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沙给妈妈叶汇美打电话:“妈妈,在燕平市接应咱们的那个新司机,也负责接爸爸吗”“司机你说那个司机小李呀,对呀,这次就他一个司机负责。”“他是怎么安排进来的”“都是公司里后勤部安排的呀……咦,宝宝,你关心这个干什么”阮清沙开门见山地直说:“我觉得,公司机密,可能是从爸爸本人身上泄露出去的”叶汇美没听明白:“你爸泄密你说啥呢”“我是指,公司里根本没有人投敌,而是敌方找机会,直接从爸爸身上盗窃了机密!我感觉,窃密的人跟那个司机有关系!”没想到,妈妈叶汇美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最近迷上谍战剧了只是个司机而已,哪有那么大本事”“没有什么谍战剧!可是,知道爸爸行踪的,除了一起去开会的高管,就只有司机了。高管你们都暗地里查了,但这个司机是新来的,你们还没有调查过他吧”项目资料机密,爸爸以及高管他们自然一直带在身边。但坐车时,项目资料也放在车里。除了爸爸他们,距离资料最近的,就是司机了。无法排除,再某个无人看到的时刻,司机就跟项目资料共处一室了。叶汇美却不以为意:“宝宝,你不必操心那么多,开心过你的大学生活才是重要的。啊,我现在要去上普拉提课了,差点儿要迟到。再见!”放下电话,阮清沙心里叹了一口气。见劝说妈妈不动,知道自己是人微言轻,妈妈一直还拿自己当胸无大志的小女儿呢。要一时改变原主在爸妈心中的形象,道路还远。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虽然只跟姐姐见了一面,但她立马感觉到,姐姐冰雪聪明,已经对自己刮目相看。要不,采取迂回战术,先跟姐姐商讨一下她又拨打姐姐的电话。“清沙什么事”阮清沙答道:“我可能发现了爸爸公司里的间谍……”“那你跟爸爸说呀!”“他还在开会,我跟妈妈说了,妈妈不信我。”姐姐不清楚爸爸公司项目黄了,也从不干涉父母的生意,因为无暇分身,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她倒好奇,自己的妹妹竟然在做侦探,说道:“我马上开会,给你十分钟说清楚。”阮清沙把自己的推测,又说了一遍。姐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问:“你怀疑司机的理由是什么”阮清沙想了想:“他的手。”阮清沙两次坐在后座,能两次看到司机的手。手部皮肤很白,不像常年开车的司机的手,饱经日晒般的粗糙。同时,她也在驾驶座前看到了司机从衣兜中,露出来半截手套。当时,她释然:原来是常戴手套,做好了物理防晒。可现在,经过王婧茹调侃颜娇妮家的司机,再一想自家在燕平的新司机,阮清沙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通常,开车用的手套,是为了保护手掌,吸汗防滑,通常是线制或皮制的。可放在驾驶室的手套,看起来材质极薄。细想,有点儿像是黑色橡胶手套。再说,自家虽然不比颜娇妮家巨富,但接送总裁及其家人的车,毕竟也是一线大牌高档产品线,方向盘自然也做到了极致,驾车时手掌出汗、防滑、减震等等方面,制造商都考虑好了。开这,根本不必戴手套。戴手套,还有一个功能,就是避免留下指纹。现在回想司机的手套状态,怎么看,都像是匆匆摘下了手套,塞进了衣兜里。戴了手套,又匆忙摘了,怎么想怎么可疑。电话那头,姐姐笑了:“虽然理由有点儿勉强,不过,我会抽空跟爸妈说的。”接着,又问:“一个项目而已,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阮清沙一时语塞。因为,这次爸爸公司项目泡汤,她脱不了干系。谁想到,第二个系统任务做失败了,结果会殃及爸爸的公司,导致财产缩水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爸妈他们。这系统,还真不是儿戏。真实理由不好跟姐姐说,就开始找了个理由打哈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把间谍揪出来,间谍得寸进尺,用开水浇咱家的发财树怎么办”“……”…………英语专业大一开设的课程,除了最重要的精读课外,还有英语泛读、英语语音以及英语口语。其中,英语口语是外教课,教这门课的是一个老大爷,白发碧眼,窄脸,长下巴。这外教的姓氏音译成后,开头有个“施”字,往届学生都叫他施大爷。燕平大学的讲师,都至少有博士头衔,外教也不例外。这个老大爷有个英语语言学博士头衔,之前一直在国当英语翻译;后来来到燕平,应聘外院当了外教。这门英语口语课,他教了二十年。口语课上,全程英语。通常,英语笔试考高分,口语不一定好。反过来也一样。施大爷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在口语上,学生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学生家庭条件好,又注重教育,从小就跟着外教一对一练口语。有的学生家里不一定请外教,但是也在中学里跟着其他学生,上过几节外教的大课。还有的,从来没有过全外语课堂经验。施大爷一上来,就先跟学生讲介绍外教课的特点:“我的外教课这么多人,每个人发言机会不多,想真正要提高口语,需要课后大量自我训练。“同时,他也鼓励学生:“口语这东西,方法对了,每练一次,就有一次的进步。“按照口语课的教学习惯,他让新生每个人用英语介绍自己。一来活跃课堂气氛,二来对这届学生水平有个大致了解。孙萍萍很紧张。她坐在第一排左手边,这意味着,要先从她开始。孙萍萍,就属于从来没有接触过外国人那类学生。之前,受话剧社团面试的打击,以及阮清沙在宿舍里背单词,她也被带动得跟着卷了起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上铺偷偷卷。不明着卷,是因为不自信。她单词也背了不少,但是口语一直练得不得要领。她站了起来,开始生硬地吐出一个个单词:“我叫孙萍萍……今年岁……“第一次当中脱稿讲英语,没说几句,她的脸发红发烫。她恨自己,为甚发音这么土,拖腔拉调的,话也说不连贯。跟沈一菲比,自己跟丑小鸭似的。施大爷脸上鼓励的微笑,在孙萍萍眼里,却像是讽刺她一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