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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黑子原本还希望龙阳能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撑一撑“君臣父子”的场子,却没想到是这样。

连龙阳都站在了对面,自己还有必要坚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

龙阳入座后向众人说道:“我知道,有很多人鼓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说法,鼓吹父子兄弟的关系、血缘的纽带。但我们仔细想想,这种论调的核心是什么?”

“利益!”龙阳一针见血指出。

“如果说别的,我可能不是太懂,除了鼓掌根本插不上话,但是说君臣父子,我多多少少有点心得体会,可以和大家分享。”

岳川哈哈一笑,“太子殿下,请说!”

“嗯!”

龙阳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分享。

“我听说在野外,雄兽只管生育,不等幼兽出生就会离开,好一点的雄兽也就是等幼兽出生,抚养其长大,但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将其驱出自己的领地。”

“前者,是生育之恩;后者,是生养之恩。但驱逐出领地,并非无情,而是不杀之恩。”

“雄性之间生来注定会争夺某些有限的资源和利益,无论父子还是兄弟,都不能免俗,野兽如此,人亦然!”

“所有鼓吹君臣父子的,无论礼法也好、道德也罢,实际上都是在说:臣不得与君争,子不得与父争,弟不得与兄争。”

“争,就是不臣!不孝!不悌!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惩罚,甚至将其杀死。”

“与这种虚伪的礼法相比,还是野兽更直接一些——滚出我的领地,不要碰我的猎物,否则弄死你!”

岳川缓缓点头,挑灯僧眼神微阖,长卿若有所思,其他人表情各异,唯独孔黑子双拳紧握,怒气勃发。

岳先生回来,他很高兴,但岳先生说的话,他很不开心。

“王子殿下,如果没有礼法,天下会变得混乱不堪,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啊!”

“是吗?”龙阳反问道:“孔先生见过?”

“没有!但我们可以想象得到!”

“那么,孔先生周游列国,看到的都是一派繁华、和睦吗?”

孔黑子瞬间哑口无言。

他没见过失去礼法的危害,但他也没见过拥有礼法的好处。

天下诸国还是朝政黑暗,百姓疲弊,诸国之间征伐连连,大地上烽烟四起。

“岳先生,王子殿下,假若没有礼法,这天下会是什么模样?假若没有君臣父子,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龙阳摊了摊手,表示不知。

他将目光转向岳川,等待岳川救场。

岳川笑着说道:“我在楚国遇到一个象群,大概有五百规模,它们的首领名为般若……”

“野象群中,以年长的雌性为首领,若干健壮的雌象为骨干,它们共同组成象群大家庭,抚养小象。”

“雌性小象会留在族群中,而雄性小象长到一定岁数就要离开集体,自己独自生存。”

“幸运的话,它们会遇到其他雄性成年象,组成一个小集体,过着快乐的单身汉生活。”

“每当繁殖季节,这些快乐的单身汉就会找到周围的象群,然后享受一段欢快时光。”

“之后,雄性成年象继续流浪,继续快乐,雌性成年象继续繁育,继续抚养小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岳川说的是实情。

大象是一种高度智慧的生物,除了智商高,它们还寿命长。

它们记忆力强,很多生存技巧、知识都能在成年象之间口口相传继承下来。

每一个象群,都相当于一个村落,一个家族,一个小国家。

其他人听了岳川的话,再想到之前关于“巫族”的描述,立刻带入“公生子”的概念。

象群中的成年雌性都相当于“巫王”,拥有繁殖生育的能力。

成年雄性就相当于其他部落的精英大巫,专门为巫王服务。

小象就是“公生子”,由部落抚养,然后根据性别选择外放,或者留下来继承部落。

龙阳听到这话,点头说道:“不错!象群虽是牲畜之流,却也有自己的礼法,有自己的秩序,成千上万年来始终平稳传承。很不错!反而我们人族,经常因为礼法而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孔黑子冷声说道:“岳先生,象群的这一套礼法放在人族,女性岂不是人尽可夫?生下来的孩子又该由谁来抚养?单靠那些妇道人家,她们能把孩子抚养长大吗?那些成年的男孩放出去,他们能从事善业,而非落草为寇吗?”

这回龙阳和岳川还没回话,长卿开口了。

他贼眉鼠眼的打开折扇掩着脸,贼贼一笑说道:“孔先生,这个人尽可夫是什么意思呢?生孩子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吗?心情好配合,就是情比金坚,心情不好抗拒,就是人尽可夫?所以区别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做这件事时的主观意愿?”

孔黑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孩子一边去,你毛都没长齐,懂什么!”

长卿嘿嘿一笑,躲到岳川和龙阳身后。

不过,长卿的话让人想到很多。

岳川咳了咳,“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有一个国家,国君没了,新君初立。外国使者趁机向年幼的国君发难,以结盟为名,讨要城池、领土。”

“新君不知如何应对,群臣又不敢得罪邻国,准备割地赔款。正当这时,太后出现了。”

“她说,当年我服侍大王时,大王一条腿压在我身上,我都觉得很沉、很累,但是大王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一点也不觉得沉,更不觉得累,你知道为什么吗?”

“使者羞恼,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反问为何。”

“太后说——因为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爽了,怎么会觉得累?但是他一条腿压过来,我没爽,肯定累。”

“外国使者瞬间明悟,于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众人瞠目结舌。

长卿更是惊为天人,“岳先生,这是哪国的太后?在下怎么从未听闻?”

岳川没理会长卿,这种青涩小孩,最喜欢的就是成熟有风情的少妇。

长大了他才会明白,小时候真有先见之明。

岳川转向孔黑子说道:

“先生,我并非宣扬毫无限度的男女自由,但我认为,男女之间多多少少还是要有些自由的,而不是用三从四德将女性死死束缚在宅院之中,甚至到‘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程度。”

“巫族的很多礼节、习俗在我们看来可能是离经叛道、荒谬绝伦,但是这些制度能传承数千年、上万年,甚至数万年,一定有其独到之处。”

“俗话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说巫族历史,并非让先生照搬,而是希望先生能看一看,给后人一个参照。”

孔黑子没有说话。

这时候,挑灯僧问道“孔先生刚才说,一群妇道人家无力抚养孩子,长大的孩子不会走上正道,我不太苟同……”

岳川心中一震。

大佬要开火了,还好不是瞄准自己。

问个事,那位“我爽了”的太后,大家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