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颜策没有恼羞成怒，面对颜蔷的质问，他只是平静的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蔷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看着颜策，突然问他：“你还记得阮音吗？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到璟园时的场景吗？”
颜策不说话。
颜蔷又说，“你还记得你那个时候的情绪吗？你还记得你当时的愤怒吗？”
“蔷蔷！”
“哥，相较于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更在意的是，你明明是最厌恶这种关系的，却又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颜蔷不理解。
她更趋向于相信，颜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这样。”颜策有些叹息。
“那你是和霍时茜有什么交易吗？”
颜蔷几乎已经认定那个女人就是霍时茜。
面对亲妹妹的关切质问，颜策知道她今晚是不知道个清楚不会罢休的，索性也不隐瞒了：“没有交易，只是一场男欢女爱而已。”
颜蔷愣了愣。
这话的意思是…颜策和霍时茜只是炮友？
她的神色震惊又茫然。
“我知道你的意思。”颜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最近确实因为裴家的事情找过我，但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立场很明确，我拒绝了她，这段关系也已经结束了。”
颜蔷幽幽道：“可你今天还见过她。”
“霍岐就没告诉你成年人不要这么直接吗？”
“他比我更直接。”
“……”
“我只是来找你确认一下，现在确认了，我心里就有数了。总之……”颜蔷顿了顿，“算了，我走了。”
颜蔷转身回了车里，利落干脆。
车从颜策身边经过的时候，在他身边停了下来，驾驶座霍岐降下车窗，偏头看他。
颜策垂眸。
霍岐眉梢微抬，什么也没说，又升起了车窗带着颜蔷驶离。
颜策揉了揉眉心。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视线里后，他收回视线，长长的叹了口气。
…
“你刚刚看我哥是什么意思？”
车里，颜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霍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霍时茜。”
“她怎么了？”
霍岐偏头看向颜蔷，似是不解。
颜蔷：“别装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生气了？”
“你们都瞒着我，我能不生气吗？”颜蔷说。
霍岐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说：“你也瞒过颜策。”
颜蔷：“……”
她抽回手：“所以你说觉得我在多管闲事，贼喊捉贼吗？”
“我是说他在害羞。”
“我哥？”
“嗯。”
“……”
颜蔷沉默许久后，她神色复杂的问霍岐：“他是真心的？”
“不知道。”
颜蔷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很警惕霍时茜，但现在，她对霍时茜的情绪很复杂。
霍时茜和裴家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近。
柳锦芳被裴不语带走的事情，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颜蔷不知道裴海珠和霍时茜究竟参与了多少。
不过。
不管多少，只要有参与，那与颜家就不可能站到一条线上了。
颜蔷也明白颜策的那句“不可能娶她”“拒绝了她”的含义。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逼迫他？”颜蔷有些犹豫。
霍岐说：“他也逼过你，扯平了。”
颜蔷气笑了：“看出来了，你对他当初揍你的事耿耿于怀。”
霍岐眉梢一挑：“你确定是他揍我？”
颜蔷：“……”
“霍仲康是不是还不知道霍时茜不是他的女儿？”颜蔷问他。
“你想告诉他？”
“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在海城的时候，霍时茜跟我打过一次电话。”
霍岐闻言看向颜蔷，就听她说，“他们想要我去霍家吃顿饭，顺便把你诓过去。”
“你想去吗？”
“不想。”
“那就不用搭理。”霍岐说，“无事献殷勤，都不是什么好人。”
“霍董身体怎么样？”
“挺好。”
“外面不是传他身体不好吗？”
“总得放些烟雾弹，不然那些牛鬼蛇神就不会现真身。”
霍岐说得轻描淡写，但颜蔷却知道这些事情背后到底有多危险。
这几日颜蔷虽然都在陪柳锦芳，但每晚她都回璟园，霍岐的忙碌她看在眼里。
“我过两天要去一趟海城。”颜蔷突然说。
“见陈光誊？”
“嗯。”颜蔷点点头，“顺便去拜访一下他妈妈，我手里有部大p想找陈导。”
“要我陪你吗？”
“不用，这几年我会经常去海城，总不能每次都让你陪我。你忙你的，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就回来。”
霍岐点点头：“把凌吟带在身边。”
“放心吧。”
…
颜蔷又陪了柳锦芳一天后，就带着凌吟和刀刀去了海城。
杀青那天，席家墨告诉颜蔷的是，陈光誊上部戏并没有陈怡婷的帮助。
陈怡婷和陈光誊这对母子，并非外界看到的那么和谐。
颜蔷又一次见了陈光誊。
这一次，只有陈光誊一个人。
“颜老师有比较倾向的男一号吗？”陈光誊问颜蔷。
茶室里陈光誊有些拘谨。
颜蔷看着陈光誊，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陈导会坚持自己的选角。”
“人总要妥协。”陈光誊讪讪。
上部戏他为了钱妥协了，在导演的名头上，冠上了陈怡婷的名字。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那样的成绩，他的母亲陈怡婷功不可没。
他以为自己火了，就不需要妥协了。
但现实，还是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吧。”颜蔷拿出一份合约递到了陈光誊的面前：“陈导可以先看看这份合约。”
陈光誊接过。
在看到合同上的导演签约协议时，他有些惊讶的看向颜蔷：“你想将我签到你的公司下面，做你们公司的专属导演？”
颜蔷没有回答，而是说：“陈导不妨先将合同看一遍。”
陈光誊看了会儿颜蔷后，低头看起了合同。
茶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响。
颜蔷坐在那安静的喝茶。
半晌后，陈光誊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颜蔷，“说实话，你这条件并不太好。”
颜蔷微笑着放下茶杯，问：“哪一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