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不飞看见接电话的玩家竟然吓得直接把电话扔了出去,赶紧出声询问。
“窗户,窗户外面好像有人!电话说让把窗户打开,让他进来。”
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吓得嘴巴都不利索了,语无伦次地用手指着窗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朝着窗户外看去,便看见窗外空空如也。
“胡伟,你确定你看到了?”
王耀祖脸色阴沉地询问。
带着棒球帽的胡伟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看清,就是感觉窗户外面有什么东西再闪。
“快把窗户打开,让我重新进来电子会议里啊,你没有听见吗?!”
与此同时,掉落的电话再度传出声音,电话那头的老板变得暴跳如雷。
电子会议?
季临墨将视线转移向电脑上,按了一下,电脑便从待机状态开启,而电脑屏幕正显示“您的老板已退出电子会议”
“喂,他说的是这个。”
季临墨用手指了指电脑,面无表情地说道。
随着季临墨挥动鼠标,将“老板”重新加入会议中,电脑桌面便猛地闪开画面,显示会议视频正在启动。
“猪脑子吗!你们这群****,就让你们把我加入窗户里,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都别下班了!”
直播画面中,老板简直能反光的光头,闪入所有人的眼帘。
这时,大家这才明白,老板嘴中的窗户,指的是“会话窗口”。
“介于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毕竟你们都加班那么长时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情不能简单就说,所以我们还是慢慢说...”
于是,视频通话中的老板,开始啰嗦地说起这段时间的业绩。
电脑桌前的玩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踏马的...我竟然在副本中,听这么个死光头喋喋不休?”
王耀祖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但是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慌忙拉住了他。
“那个,这位大哥...咱们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万一这个老板会说些这个副本的规则呢?”
王耀祖抬起头,打量了一圈附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同沼泽般吞噬着所有光源,连手电筒的光芒都无法穿透。
而这些有意识的黑暗,似乎偏偏绕着这台电脑走,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形包围圈,在电脑散发的光芒外徘徊。
“确实,贸然离开确实不安全,鬼知道黑暗里会出现什么?
于是他们只得坐在电脑前,听着老板训话。
而此刻,直播会议中的老板,很明显是骂上头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小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呵呵呵...老季,这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没死人...还有这开会的老板,这么真实,不符合当前副本基调啊!”
林不飞悄声冲着季临墨说道。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季临墨忽然笑了。
夜色中,男人眼眸幽暗,红光在双眼中一闪而过。
“林不飞...你希望死人?那你希望死几个人?”
季临墨压低了声音,冰冷的声音忍不住让林不飞打了个冷战。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我希望...我希望不死人好吧,虽然说那个电棍道具我挺眼红,但还犯不着就去杀人夺宝。”
话说到一半,林不飞忽然觉得季临墨这话问得很奇怪,于是转头认真审视向季临墨。
“老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身着风衣的男人,已经收敛了笑容,转而眺望向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到现在,竟然没有生过一丝救下这些人的想法...”
话音刚落,季临墨抬起手,指了指电脑。
砰!
屏幕画面中,老板身后的那扇房间门猛地打开了。
一个老人影影绰绰站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爸,你进来干什么啊?我在开会呢...”
可是老人没有说话,他佝偻着身子,开始咳嗽。
“咳...咳咳...”
视频那头,嘶哑阴湿的咳嗽音不断响起,老人身子枯瘦,每次咳嗽简直都能把自己的身体咳嗽散架了,看起来病入膏肓。
可诡异的一幕却随着他的咳嗽声发生了。
随着咳嗽,老板所处的整个房间迅速腐朽,崭新的墙壁在眨眼间长满了黑绿色的霉斑,簌簌掉落,木桌也腐烂生锈,乌黑的臭水不断滴落地面。
“咳...咳咳...”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视频中的老板猛地倒了下去,脸砸在了摄像头前。
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和大张的嘴巴都开始生蛆,全身死灰,像是已经死去好几天了一样。
“咳...咳咳....”
咳嗽声再度在直播间响起,一瞬间,播放着直播的电脑也迅速生锈,腐烂的桌子长满了黑绿色的霉斑,一切像是感染一样,迅速蔓延,让整片区域散发着潮湿的腐臭味。
“啊啊啊!桌子!”
大家吓得纷纷起身,只有始终站的季临墨无比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该死的,你快把电脑砸了!别让它在直播下去了!”
王耀祖示意带着棒球帽的胡伟赶紧把电脑砸了,但是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人显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样的画面就把他吓呆住了。
“没用的废物!!!”
胡耀祖怒吼一声,自己抄起电棍,砸向了电脑。
一瞬间,耀眼的电光闪起,伴随着刺耳的鸣叫,被砸凹进去的电脑不再显示任何直播画面。
而桌子的腐烂,也随着电脑毁坏停止,所有新人们都松了口气。
可是黑暗中,咳嗽声再次响起。
“咳...咳咳....”
喑哑阴湿的咳嗽声,让所有人都慢慢将头扭向了声音的源头。
“窗户!窗户那里有人!这里可是三楼啊!”
身材圆滚的圆脸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指向了窗户。
黑暗的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死死地盯着窗户。
——死死合上的窗户外,一位穿着黑衣的老人,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了玻璃上,用那双昏黄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