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她就反应了过来,外头人哪里是什么流民亦或者官兵,这就是冲着她来的。
要论是谁恨她,非要她死?会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为难到如此的地步,也不惜一定要破门。
除了四皇子和他身后的蒋家不再有其他人选。
想清楚这一点,魏景薇反而冷静了许多,俗话说,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摆在明面上,反而少了几位畏惧。
在心里让自己镇定下来后,魏景薇看着门口不断冒头的士兵,眼神微眯,嘴角的弧度愈发冷酷起来。
“别留手,若是放进来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若是我们守不住大门,那么很快他们就会进来,取走江家满门老弱妇孺的性命。”
魏景薇坐在椅子上,语气出奇地冷静,张口给大家陈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大家都不由想到在江家的点点滴滴,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府中自然也有交好的朋友,想到顷刻间可能所有人就会都变成一具尸体,守住大门的家丁们,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坚毅........和视死如归的决心。
大难当头,没有人能绝对地幸免。
当这股力量都拧成麻绳,绝对不容小觑。
魏景薇的语气起到了效果,即使刚才还胆怯想要后退的人,在此刻胸口都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他们不能退!
一步都不能退!
他们早就和江家捆绑在了一起!
她眼神睨向二房的方向,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苏儿,我让你找人去看着二房,那边儿有消息吗。”
苏儿摇摇头,“夫人,还没有消息。”
“那个人呢。”
苏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声音多了几分紧张,“她.....自从派过去后便没有了消息。”
魏景薇疲惫的阖眸,手指抓着身上的椅子扶手。
自从外头开始进攻江家后,她便一直同大家一起死守在这里,时间长了,她也有些吃不消,此刻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但偏偏她什么情绪都不能泄露,特别是软弱。
她的身体状况要是被大家知道了,想也知道,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顷刻间就会被外头的敌人所瓦解开来。
那时候就全完了。
忍着腹部的绞痛,魏景薇眼神一片平静,“这么久都不见人,想必出事了。我们要早做准备。”她抬手给身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去,你们一人去一个门儿,给我死死盯着,若是有行为鬼祟的人,不用客气,先拿下丢到柴房里去,之后再发落。”
“是,夫人。”苏儿听罢,便招手把几人叫来,交代了魏景薇的意思。
在关键时刻,几个丫鬟出奇的冷静,或许是跟着魏景薇耳濡目染的缘故,几人居然眼神里都没有什么害怕,反而沉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就连一向心思多,灵动的素白,此刻都表现得十分沉着。没有了往日里的跳跃。
此刻正乱,几人离开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反而是进行的十分顺利。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苏儿就快步来到魏景薇身边儿,额头上微微浸出了些许汗水,“夫人料事如神,角门和偏门儿那边果然有婆子作乱,想趁机开门。歹人派了几人想趁机摸进来。”
听到这话,魏景薇对吴氏等人的下作又刷新了一次下线。
他们分明知道,那些人放进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江家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
为了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欲望,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罔顾他人性命行事,做事不择手段。
吴氏是好手段,但未免心性太过于狠辣。
她是压根.....没有想给自己活路啊。
她若是出事儿了,江寅白自然大乱,此刻处于关键时刻,若是江寅白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回家处理府中一事,自然被皇上所责罚问罪。
若是不管,等他回来,吴氏等人自然可以把责任撇干净,甚至.....会做的天衣无缝,让江寅白想为自己报仇都师出无名。
不得不说,若是成功了,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她阖眸再睁眼,眼里是冷意让苏儿心惊,接近着她下达了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派一些粗使婆子去到二房,把二房的所有人控制起来!务必,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还能跟外界联系到。”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但,现在江家掌握在她手里,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不同意也要同意。
自古以来,重金之下自有勇夫,江府也不例外。
苏儿找来几个婆子,许诺之后会保他们平安,而且每人十两银子后,几人不再犹豫,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他们都是粗使婆子,每个月不过两百文银子的进账罢了,十两,那可是足够他们家两年吃喝不愁。
这些银子足够压抑住他们对吴氏的畏惧。
更何况,命令他们的可是魏氏。
她下的命令!与他们有何干!
二房内,吴氏脸上失去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反而是不时地焦急看向门外。
她在等,等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注定了,她多年来的心愿是否能达成。
成败,在此一举!
“砰!”
门被猛然推开,苏儿首当其冲带着人迈步走了进来。
吴氏看到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脸色白了白,很快镇定,冷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这家的太太!你们休要放肆。”
苏儿克制着心里的愤怒,挥手指使婆子,“把她捆起来!”
婆子们得到命令也在不客气,都摩拳擦掌地上前。
吴氏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显而易见的紧张,"你们做什么!你们这些贱奴,你们......唔...."
不等她继续叫骂,婆子们手脚麻利地把身上随身携带的脏污帕子一把塞进吴氏那一张往日里金尊玉贵,说一不二的嘴里。
看着她被熏得几欲呕吐,脸上露出了几分快意。
吴氏从来不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做得好是应该的,做错事儿了便要罚。
此刻见她如此,在场的许多人都露出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