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大白蛇感觉到了自己头顶处的冰凉,下意识的愣了一瞬。
可能是因为心中不忍,也可能是因为不甘心元月就这样死去。
紧紧缠绕着元月的身体,渐渐放松。
“嘭”的一声。
元月被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令得她整个人身躯一震。
这才从窒息中缓了过来。
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到氧气重新填满她的胸腔。
玄离已经变回了人身,直直地立在她面前。
看着她的举动,目光之中满是寒意。
元月终于缓了过来,重新站了起身,对上他的眸子,眼底的怒火控制不住的升腾。
原本她可以和幼崽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不用担心外面的危机。
她有自己想喜欢的兽夫,有可爱的幼崽,他们都会围绕在身边,可以给他们做好吃的,一起修建住所,一起狩猎,一起种植一些植物或者粮食,幼崽们也会一天一天的长大。
等到五岁之后化形了,他们应该会是一群很可爱的小朋友,而且,她可以从小就交给他们好多东西,不仅仅是兽世的东西。
还有一些她自己知道的新兴的知识。
她明明可以凭借自己过得很好,有一个很美满的未来,即便是无法回到现代,可是她的未来绝对会很美满。
可是她凭什么要受到这种罪,凭什么要遭遇这种事,就因为无意识中被他发现,被他喜欢就要经历这么多痛苦吗?
可是他又何尝问过她的想法?
非但想要将她限制起来,留在身边还要对她的幼崽下手。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就算是拼得个两败俱伤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至少幼崽已经被救出,她不用有其他的后顾之忧。
她知道自己不是玄离的对手,将一只手藏在了身后,准备偷袭。
玄离却突然抬起了头。
“你居然还是一个有天赋的雌性,呵呵,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元月只觉得他这话说得荒诞可笑。
“什么叫瞒着你,我是什么样的,有什么能力,有凭什么要让你知道?”
她下意识地怼了回去。
玄离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只是盯着她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
“幼崽呢!”
元月不搭理他。
“我问你幼崽呢?”
他的语气突然加重,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很有可能就被她吓到了,可是元月现在已经不怕他。
反正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种结局,两人之间总要消失一个,绝对没有任何一点可能和平相处。
元月依旧不搭理他,思绪在系统商城中搜索着巨大的麻醉药剂,这一只居然需要五十积分,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只能忍痛购买了一只,握在了藏在身后的手中。
这支麻醉药剂足足有八十毫升,针管像一个小水杯那般粗细,尖锐的金属针头闪烁着寒光。
针口处有一两滴液体掉落。
只要这一针射中,不用说玄离的兽身只是一条蛇,这个剂量下去,就算是比他体型在大上一倍的其他野兽都得当场昏迷。
“我问你幼崽呢!”
玄离受不了元月的漠视,伸出大手就朝着元月的脖颈处抓来。
等到他走到近前,下一瞬间大手就要掐在元月脖子上的时候,元月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拿了出来。
直接冲着他的胸膛扎了上去,下手十分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针头扎入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他的一双剑眉立刻深深地拧在了一起,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
“你怎么……”
话没说完,下一刻直接砰的一声倒地。
元月没敢有丝毫懈怠,硬生生按住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打进去了三分之二之后,确认他短时之内不会在醒过来了。
这才将注射器扔回空间之中,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一晚上的艰辛,疲劳,以及一切的委屈,难受,都在这一刻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看着玄离高大笔挺的身子倒在她面前,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悲怆。
“也罢,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这样吧……”
缓了好半晌之后她才擦干眼泪,坐直身子,将玄离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其实五官长得挺好看的,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要深陷其中的美,区别于秦炀的那种阳刚帅气,他的脸上满是阴柔之色,一双狭长的眼眸原本应该是勾魂并且精明的,可元月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他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就算是沉寂昏迷的时候都会有种无形的压迫从周身散发出来。
“下辈子,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元月薄唇微张,其实她的心里很是纠结,就算是看在幼崽被抢来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真正伤害他们的份上和他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说完之后,元月轻轻撬开了他的嘴巴,从空间中取出了之前用在雁榷身上的毒药,一点一点倒了进去。
“以后,真的不要再见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元月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走出了兽洞。
此时天已经微微发亮。
天空中泛起一丝鱼肚白,太阳即将突破地平线从天空中升起。
一小片天空被暖橙色的光晕染得十分美丽。
元月心中压着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去。
远处的蛇族守卫们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巡逻工作。
元月小心翼翼地躲避着。
天空已经亮了起来,她必须在所有人发现玄离的尸体之前离开,否则的话,也是难逃一劫。
她深刻地明白着即便是玄离离开也并不代表着蛇族就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眼看着守卫们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越靠越近,元月屏住了呼吸,将身子藏在了一块巨石后面。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一下子投入了小河之中。
冰冷的河水冲刷在她的身体上,一整晚的疲倦和担惊受怕都已经被洗刷而空。
从河中出来,她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