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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许大少爷若是能早些表明身份,说清缘由,当日在云州城外也不会逼得我们两人滚落山坡不是?”
容玖语气如常,但许南韶却觉得这话里满是讽刺。
“当时边关事态紧急,许某也是有难言之隐!”
许南韶脸上的笑意微僵。
他正在心里琢磨着容玖下句要说的话和自己的应对之语,这边容玖却是揽着桃叶对着上边的宫氏微微弯身,而后带着人目不斜视地走了。
许南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王妃,宫二少爷,郡主这些年在东羽……”
“许公子,天色已晚,我们也该歇下了,从前的事我还是等着清瑶自己愿意同我说再听!”
宫氏笑得雍容,却是断然止住了许南韶下边的话。
“那晚辈先告退了!”
“晚辈在盛京逗留过一些日子,对此地颇为熟悉,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去寻我!”
许南韶眉间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倒是弯身行礼,做足了晚辈礼数。
“姑母,您为何不听听许大少爷的话,难道您不想早些知道清瑶这些年在东羽过得如何吗?”
等人出去后,宫辰安不解地问道。
“想,这十几年里我每天都在想,可是我只想听清瑶自己说,而不是从有心人口中得到!”
宫氏的声音微微发冷,清瑶方才对许南韶的忌惮和疏离,她都看在眼里。
“姑母,可清瑶明显对那容五少爷情根深种,就是日子过得不好,也未必肯跟我们说实话!”
宫辰安十岁出头就接触家里的生意,自然能看出许南韶和容玖之间定是有过节,但他也看不上容玖。
表妹对这人几乎言听计从,那原本该是他们宫家的心肝宝贝,哪里用得着对旁人低声下气。
“清瑶是个心中有数的孩子!何况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东羽这边的情况,有些事不宜干涉太多!”
“那容家五少爷也不是个简单的,清瑶的眼光比我好多了!”
宫辰安听自家姑母前一句时,还想出言反驳,但听了后边这句,想起姑母这些年在王府受的委屈,就不忍心再开口了。
马车上。
桃叶被容玖抱在怀里,神思却有些呆愣。
与自己的生母初见,她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尤其是今日宫氏眼里掩饰不住的慈爱和强压着的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看着心里难受。
在去见人前,她只是想着这个郡主的身份日后能给她带来的好处,对生母虽有期待,但到底淡薄了些。
“怎么了?”
容玖察觉膝上的人心绪不宁,将人揽得更稳当了些。
“五少爷,您可以同我说说宗王府和宫家的事吗?”
桃叶先前只在许南韶口里听过一些。
“好……”
容玖将下边人传上来的消息拣着要紧的慢慢说给了怀里的人听。
“林侧妃这次也会跟着宗亲王过来?”
在云州时桃叶就对这位南玄的摄政王没有好感,如今听了他那些宠妾灭妻,过河拆桥的事,提到这人时更加冷淡。
“放心,这次有我在,她伤不到你,不许胡思乱想!”
容玖以为桃叶害怕当年的事会再发生,温声安慰道。
……
第二日,容玖按着时辰去宫里上值,走之前吩咐了行云几句。
容玖走后不久,桃叶也起来了,南云和灵雨一直守在外边,见屋子里有动静,忙进去服侍。
桃叶简单给自己挽了发,插上一支顾云卿从前赏下的金簪,匆匆吃了几块糕点,喝了一盏银耳莲子羹,就往后院去。
五少爷昨日在门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今日她也该去向夫人问安了。
进了屋子。
桃叶忙对着顾云卿矮下身子请罪:“昨日奴婢喝了安神汤睡了过去,让碧云姐姐白跑一趟,请夫人恕罪!”
“起来吧!”
顾云卿听着这几日府里的流言,本是有些迁怒在桃叶身上,但看着桃叶越发淡薄的身子,到底没冷着脸。
而且自己儿子今日一大早过来与自己请安,特地说了这丫头的事,她先前的担忧倒是解了,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些,阿玖对这丫头,似乎太上心了,方才话里话外都是维护之意。
但这丫头是从自己身边出去的,而且现下性子看着倒是越发沉静了些,怎么也不是个会狐媚手段的。
“你……”
“夫人,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过来同您请安了!”
顾云卿正要敲打几句,门外又响起丫鬟的通报声,只好止住了话头。
“儿媳见过母亲!”
张德音和常秀对着顾云卿齐齐行下礼去。
“快坐下,你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不是说了让你在屋子里好好养着,别出来走动吗?”
顾云卿嗔了常秀一句。
桃叶也顺着这话往下边看去,见常秀面色红润,身子无碍,心中亦是欢喜。
“多谢母亲关心,儿媳本就没什么事,而且您知道儿媳的性子,最是躺不住!”
常秀坐下时回看了桃叶一眼,两人会意地笑了笑。
“夫人,陈小姐到了!”
两人刚坐下,外边又传来一声禀报。
“差点忘了,陈小姐昨日就递了帖子来,大概是为着你回来,你出去迎迎!”
顾云卿对着桃叶吩咐道。
“是!”
桃叶听陈淑君过来,心里也是极为高兴。
“母亲,儿媳有件事想求您!”
张德音平日里见到桃叶,总是看着不顺眼,但如今人从她面前走过,她却连眼皮子都没抬,反而难得在顾云卿面前赔笑。
“什么事?”
顾云卿神色转为冷淡。
“听说进士榜今日就会张贴出来……”
“大少爷才华出众,你不必白操心!”
今年进士考依旧由太子负责,顾云卿以为张德音是来打探容玥是否得中。
“儿媳自是不担心夫君!”
提到容玥,张德音虚白的脸上泛起红晕。
“儿媳是想请母亲做桩媒!”
“做媒?”
顾云卿面露疑惑。
这时,桃叶正好引着陈淑君进来。
“听说这次科考里有一位叫沈濯的公子,是首阳书院孔先生的半个弟子……出身虽低了些,但我父亲很是看好他,愿意将家中庶妹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