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46.
缱绻拱到火山口,即将喷发升空,燃红整片天的前一刻——冲动被这隔着门的短短两句话一把浇灭。
叶伏秋身上胀热的荷尔蒙像冷不丁掉进了冰川水。
清醒了。
突然被打扰,祁醒嘴角下压,不耐都在脸上,但还是客客气气对门外说:“知道了,马上下去。”
保姆婆婆得到应答,顺口说:“你下来的时候记得去隔壁叫上秋秋,她应该是头次见祁董。”
她应该万万不敢想,这两人此刻竟在门内胸口相贴,气息混乱地纠缠在一起。
脚步声远离后,叶伏秋仿若大梦初醒,在他怀里使劲挣扎起来:“……放开。”
女孩的转变有些突然,祁醒蹙眉,手上反而更用力,不许她远离,“又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
房间里的氧气为什么这么稀少,不然她怎么会喘不过气。
叶伏秋握拳抵在他胸膛,对方隔着衣服搏动的心跳震在她皮肤上。
回答什么?她能回答什么。
什么都不该有。
“祁醒。”叶伏秋满脸为难,“你说得对,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判断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认真的。”
“而且,我们……”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祁醒扬动眉线,语气浸着不解:“为什么。”
叶伏秋表情皱在一块,使劲摇头,全力推开他,拉开门几乎是逃出了他的卧室。
随着隔壁卧室嘭地一声甩门,祁醒懒洋洋往墙上一靠,贴在她刚刚站的地方,扬起喉结,叹息。
真够费劲。
…………
叶伏秋回卧室以后进了洗漱间使劲撩了把凉水清醒,水珠顺着下巴滚落,她抬头看着镜子,一气之下伸手盖住了镜面,试图这样掩盖自己悸动难耐的目光。
换了身利落干净的衣服,叶伏秋赶紧下了楼,生怕让祁家四口人等自己。
走下楼,瞧见祁华甄夫妇和易慎都已经坐到了餐桌上,她之前坐的地方此刻是那位祁董坐着,他坐在妻子身边,正漫谈着什么。
易慎老老实实坐着,垂着眼,还是平日那副淡漠的模样。
这时,他抬头,看向叶伏秋。
易慎一有动静,梅若也跟着看过去,笑了:“秋秋啊,快来认认人。”
叶伏秋笑了一下,走下楼梯,这时候坐着的祁华甄回了头。
即使祁华甄坐着,她依旧能看出他的高挑又骨直,五官立体,即使人老了,依旧不减锐气。
叶伏秋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祁醒易慎两兄弟那双锋利丹凤眼的源头——他们父子三人拥有如出一辙的眼眸。
只不过都是这样精致的丹凤眼,三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易慎的丹凤眼淡漠偏冷,不藏情绪。祁醒却多情慵懒,喜怒难辨,纨绔气淋漓。
而他们的父亲的这双眼睛,却醇厚温敦,那是饱经历练后站上顶峰后的底蕴,所有铁腕城府都藏在深不见底的背后。
这样让人摸不透喜怒哀乐的人,才最可怕。
想必祁醒对外善于伪装自己,不行于色的可怕气场就是从父亲这里继承来的吧。
祁华甄看向她,叶伏秋对上这位温和却明显不算亲切的眼神,有些害怕,礼貌打招呼:“叔叔好,我叫叶伏秋。”
梅阿姨教过她,即使再不喜欢或者是害怕,初见时绝对不能低头,落下半点下风。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小闺女儿。”梅若给丈夫介绍:“孩子听话又懂事,学习特别用功,是个好苗子。”
“在祁家住的还舒适吗?”祁华甄短暂打量,以家主的身份开口关心:“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跟我们说,不用拘着。”
这位叔叔摆在台面上的温柔和客气,却让敏锐的叶伏秋莫名有些垂了情绪,微笑摇头:“都特别好,谢谢叔叔。”
“站着干什么呢。”刚刚还在对她说情话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叶伏秋突然抖了一下,回头对上祁醒的目光。
祁醒走近她,擦过身边的时候知会她:“去阿慎身边。”
说完,他走到祁华甄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吊儿郎当打招呼:“祁董晚上好啊。”
“没我妈使唤,您这几个月都胖了。”
祁华甄似是习惯大儿子这副腔调了,不冷不热地斥:“你也是又欠收拾了。”
祁醒弯弯嘴角,没说话。
“人齐了,咱们赶紧动筷吧,别等菜都凉了。”梅若招呼着一家子人,特别看向叶伏秋嘱咐:“这阵子你叔叔都在家,不用太客气,跟我怎么样你就跟他怎么样。”
叶伏秋点头,余光等所有人都吃了东西,才慢慢动筷夹菜。
祁家一家四口的饭桌话题到与平常人家差不多,基本都是些家长里短,祁华甄提起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的事,梅若陪着聊,两个儿子基本不说话。
叶伏秋想着,或许是因为她在,所以才不会聊什么涉及重要商业机密的事。
想到这一层,碗里的饭好像又变多了一倍,难以吃完。
因为祁叔叔在,她更不能浪费,叶伏秋夹起一大块使劲往嘴里塞,咀嚼无味。
一家人团聚,保姆帮忙拿来了好酒,走到易慎这一侧倒酒的时候,叶伏秋摆摆手,不能喝也不敢要酒喝。
意料之外的是易慎也没要,“不喝了。”
祁醒看了眼全程低头逃避喝他对视的叶伏秋,淡淡偏眼,一口喝了半杯酒。
饭酒过了两轮,祁华甄看了眼两个儿子,跟自家夫人提起:“这几天中大机械的老总老是要约我呢。”
“中大机械……刘同军吧?”梅若回忆:“上次一块吃饭,他带着他家那小女儿来的吧。”
“对,他女儿今年二十二,本科刚毕业。”祁华甄看了眼祁醒,说:“是阿醒的学妹,都是崇京
大学的。”
“那成绩真是不错。”梅若认可:“我记得那女孩模样长得也不错呢。”
“刘同军的品德还是说得过去的,女儿也教得好,中大这些年也稳步上升,是有点本事。”
祁华甄铺垫这么多,说:“下次带着孩子们一块去,也都老大不小的,让他们认识认识。”
梅若这才听出丈夫的意思,和他对视一眼。
祁华甄先是看了眼小儿子,瞧见易慎明显置之事外的模样,“阿慎就不说了,他早有自己打算,我们也不干涉。”
他偏头看向喝酒的祁醒,“你呢,打算这么吊儿郎当的一辈子吗?”
“你们学习事业上,用不着我们操心,这感情问题……”
“中大机械跟我们家是十几年的合作交情,信得来。”祁华甄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已然凌驾于父亲和领导的中间:“阿醒,你该开始做打算了。”
听见这话,坐在最远端的叶伏秋握紧了筷子。
明明饭碗端在手里稳稳当当,她却总怕下一秒会掉在桌子上。
垂着的目光晃来晃去的,她拼命克制情绪,调动面部五官,努力回想最平淡最不在乎的表情该怎么做。
祁叔叔回来以后,三两句与她毫不关系的话,让这几个月的各种经历产生的奢望在叶伏秋自己面前露出了可笑又越界的本质。
明明没有人关注到她,她却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到如坐针毡。
祁醒莫名抬眼,瞟了眼坐在对面的叶伏秋,把酒杯放下,“祁董,实在闲就出去多赚钱,别操心这么多没用的。”
“你以为就我操心?”祁华甄把这个矛头抛给妻子,“你妈早就跟我唠叨上了。”
“不然我能花这么多心思去给你物色合适的女孩子吗?”
“事业心再重也讲究成家立业。”祁华甄放下筷子,语重心长,也像是某种要求:“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成家,必定是对你要做的事有好处的。”
“你个人能力再强,背后的靠山越多,你的底气就越足。”
“阿醒,我希望你能明白,既然要走远,就要最选平坦的路。”
叶伏秋始终低着头,明明跟自己完全没关系,却被那几个“门当户对”“靠山”“对他有好处”的字眼压得难以下咽饭菜。
她忘了,祁醒背后是祁氏庞大商业版图的继承人,他身上多得是无法抗拒的责任。
祁醒最初还散漫带笑,然而祁华甄一句句抛过来,耗去了他的耐心,到最后眼底已然失了温度。
易慎余光瞧见自己大哥的神色,缄默不发声。
了解他脾气的人知道,这已经是压在发火的边缘了。
祁醒可是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哪怕是亲人。
因为是父亲,所以一直忍着呢。
在祁家人没有找回他的那些年,易慎也深深被“门当户对”这个字折磨,以至于到现在,因为各种事情阻碍都只能和喜欢的女孩处于分开的状态
。
所以他也并不赞同父亲的说法,尽管他知道,父母打算安排这些,都是想让祁醒未来更轻松。
所以他才坚决与祁家继承摆脱干系,他不想成为祁家的未来,不愿承担祁醒肩膀上的那些。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之前跟你说,也不是叫你直接挑好了塞给阿醒的。”梅若埋怨丈夫一句,然后说:“阿醒也不过二十四五,再给他两年看看。”
她在家里充当和事佬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大儿子快受不住的脾气,赶紧把这敏感的话题做个了结。
梅若看向保姆:“专门给秋秋煲的药膳鸡汤好了吗?端上来给她吧。”
保姆点头,转身去厨房端。
梅若看向默默吃饭全程乖乖不作声的姑娘,想起来:“秋秋啊,你是几号生日来着,我记得当初看你档案,你是秋冬的生日对吧。”
叶伏秋突然被提及,抬头还有点懵,“对,我奶奶说我是立冬的生日,过去都是给我过阴历,身份证上阳历写的是11月7号。”
“哟,那不就是最近了?”梅若想着时间:“这都十月底了,还好我突然想起来。”
她看着小姑娘,一下来了兴致:“家里这三个大老爷们都不喜欢过生日,我也没机会操办,我们秋秋的十九岁生日既然在我们家过,那我肯定要给你弄得高高兴兴的。”
“你这几天想想,想吃什么,买什么,尽管跟我说。”
叶伏秋一听这个,赶紧摆手,生怕自己一个外人这么招摇,让祁叔叔介意,“阿姨,千万别麻烦了。”
“我,我过生日吃碗面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十九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梅若擅自做决定:“等阿姨给你办,你就等着吃大餐,收礼物吧!”
祁华甄微笑着点头,似乎认同妻子的做法。
叶伏秋脸上虽维持着笑意,放在桌下的小臂却感到越发凉了。
她现在,其实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祁家人可以不要再对自己这样好了……
明明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一年后就会离开的人……
吃过饭,叶伏秋看时机差不多,先告了晚安上楼休息。
殊不知她刚上了楼梯,背后就同时传来脚步声。
易慎的卧室在一楼,祁华甄夫妇的卧室在侧楼,能这样跟着她同路上楼的,只有一个人。
叶伏秋双手发麻,掌心沁出湿意,不敢回头,不想和他对上眼。
就这样,她装作耳聋一般继续往上走。
身后的人也没出声。
就这样,安静的楼梯上只有两人重重叠叠的脚步声,男人每一步都踏在女孩轻软的脚印之上,他宽阔的肩膀投影罩住了她纤细的身板。
氛围在脚步声中交缠浓稠,两人藏在身体里的话语由气味传递,却无法解析译明。
就在上了二楼之后,叶伏秋路过祁醒卧室,刚要往前走,手臂突然被拉住。
她一下被拽得回了头,这才终于与他对视。
叶伏秋只看了他一眼便如触电般弹开:“干什么。”
祁醒的不满藏在摩挲她手腕的力度里:“为什么不看我。”
“躲什么。”
“没有。”叶伏秋挣扎手腕,“别这样,拉拉扯扯的……”
祁醒笑了一声。
叶伏秋这次是严肃认真的,拿着他的手往外掰,“我,我不愿意招惹上你。”
“你就别再……打扰我了。”
没错,再动心,再控制不住。
都给她憋在肚子里,不许见光。
她有她的人生轨道,他也始终在云端仰望不及。
既然云泥之别,巧合接触,那就把一切都停止在表面就好。
说完,对方似乎松了几分力度,叶伏秋顺势挣脱,转身跑着逃进房间。
直到房门紧紧闭上,她腿一软跪在地板上,重重透了一口气。
叶伏秋抓紧胸口衣服,难以排解,难以剖析自己。
不是明明说了正确的话吗,不是做了对的选择了吗?
那为什么……她还这么难受。
心酸得像要裂开一样……
…………
那晚之后,祁醒就又走了,短暂出差回来就住在了自己的公寓里,每次打回来电话的答复都是一样——“不回来住。”
她想要的距离感,他真的就这样给了她。
那之后,叶伏秋晚上睡得越来越晚,哪怕早早上了床,也要折腾到深夜才有睡意。
睡梦里,也总是梦到同一个人,梦到他在自己身边的各种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半,叶伏秋的十九岁生日如期而至。
正如梅若允诺的那样,她在祁家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生日晚宴,生日前两天,家里就已经装扮上了,这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是要给祁家亲生的小小姐庆生呢。
不过据保姆打电话回来说,祁醒当天应该是要出席重要酒席,别说来庆生,不到半夜估计都回不去家。
一听到这个消息,叶伏秋对这本有些期待的生日,一下失去了大半兴趣。
晚上饭在祁家吃,这天是周五,下午没课,和她玩的好的那些同学就起哄非要给她庆祝生日,一块吃饭。
叶伏秋退却不了大家的热情,于是就答应了。
虽说是午饭,但大家到了餐厅也已经下午了,吃完饭正好是傍晚,在日落时分朋友们压着马路结伴散步,也算浪漫。
说是庆生,但叶伏秋明白,最近临近期末考试周,大家都憋疯了,正想忙里偷闲找个机会使劲狂欢一下。
她顺水推舟给大家提供了玩闹的理由,很是荣幸。
餐厅是年轻人最喜欢的半西餐半酒吧的娱乐餐厅,大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玩酒桌游戏,欢笑声不断。
叶伏秋收了好多礼物,这是她十九年来第一次,在生日这天收到这么多礼物。
过去初高中的时候,她不招人待见,也不愿意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别说礼物,也许连知道她生日的同学都没有。
以前家里不艰难地时候,生日她还能吃上一口蛋糕,后来家里状况太差,她自觉地就把生日这天当成最普通的一天忽略过去了,只要她不提,家长们也能少一点自责。
所以看着双手都快提不动的礼物,叶伏秋悄然在大家欢笑的时候,热了热眼眶。
今天聚会的氛围有些不同,只有主人公没有察觉。
朋友们总是明里暗里地给周锐递眼神,而这些人里,也只有周锐还没有送出礼物。
娄琪一脸憋什么大事想说又不能说的兴奋模样,最后在大家的坚决警告的目光下,只得闷头喝酒忍着!
叶伏秋今天高兴,或许也是想借机疏散这些天的愁闷情绪,主动挑了一杯低度数的调酒。
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避免在人前发酒疯,她只喝了一口当做答谢大家的好意,然后就换了果汁,剩下的给了娄琪。
大家玩了半天uno,张罗着要换游戏,正好趁着服务生上来送小吃和水果,叶伏秋起身去卫生间。
明明只有一小口酒,她还是醉得脚底发软,索性还没有到那天在滨阳喝醉的程度。
她叹气,摸着脸上的热度往前走。
餐厅的上厕所的卫生间和只有洗手更衣作用的房间是分开的,叶伏秋只是想洗洗手,用凉水拍拍脸,所以转身进了只能洗手的那间。
她前脚踏进去,刚要关门,一眼撞上靠在里面盥洗盆旁边的祁醒的眼睛。
叶伏秋惊吓,瞬间瞪圆了花瓣眼,“你……!?”
祁醒今天又穿着一身正装,衬衫领口敞开,修身的黑色暗纹西装禁锢他胸腹偾张的肌肉力量。
他像是等了许久,未卜先知般笃定她会在这个时候走进这一间。
叶伏秋转身就要走,对方动作更快,祁醒拉住她,另一手把门带上。
“嘭”的微微一声——她被他抵在门板上。
洗手间的灯光频闪一瞬,随之主灯突然熄灭。
空间里的光线瞬间失去了百分之八十,只有镜前灯还在提供些许照明。
紧张和悱恻在昏暗中混作一团,犹如渡出深山的雾,缭绕叶伏秋心头。
祁醒上前一步,直接把距离砍去,男士皮鞋顶开女孩慌乱的白色板鞋。
他身上有酒味,染到她鼻息之间。
就怕醉鬼要发什么疯,叶伏秋吓得立刻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慌着找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阿姨说你今天有酒局。”
“偷偷打听我呢?”祁醒睨着她,轻叱。
叶伏秋哑然,臊得偏头,“不是我非要听到。”
“你来做什么。”
祁醒盯着她有些发粉的脸颊,慢慢说:“不是过生日么。”
他被酒精磨过的嗓音更低更沙,似乎只是说话就能听得她感官发酥,浑身燥热
。
“你,所以你,”叶伏秋说话都快咬舌头了,扭着头不敢看他:“是来祝我生日快乐的?”
祁醒又笑了一声,下一刻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强制她扭回来和自己对视。
男人强硬的动作更刺到了叶伏秋身体深处的某个神经,呼吸一滞,与他炙热的目光缠在一块。
“祁……”她被捏着脸蛋,话都说不清楚。
“叶伏秋,你知道这几天,”祁醒眯窄了丹凤眼,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似温柔也似折磨:“我烦得要命。”
“我转念一想,凭什么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的目光犹如一把鱼钩,穿出去,刺向她眼底,试图掏空叶伏秋藏匿的所有真情。
“秋秋,你不讨厌我,对么。”
“秋秋”经他口中一出,叶伏秋小腹倏地燥热,连带着头脑也要醉了似的空白。
她羞得恨不得把耳朵收进身体,摇头,不知何意。
“你明明不是。”祁醒凑近,把嘴唇贴在她耳垂上,蹭着说话:“就连这样,你都不推开我。”
“这说明什么,你能告诉告诉我么。”
叶伏秋眼角沁出泪光,心脏撞得快要晕厥。
她肯定是因为喝醉了,不然,浑身上下怎么会这样兴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叶伏秋,你是在里面洗手吗?”
是周锐!
叶伏秋吓得瞬间除了冷汗,看向面前还压着自己的男人,慌得开始挣扎,捶打他的肩胛。
而祁醒直接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叶伏秋没忍住,溢出一声难耐的哼唧。
他的惩罚和恶作剧得到了最好的反馈。
祁醒在暗处勾唇。
门外,周锐拿着礼物,看着对面的卫生间敞开无人,但叶伏秋又确实往这边来了,那只能是进了盥洗室。
他靠近门边,礼貌开口:“你在里面?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能喝酒。”
“呃,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
“你方便待会跟我聊两句吗?”
“或者。”周锐没和女生表白过,本来就很紧张,想着不如就隔着一道门,可能还能自在一点,“我就这样说,也行。”
“班长!”女生有些急促的嗓音响起。
周锐眼睛一亮,“我在呢。”
“你,”叶伏秋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有些犹豫,“你可以稍等一会儿吗……我,我不太方便。”
单薄的门板另一边,借酒耍赖的男人已经把嘴唇从她的耳垂移动到了脖颈。
叶伏秋快要疯了,生怕门外的人起疑,头脑兴奋又紧张,热得毛孔好像全都张开了。
握着女孩腰肢正耍流氓的祁醒恋恋不舍地用嘴唇亲吻她各个地方,然后凑在她耳畔,以气音笑着低语:“看来他有不少话想跟你说。”
叶伏秋眼角滑落羞赧至极的生理泪水,压抑着喘息,生怕太明显。
祁醒弯腰,埋在她颈窝,冷眼瞥着门外:“要不我替他说了吧。”
“叶伏秋,我喜欢你,”他低头,嗅着她身上迷人的桂花香,散漫补全:“让我追你。”
恶劣至极,又无上迷人。
叶伏秋紧紧捂着嘴,浑身发抖,用几乎没力气的手推着他,抖动的拳头彰显她又怒又羞的情绪。
过分,太过分了。
祁醒说完,缓缓抬起上身,抵上她额头,褪去笑意的眼眸犀利吓人,像认准猎物的食肉动物。
他说:“这是第二次。”
顷刻,没等叶伏秋反应,他偏头下来。
直接吞吃了她所有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