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乱成一片,你却躲在这里享清闲,当真是大周的好国舅啊!”张安世猛然睁开双眼,看向了山谷前。在他身边。两位高手也同样警觉。张安世微微惊诧,却又似乎释然了。“西凉王,你终于来了。”不错。这个声音,就算是五年没有见。他也能听得出来。似乎,很多梦里,他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呼!”微风习习。一个人,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张安世的小院前,站在一片树叶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安世。他一身紫袍,身形高大,仗着国字脸,容貌看上去,有一种老中年的沉稳。这样的老大叔,若是出现在网络上,绝对会收获很多很多小迷妹。张安世打量了一下,有一点儿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突破了!”西凉王背着手,幽幽地说道:“是啊。”张安世点点头。如若不能突破,西凉王现在应该和他差不多,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了。唯有突破,摸到了陆地神仙的门栏,才会延年益寿。西凉王继续道:“当年的事儿,我不怪大哥,但是你们张家兄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罪大恶极。”“我忍了这么多年。”“你们却还想着谋害我那儿子。”“你说,我还怎么忍”张安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西凉王不死。他坐在大周宰执的位置上,便是寝食难安。只是可惜。上天到底还是眷顾西凉王。他是枭雄。他的儿子,也不差。“所以……今夜之变故,甚至是从萧琰入京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了”张安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西凉王伸手。“我只是在清君侧。”随即一掌推出。张安世身边的两人,早就有所防备,随着西凉王的动作,立即奋力前跃,无暇他顾,“砰”的一声重重撞上。一人挡住西凉王的一掌,闷哼一声,一人立即拔剑,反手闪电扫回,快到不及瞬目,这一记杀招,非常强大,剑气纵横,形成了一张网。西凉王生的昂藏,称得上是玉树临风,背着一只手,从容面对一息之间挥出来的剑气。第一击扫着西凉王的喉咙,却让那剑客瞠目吸气,不知是想蓄力来记猛的,抑或单纯速战速决,第二击不免稍慢。与此同时,接了西凉王一掌的人,立即吃了一颗丹药,也随即拔剑。两仪剑法。乃是武当绝学。第一位剑客咬牙切齿,急促的呼吸未歇,蓦地视界一暗,仿佛有半虚半实的巨大异物铺天盖地而来,气息倏窒,几欲鼓爆胸膛。他本能地挥剑,“铿”的一响,手中宝剑直接断成两截。同时,西凉王的掌刀刀气,狠狠地落在他的腹侧!以两人身量悬殊,西凉王一直都是不慌不忙,从容对敌,武当山的两仪剑法,在他面前,似乎也黯然失色。第二位眦目欲裂,硬生生咬住一口血瀑,呲牙暴喝:“小心!”连忙挺身上前,挥剑击向那掌刀刀气,劲风呼号,若闭上眼,还以为挥舞的是水磨禅杖一类,一刀重似一刀,只攻不守,狂态毕露。西凉王冷哼一声,猿臂暴长,拈花指,往第一位剑客右臂“天井穴”轻轻一捏!第一位剑客惨叫着,肘关以下瘫如蛇蜕,仗着狂性不退,右肩一抡,把脱力的臂膀当鞭使,狂吼扑来。西凉王却瞬间到了他的身后,拈两枚树叶,稳稳插入第一位剑客的“悬枢”、“命门”两穴。仅仅是这两招,就让那第一位剑客单膝跪倒,下半身已无知觉,痛吼中隐露惊惧。西凉王猱身欺近,手腕一抖,一枚树叶直接刺穿第二位剑客左臂桡尺两骨,似由臂间长出血花,瞬间爆开。一旁的张安世瞠目结舌。大宗师巅峰之境,便是如此恐怖吗于生死之际,激发惊人战意,张安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然,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自己为自己打造的这座小院之中了。瞬息之间,也就在西凉王一掌拍飞了第二位剑客的事后,张安世手已扬,一道寒光闪现。——是飞刀!飞刀亦是刀。古往今来擅使飞刀的侠客,决计不去练什么铁蒺藜或透骨钉;而精研暗器的名家,多半也无意将飞刀放入暗器囊里。刀器与暗器,本是两道,强加混淆,何以登峰然而,这般快到极致,已经快要破音的飞刀,就算是宗师之境也无法躲避的飞刀,就这样被西凉王夹住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飞刀。再看向张安世。“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岳晟风看到周婉秋出来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当初,在西凉王府的时候。他快要成功抓住这个三山的余孽,到时候,借助她,做一个局,引出那些隐藏在江湖中,又或者是关外的余孽,到时候一网打尽。但是,他没有想到,那时候,会有人出手救走了她。关键是,在这偌大的京师之中,在他的地盘上,还能有人救走周婉秋之后,把她藏起来。岳晟风几乎是快要翻遍了整个京师,也没能找到周婉秋。他有过怀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隐藏起来,除非是那些个,他没办法去搜查的府邸,其他地方,根本就藏不住周婉秋。可那些府邸,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去查。只能是认了。谁能想到,在这里,在今夜,他再一次见到了周婉秋。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周麒麟儿的布局。周婉秋拔出了逐影剑。玉箫逐影、清风明月。箫音袅袅,犹如百鸟朝凤。岳晟风右手抬刀,直指周婉秋。也用了他最强的刀法,这一刀,竟然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隐约和玉箫逐影相抗衡。难怪,难怪当年的三山之争,他能不受玉箫逐影的影响。“噗!”周婉秋站在了岳晟风的身后。“叮。”剑尖,一滴鲜血落在了地上。“嘭。”岳晟风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过一会儿,就染红了一片。..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