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门口又出现了一行人,走在最前头的男人一袭玄色的锦袍,上边的金线麒麟栩栩如生,尽显威严。见到此人,屋内的人一个个都被吓得面如土色,乌泱泱跪下去一大片,唯有叶老太太和盛青姝还站着。萧允怀饶有趣味地弯了弯嘴角,随后懒懒抬手,便有两位侍从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诸位且看看,这人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奸夫。”张姨娘见过此人,虽说现在是死了,但是尸体还在,依旧可以定盛青姝的罪。“是!是他,就是这个人!”她的话一出,萧允怀便朝她看了过去,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哦”张姨娘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顿时脸色一白,没了血色。按道理,她不该认识这个男人才对。叶老太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瞪了张姨娘一眼。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摄政王事务繁忙,怎敢麻烦您为此等小事劳累。”事已至此,她只能换个话题。“这怎么能叫麻烦呢。”萧允怀用脚踹了踹地上的尸体,语气几分意味不明,“此人临死之前说,是受将军府内人的指使的。本王倒是不知道,小小的一个将军府,里头竟然这么精彩,叶将军刚死,便有人欺负他的遗孀了。”萧允怀说罢,抬眼对上了盛青姝的目光,凤眸里满是不怀好意。盛青姝抿了抿唇,果然是位万民唾弃的大奸臣,不出手则矣,出手便不会给人留回路。他这番明目张胆地将这具尸体带来,还说出这些引人遐想的话,便是想拉她入水,之后他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叶家人就是再傻,也听出来摄政王今日来府上的目的了。“误会!都是误会!没有奸夫,没有欺负!”叶老太太忙不迭开口,皱巴巴的额头上浸了一层汗。萧允怀闻言,扬了扬眉:“是吗但你说了不算,将军夫人可有什么想说的”盛青姝原先的计划虽被打乱,但也不算没用了,她冷笑一声:“谁说都是误会张姨娘身为府中妾室,却屡屡以下犯上,不尊重已逝的将军便罢,还胆敢污蔑主母。按理,就该将她罚出府!”张姨娘顿时被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叶老太太的腿部撒手:“老夫人,我冤枉啊,我只是关心将军,关心我们叶府的名声而已,万万没有想污蔑夫人的意思啊!”现在能保住她的只有老太太了。叶老太太方才还气势十足,现在有萧允怀在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张姨娘好歹也为我儿生了个女儿,对我叶家有开枝散叶的功劳,念在她还是初犯的份上,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就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如何”没给盛青姝回应的机会,张姨娘便忙给她磕了几个头:“谢夫人给我机会,我现在就去闭门思过,顺带为夫人抄经祈福。”她说罢就跑了,盛青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布满了凉意。也好,慢慢复仇才爽,怎么能让你逃出府躲过一劫。叶老太太见状,虽不甘心自己的目的落空,但也不敢再待,朝萧允怀行礼后便转身走了,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离开,灵堂内转眼只剩下盛青姝与萧允怀两人。萧允怀踱步到盛青姝跟前,在她面前站定后,伸手抬起了她泪痕未干的小脸。“将军夫人不仅生得好看,手段也不赖,让本王猜猜,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面上都是戏谑之意。盛青姝皱眉,扭头避开他的触碰,垂头缓缓擦掉脸上的泪迹:“殿下也看到我在这将军府的处境了,这一屋子的豺狼随时都对我虎视眈眈,殿下的庇护可以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萧允怀垂眸盯了她一会儿,眼中多了一丝趣味。原以为她对叶将军一往情深,现在看来却是和传闻不符,她对叶家,似乎敌意得紧。他低笑一声,答应:“好啊,只要你能随叫随到伺候本王。”盛青姝眉头微蹙,“我认为,我与殿下应当是公平交易。”萧允怀弯了弯唇,笑意不达眼底:“与本王要公平”盛青姝掩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抿唇没有答话。萧允怀靠近了她几分,又道,“也罢,下次本王定定也好好伺候夫人一回。”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从盛青姝身上扫过,故意加重了‘伺候’二字。盛青姝忽而展颜一笑,仿若刚才皱眉的人不是她:“既然如此,那我也希望殿下在解毒一事上,全权听我的,免得在解毒中途发生什么意外,这样对你我都不好。”她微弯的杏眸直直对视上他,里头黑沉一片。“你在威胁本王”萧允怀眸子眯了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敢,我只是想对我的病患负责。”盛青姝感觉到了下巴处传来的痛意,但她却神色未变,反倒握住了面前的这只手,探向了他的脉。片刻后,她便松了手:“殿下的毒已经侵入了肺腑,想要解开需得花费一些时日。在这期间,我希望殿下能戒淫戒躁,不然毒入心脉,那便是神仙难救了。”萧允怀的手被她不动声色地甩开,他捏了捏余温仍存的指间,轻声笑了:“看来世人对夫人误解颇深。好,这毒你若是解了,你想要的本王自会满足。但你要是解不了,下场你应当知道。”“殿下放心,这毒我定能解开。”盛青姝的自信再次让萧允怀的目光暗了几许,看来她藏着不小的秘密。他没再应答,转身出了灵堂。..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