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片,带给韩修文看。
每一张的背后都写着邵明辉很想韩修文。
一笔一划都写得那么清楚,就好像害怕阴曹地府里的人眼神不好一样。
贺川沉沉叹口气,将信件也塞进包裹里,久久地鞠躬。
“师兄,祝你快乐。”贺川盯着墓碑上清晰的印字,说,“也祝他健康。”
晌久,贺川蹲坐
话音刚落,夕阳跳进了海里。蓝紫色的天空忽然暗下来,世间只剩沉沉暮色。
远处盘旋
第79章 再亲一下
天色已晚,但能看出那只鸥的嘴巴上有红色的印记。江汀弯下腰,凑它很近地观察,像当初跟兜兜说话那样,问“你也是来看韩修文的吗”
鸥鸟不会说话,只是茫然地歪着小脑袋,独自享受这个绝佳的栖息地点。
贺川
江汀没敢去打扰,静静地,握着贺川的手,就那么等着。
天色渐渐晚了,下起一点小雨。
贺川才揉揉压麻了的腿,撑起黑伞,说“回家吧。”
江汀跟着他站起来,问“你还好吗”
“没有心情不好。”贺川说。
江汀把下巴放
“不会难受,只是”贺川回头看着墓碑,沉沉地说,“有点遗憾。”
江汀想,可是遗憾好像才是常态,毕竟,就连一只小猫都很难遇到圆满。他没吭声,继续帮忙揉着腿。
贺川低头把江汀扶起来,让他不要
“好了,走吧。”贺川搂着江汀,大步朝前走去。
刚刚一直停留
走出园地的路上,江汀忽然拽了拽贺川的衣角,说“我想起来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帮邵明辉。”
贺川探究地看着他,问“那个杂货铺老板么”
“对。”江汀握着他的手,“他说,我跟兜兜就是因为执念才能互换。邵明辉也有很深的执念啊,那他是不是也能实现”
贺川不太懂这些话,但还是配合道“不是本人去许愿才可以吗”
江汀摊开手,“我也不知道。试试吧。”
贺川想了想,握紧他的手,“那我们去找他。”
凭着记忆,江汀来到酒吧不远处的杂货铺。
晚上开始下起小雨,空气湿湿的,海边的咸气混着青草味弥漫。
江汀凑到杂货铺大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看两眼,
“好奇怪。”江汀跺脚,“他从不下班的。”
贺川想了想“是不是临时有事”
江汀说“不会的。他跟我说过,只要我找他的意愿很强烈,他就一定会出现的。”
贺川好奇“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江汀非常肯定,“以前就算是我不来杂货铺,也能联系到他。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就很玄乎,神神叨叨的,总是突然
“所以,他的身体并不受客观物理空间支配。”贺川听完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找不到他,只是因为他现
江汀认可这个推测,但还是不太理解“可他为什么要躲呢难道是知道我要替别人许愿”
“但这也没什么好躲的。”贺川说。
正百思不得其解,贺川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护工打来的。
贺川怕是邵明辉那边有事,赶紧接了电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什么”
二十分钟前,十公里外的医院。
邵明辉正被护工推到窗前,茫然地盯着远方。这家医院景色不错,露台有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翠绿的草坪和远处的海。
他到贺川的消息,“替你把照片送到了”,以及一张证明照片,之后回了个“谢谢”,坐
不知什么时候,病房的窗台上多了一只红嘴鸥。
护工吓一跳,考虑到邵明辉的凝血问题,试图求助医院工作人员把它带走。
但邵明辉摆手制止,少有的、执拗地说“把窗户打开吧,放它出去就好。”
护工只好答应,让邵明辉留
然而鸥鸟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护工怎么赶,也不肯离开这个房间。
邵明辉看着它,眉心的结越来越深。
“不想出去看看吗。”邵明辉不听劝阻进屋,抬手,“外面天那么蓝,很舒服。”
鸥鸟仿佛听得懂人话,一下子落
护工
“好傻。”邵明辉看着它的眼睛,噙着泪说,“天地那么宽,非要留
这几句都是中文,护工听不懂,好奇地上前,问邵明辉怎么办。
“让它留下吧。”邵明辉切换成英语,说,“不用买笼子,它想走的时候,就让它走。”
护工犹豫半天,还是没答应这个任性又离谱的请求,转头给贺川打了个电话。
“养鸟”贺川下意识想反对,但听到护工描述邵明辉的欣喜表情,又停顿了,“我问问医生吧。”
他低下头,让护工先将鸟看进笼子,确认不会伤人,再给医生
江汀问“出什么事了吗”
贺川处理完事情,摇摇头,“没什么。邵明辉那边有点个人意愿,不过医生同意了。”
江汀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思忖一会后说“也不算坏事。辉哥一个人
“他凝血不好,最怕受伤。”贺川叹了口气说,“医生送那只红嘴鸥去医院检查了,但愿没有携带什么病菌。”
“往好了想。”江汀想到自己和兜兜的经历,笑着说,“万一老板已经听见我们的愿望了呢”
这个安慰显然比刚刚的任何一个理由都让人安心,贺川一下子不再抵触了,反而问起“天机被无关人士知道后还会生效吗”,结果两个人都不能确定,最后还是决定保守一点,不再过问太多关于邵明辉的决定。
晚上海风大,雨斜斜地钻进伞下,贺川不得不把伞面朝着风向倾斜。
巨大的黑色的伞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