朝律法置于何地?又将我朝将士置于何地?”
李晙隐忍的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说道:“如果太子是谋朝篡位,那你是什么?你不在晋阳待着,回京做什么?你收到圣旨了?你可知无诏回京视同谋反,你跟太子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你管我回京做什么?你这个通缉犯,还在被父皇通缉,现在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谋反是什么?”
“我谋反?”
李皌晃了晃手中的圣旨,说道:“我手中有父皇亲自写下的传位诏书,你得听我的!”
“我听你的?呵,据我所知,父皇这传位诏书应该不止一份吧?”
太子说道:“我这里有一份,十二弟那里也有一份。所以,父皇到底要传位给谁?”
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晏平帝,哪有人这么写传位圣旨的?
晏平帝默不作声,似是在思考此时选择哪一人才能让这三人打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皇后见状,冷冷一笑,说道:“陛下还在惦记程氏母子吗?有件事,瞒了你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晏平帝疑惑道:“什么事?”
“皌儿出生之后,后宫再无子嗣出生,你难道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晏平帝一直以为这是先皇后的惩罚,而且他有那么多儿子,自然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新的皇子出生,但如今听皇后的语气,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早就给你下了绝育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晏平帝头皮发麻,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脑袋也有些昏沉,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十二,十二他……”
“他不是你的儿子,也不知道是程雪琪跟哪个姘头的孽种,玷污了皇室的血脉。”
晏平帝头晕目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程雪琪身边跟着的那个内侍,但是应该也不会吧?晏平帝没有命人查验过程敦的身份,自然不知道这个内侍到底是不是真的内侍。他只能从程雪琪日常的行为来分析,这姘头最有可能的人选便是伺候他们的程敦了。自己竟然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吗?
太子看着备受打击的晏平帝,有些不屑,想不到就是为了那么个人物,晏平帝将国家将搞得乌烟瘴气,将他们兄弟逼得刀剑相向。
“父皇老了,神志不清,他的话不能作数,这太子之争,孤愿意退出。”
其他人都有些惊奇地看着太子,想不到他竟会主动放弃皇位。其实仔细想想太子做的这个选择也是必然的,论实力他是不如两个弟弟的,而且他方才谋反,大义上已经站不住脚了。
“我愿意支持七弟继位。”
太子抛出了一个炸弹,让李晙直接跟李皌对上。而这个选择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李皌若是继位,必然容不下他们一家,他能赌的也就是李晙了。其实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失去了争储的资格,那么皇位的竞争者就只剩下李晙和李皌,当然如果他们两兄弟能够同归于尽就更好了。
又是这个问题,李晙不得不重视起来,推翻晏平帝很容易,可要立一个比晏平帝强的人才是关键。
李皌放下的剑又抬了起来,他指向李晙,怒道:“你要跟我争?”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成熟一点?一点就炸,这性格不知道像谁?”
“少说废话,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皌十分冲动地出了剑,李晙被迫还击,不过他没有拔剑,仅仅只是用剑鞘便抵住了李皌的攻击。
“你先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晏平帝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皌儿,你杀了他们俩,朕立你为太子!”
李皌闻言,更加不能冷静,一把剑使得虎虎生风,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