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楚靖川本还想反驳几句,但是张了张嘴,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连秋把茶端了上来后,楚靖川便冷着脸,端起茶杯,接连喝了几口。
沈佳吟见楚靖川不说话,便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毕竟楚靖川终归是这太子府的主子,不能太让他下不来台。
半盏茶的功夫,福伯便带着柳如烟和纪婉仪过来了。
“妾身/奴才见过太子、太子妃。”
柳如烟心中是忐忑的,毕竟若没有大事发生,殿下不会让她们齐聚在一堂,难道是宫里的事情被发现了?
应该不会,若真的是被发现了,定然不会等到现在才来算账的。
见到柳如烟和纪婉仪来了,楚靖川便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沉着脸不说话的楚靖川身上自带着一股威严,那是属于皇室的威严。
柳如烟和纪婉仪见到后,都紧张地看向了楚靖川。
半晌,楚靖川才淡淡地开口说道
“本宫听说你们今日都派人去变卖嫁妆?”
听到楚靖川的话,柳如烟和纪婉仪两人都低下了头,更是默认了楚靖川的话。
见此,楚靖川话中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府中到底是出了何事,有了什么变故,才让你们出此下策?”
“嗯?”
听到楚靖川的接连发问,两人的头就埋得更低了,连带着她们带来的丫鬟,也都是紧张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佳吟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柳如烟变卖嫁妆还说得过去,毕竟她一天天地在院里发脾气砸东西。
可是纪婉仪要变卖嫁妆,这就很奇怪了,她一直好好的,何时会沦落到要变卖嫁妆?
看到两人都不说话,楚靖川便抬头看向了纪婉仪,冷声说道
“纪侧妃,你来说说,府中由你来掌柜,钱都在你那,到底出了何事,连你都要去变卖嫁妆了?”
纪婉仪苦着脸抬头,啪嗒一下就跪了下来。
她看向楚靖川无奈地说道
“殿下息怒,并非臣妾故意去变卖嫁妆的,实在是因为府中没钱了……”
楚靖川震惊地看向纪婉仪,冷声道
“这偌大的太子府,竟还要你去变卖嫁妆来撑着?”
“正是因为这偌大的太子府,花钱的地方才多……”
纪婉仪苦笑,难得胆大抬头看向楚靖川,朗声说道
“殿下可知,您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难得看到纪婉仪如此硬气反问,沈佳吟颇为欣赏地看着纪婉仪点了点头,嗯,是个有骨气的。
楚靖川则蹙起了眉,怎么现在他的侧妃一个个都学会了沈佳吟的反骨了?
“殿下又可知道,柳侧妃掌家时,花钱是怎样的如流水?那些山珍海味如流水般的往静雅院送,那名画珍宝也跟不值钱一般地买来放到静雅院里?”
“你、你胡说!”
柳如烟瞧见纪婉仪竟然如此说自己,立即站了起来,指着纪婉仪反驳道
“我掌家的时候,怎么就没说要变卖嫁妆去填补太子府?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就开始喊穷了?”
“我看啊,是某些人是中饱私囊了吧?!”
柳如烟越说越得意,看向纪婉仪的眼神就看向真的在看一个中饱私囊的犯人一般。
听到柳如烟的话,楚靖川的脸色也黑了几分。
若真的小小太子府都出了贪污,那他定要严惩。
但纪婉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柳如烟,便又继续说道
“柳侧妃掌家不足十日,那时候府里的钱可还多得是!可十日后呢?这烂摊子就到了妾身的手中。”
“妾身把那算盘都敲冒烟了,还是没想出办法让太子府度过这接下来那没钱的日子!”
“你、你不要污蔑我!”
柳如烟气红了脸,指着纪婉仪尖叫道。
纪婉仪却一个正眼都没给柳如烟,而是看向楚靖川福身说道
“殿下,妾身说的,句句属实,而且还有账本为证。”
“殿下若不行,妾身可以让云锦去把账本拿来给殿下过目!”
纪婉仪说完,就直接给云锦递了一个眼神,云锦悄然地退了出去。
“啧啧啧,还好本太子妃没有真正掌家,否则本太子妃的嫁妆也要不保咯~”
沈佳吟在一旁磕着瓜子,连连摇头说道,神情又是惋惜又是庆幸的。
“你闭嘴。”
楚靖川不悦地看向沈佳吟训斥道。
若是平常,沈佳吟一定会顶嘴的,但现在,沈佳吟还想继续看戏呢,便缩了缩脑袋,闭上了嘴。
楚靖川蹙着眉黑着脸看向柳如烟,严声问道
“如烟,你说,纪婉仪说的,可是真的?”
“殿下,妾身冤枉啊!”
柳如烟一听,立马就跪了下来,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从她的眼中落下,她边抽泣边说道
“殿下,臣妾刚来太子府时,确实是日日吃得补了一些,但那是因为臣妾在柳府的时候,府医跟臣妾叮嘱说,妾身的身子定要日日养着,否则臣妾就会像从前一样,每日头晕眼花的。”
“所以臣妾才会吃的补了些,这些,柳府的府医都是可以作证的!”
纪婉仪在一旁冷笑,显然是不相信柳如烟的这一番惺惺作派的。
“还有那些字画摆件,都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妾身喜欢,便拿来摆弄一下而已。”
“不值钱的玩意?我看就不是,别的不说,就你房间内挂着的那幅柳絮春风图,那可是王铭大师的手笔,那东西能不值钱?还是说那只是在你眼里不值钱?”
沈佳吟在一旁,及时出言补刀。
柳如烟立即收起眼泪,狠狠地瞪向了沈佳吟。
她的眼泪,只给殿下。
沈佳吟神情坦然地端起茶杯,淡然地喝了起来。
她才不怕柳如烟,难得有机会落井下石,她一定要多丢一点石子!一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