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大富对白主任怒揍孟虎的形象记忆犹新,他梗着脖子说“过了年她都二十了,我给她许人家还不正常什么包办婚姻,我看她是翅膀硬了,一点人话不听了”
王婶子指着伊大富的鼻子骂道“你那算什么许人家,你还是人放着好好的军官不让你闺女嫁,偏要让她嫁给一个傻子,你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打着什么算盘当然是一女可以卖两次。
伊大富抡开王婶子的手,反过来指着王婶子说“我家的事用不上你掺和,你给我滚,我家不请媒人。”
站
白梅瑛心一惊,看向伊曼的眼神已然变了。这个小姑娘难不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白主任太清楚,村里人消息不灵通,她可知道顾家
要不是祖籍
伊曼要是嫁给顾家,伊家翻身是早晚的事,可白梅瑛看不懂,为什么伊大富和郝春丽全都
“现
白梅瑛不管伊大富脸红脖子粗,直接问伊曼“你自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大树察觉到媳妇要飞了,又开始疯闹,抱着自己的脑袋往墙上“咚咚咚”地撞。他知道,只要他一闹腾,爹娘都要顺着他,他的媳妇就要回来了。
然而这次没能让他顺心,伊曼和聂培芬俩人手挽着手站
大树爹好不容易按住大树,大树娘想要往大树嘴里灌药。大树此时此刻疯的厉害,脑门呼呼往外呲血。
大树爹心疼的不行,口不择言地说“你好端端的顾家找谁当媳妇不成,非要抢我们看好的媳妇。你们家相看那么多人,选妃还选到我们家头上了”
选妃
这种封建裹脚的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不等聂培芬开口反驳,白梅瑛训斥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你自己家儿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还给他娶什么媳妇净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霍霍了”
她身为妇女主任到底是维护女同志的权益,绝对不允许悲剧
聂培芬倒是被大树爹说的心酸,她有苦难言,算什么选妃,谁家待选的妃比牛还强壮啊。
这不是选无可选,天无绝人之路,给了这么个知书达理又貌美的儿媳妇么。
大树想要跑到伊曼面前,被他爹拦住摔
聂培芬将伊曼护
大树更疯了,红着眼要冲上来打聂培芬被白梅瑛和干事们拦住。
大树几次冲动伤人不成,一屁股坐
伊曼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他们都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
郝春丽叉着腰做出泼妇的样子,阻挠道“我们家不同意伊曼跟顾家的婚事,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同意。”
聂培芬皱着眉说“你为什么不同意就不想要伊曼得到幸福,非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郝春丽眼神闪躲,见大家都看着她,她跑到大树爹面前伸出手说“你把礼给我,我了礼咱们的婚事就算数,总不能让伊曼一女嫁两家”
伊大富见大树爹犹豫着掏着口袋,干脆急切地伸手往裤兜里翻“对对对,我拿了礼就作数”
白梅瑛怒不可恕地说“我就站
伊曼见事情已经到了关头,她眼神往院墙下面的“礼箱子”瞅了一眼,接着挑衅地看向大树。
一直关注她的大树受不了刺激,“嗷”一嗓子推开前面的爹,又把按着他的娘推到一边,跑向地上的箱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箱子,从箱子里取出铁索绕
锁
看热闹的人群轰地爆
这是娶妻还是买牲口居然还要用锁
白梅瑛走上前,她还以为箱子里能装着礼,没想到却是要命的玩意
伊曼趁机喊道“乡亲们、白主任,请你们救救我。他们不是来定亲的,这不是包办婚姻,这是贩卖人口”
人群里冲出几位男同志,他们帮忙拽着大树不让他靠近伊曼。
看热闹是一码事,
大树急切地想要脱身,奈何对方都是干惯农活的人,力气非常大,按着他的头和胳膊,让他连一步路都走不过去。
大树气急,额头的血又冒出来,他红着眼说“就要买你,我就要买你睡你的洞都挖好了,五十斤的石头墩子拴着你,我看你怎么跑”
“你别说了”大树爹上去给了大树一拳,大树眼泪鼻子流了一脸说“这就是爹说的,爹能说,怎么就不让我说”
“他们就是贩卖人口”
“打死人贩子”
“虎毒不食子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爹要卖自己的闺女”
义愤填膺的乡亲们想要冲进来揍这帮人,忽然,他们身后爆出一声“公安同志来了,都让开”
刘书记带着四五位大盖帽的公安同志,本来是因为伊金和伊秋月的事,要把伊大富带过去审问。
他们俩已经
刘书记指着伊大富,跟公安同志说“就是他。”
伊大富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已经有公安同志绕到他背后,制住他的双手反背
“快抓他,他卖女求荣,他丧了良心”
“对,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公安同志一听,顿时怒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看来回去得要好好审审你,你身上的问题很大。”
大树看到大盖帽,还以为要来抓他的。他跑到他娘后面站着说“要抓就抓我爹,我爹还要把我媳妇卖给老鳏夫”
大树爹冲过去使劲抽了大树一个嘴巴,怒道“你赶紧给我滚回去,谁要卖你媳妇,你媳妇都还没有呢”
大树捂着脸“呜呜”地说“我媳妇就是伊曼,你就是要把她卖给老鳏夫,还跟老鳏夫说,能继续用咱们的地窖关女人。”
伊曼即便知道事实,到底被他的话唬的打了个寒颤。聂培芬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别怕,有我呢,我看谁敢动你。”
“都给我抓起来统统不许动”带队的公安同志
伊大富还
郝春丽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她就是窝里横,一但出事就没了主意。她脸
伊大富骂道“什么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干抓我就是冤枉我”
“由不得你不承认。先给他送到车上去。”
带队的公安同志跟另外一名公安说“去他们家里看看有没有地窖,要是有检查一下地窖里是否存
白梅瑛走过来说“我带你们去,我知道他家
乡亲们跟随着公安同志到了大树家,齐心协力翻找下,
下到暗道里,是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窖,里面仅仅有一张床和让人排泄用的水桶。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床角下有个石头墩子,上面拴着一条纯铁打造的锁链,锁链另一头就是脚铐。
“那个傻子说的是真的,完完全全是真的。”
“还要把伊同志再嫁给老鳏夫,这肯定也是真的。”
公安同志从地窖上来第一件事,把一直没出现的老鳏夫控制住,一起带走。
等候
郝春丽全身哆嗦,她录口供时,前言不搭后语畏惧极了。
“短时间内让她
面包车开走以后,刘书记叹口气,挥着胳膊把看热闹的人们撵走“都看什么看,没事了,全都回去吃饭,都几点了还
伊曼和聂培芬进到屋里。
郝春丽坐
伊曼站
郝春丽疯狂地摆手“不敢嫁,嫁就是人贩子,我不敢了,我错了,都是你爸主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魂不守舍地说一大串话,眼神闪烁都不敢直视伊曼。
王婶子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乱遭事都结束了,那我这个媒人就继续做媒啦。郝同志,你看你家的情况,家里就剩下你跟闺女俩人。你当娘的应该拿个主意。”
“他真回不来了”
郝春丽脸白的像是涂上一层白面,嘴巴都褪了血色。她喃喃地说“主意我怎么拿主意,我我没主意。”
王婶子走上前,拉着郝春丽的手背拍了拍说“你家这个情况你还反对你闺女嫁到顾家啦你要是不顾家的礼,怕是以后再不会有人给你礼。”
郝春丽顿时急了“没有礼我吃什么喝什么我的钱都给他们出国了,他们被抓,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聂培芬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里头有十张大团结。
她打算递过去,伊曼见了拦下她的手,抽掉一半的钱送到郝春丽面前说“这些礼钱也够你省吃俭一段时间,你要是不想要,我就让聂阿姨拿回去。不过你要记着,我要是不嫁人也行,他们三个出不出的来再说,反正我的工分我自己拿着一分都不会给你。”
“那怎么行,你这不是要活活饿死我。”
郝春丽刚要算计就被戳破。她盯着五张大团结,农村花费不大,这些钱的确能开销一段日子。
“你要嫁就嫁,把钱给我。”郝春丽摊开手要拿钱,伊曼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说“先把户口册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