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地,宁培言停顿了很久很久,他望着那片天幕,镜片后的睫毛微颤,心脏似方才的烟花一样砰砰作响。
“小暮”宁培言唤了声。
对面只模糊传来一声嗯,似
“我也想你。”他慢声道。
终端那头传来女人的轻笑,似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即使知道邢暮看不见,可宁培言还是觉得脸颊有些烫。
他真的,非常想邢暮。生理与心理都很想。
“小暮,你是不是也要休息了。”宁培言觉得有些羞涩,便下意识转换话题。
“还没有,我听说了你帮军部维修善后的事,这几天是不是很累。”
“还好,我每天去的时间不长,还有其他人帮我。”
“辛苦你了。”邢暮低声道。
宁培言这几天经常听见别人对他说这句话,可从没有像现
宁培言咬了咬唇,想法
邢暮还
“小暮,你的易感期顺利过去了吗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吗”想着,他语气又担忧起来。
“嗯。”女人顿顿,语气轻描淡写,“过去了,现
眉宇轻蹙起,宁培言知道过程肯定不会像她说的这么轻易,心底又难眠泛起担忧。
似知道宁培言的沉默是什么意思,邢暮又道,“真的没事,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宁培言,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晚安。”
“小暮,晚安。”
“对了。”邢暮又忽然开口,她嘱咐道,“你晚上睡我的房间吧,我不
宁培言又是一愣,他这一晚都被邢暮的话轻易撩动,“可是,你不是说”
他还记得,
“我不介意。”
邢暮打断宁培言的话,“宁培言,我不介意你睡我房间,你
“我没留标记给你,靠近我的气息会让你心安一些。”沉默几瞬,邢暮又轻声补充。
“好。”男人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应了。
宁培言拉上窗帘,心跳仍比平时快。
虽然不知道邢暮为什么忽然
正处于孕期,十几天没得到aha信息素抚慰的oga,宁培言实
即使见不到人,能被她的气息围绕也是好的。
门被轻推开,白炽灯照亮主卧房间。
依旧是简单的设施陈列,宁培言看向床头,又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孕后的第一次情事,他被邢暮挑破身份禁锢
他没有多看别的,只是小心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像小白第一天来到家里,神情满是紧张局促。
睡前,宁培言依只留了盏昏暗的床头灯,躺
宁培言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可如今枕着软枕,鼻尖轻嗅着房间淡淡残存的雪原气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疲惫一天的oga当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被子躺
这是十几天来,宁培言睡得最踏实的一天。
以至于生物钟短暂性失灵,第二天醒来时,宁培言是被终端震动吵醒的。看了眼时间和来电人,男人怔了怔,眸中迷糊睡意顿时消散许多。
竟然已经快十点了。
“哥哥,我到了院门口了,你
宁培言连忙嗯了声,都没来得及洗漱,匆匆批了件外套便下楼去开门。
大门口,宁司安正蹲下身子,隔着闸门和小白玩的正欢,毛茸茸的星兽翻来肚皮,友好的欢迎来人。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宁培言将门打开,语气带着歉意。
“那有什么的。”宁司安满不
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看起来异常沉重。宁培言正打算抬手帮他一把,宁司安顿时停下动作瞪大眼,目光盯着他已然遮不住的小腹,满是不赞同。
“你快别动手,自己都快生了不知道吗,还敢干这些重活,我要告诉暮姐姐”
被自己弟弟训了一顿,宁培言只好缩回手,
宁司安擦干额角的汗,接过果汁几口喝完,亮晶晶的眸子四处扫了一圈,才问道“哥哥,暮姐姐她人呢”
看着宁司安好奇的模样,宁培言只好将这段时间
宁司安听完惊诧不已,急忙询问,“那暮姐姐她还好吗”
“还好,她说快出院了。”宁培言将果汁又续满,提到邢暮时,男人语气不自觉带上柔意。
“那就好。”宁司安又喝了口饮料,这才意识到什么,他放下杯子把大着肚子的哥哥拉到沙
“哥哥你
别忙活了,快坐着休息吧。我把东西拆开,你告诉我放哪,我帮你放好。”
宁司安买的大多都是婴儿玩具,从拼图到摇摇木马都有,他第一次给孕夫和宝宝送礼物,去婴幼店都是店员推荐什么就买什么。
小孩子嘛,肯定要玩玩具,宁司安觉得送玩具肯定不会出错,他小时候就喜欢玩。
“对了哥哥,还有一些没有到,我过两天再给你送来。”
宁培言看着这一大箱子东西,又看向自己弟弟,没忍心说宝宝出生后一时半会儿玩不上这些玩具,只能先放
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来,打扫的也少,房间也终年昏暗。宁培言将灯打开,细小的灰尘顺着灯光飞扬。
宁司安将箱子推到墙壁边上,又挤了挤,试图再腾出些地方,奈何刚挤一下,旁边的杂物柜上传来啪的一声,把宁司安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躺着个手掌大小的相框,它大概是夹
哥哥大着肚子不方便弯腰,宁司安抢先一步将相框捡起来,下意识翻过来看照片。
宁培言也盯着那相框,从他的角度恰巧看不见相框正面,只能看见自己弟弟蹙起眉,疑惑开口。
“这是什么”
宁培言抬手接过来,他这才看清,相框里镶嵌的不是相片,而是一张塑封的标本纸。
是一颗早已干枯的狗尾草绳结。
宁培言拿着相框无言半晌,因为年代久远,即使有塑封,里面的狗尾草也早就干碎枯黄,似乎碰一下就会成碎渣,相框也积了一层落灰。
甚至因为刚才的磕碰,银白的相框边缘已经掉漆,露出破败漆黑。
“哥哥,怎么了”见宁培言半响没有开口,宁司安忍不住好奇问,“不就是一个植物标本吗。”
宁培言这才回神,他垂手握着相框,摇摇头,“没事。”
宁司安的目光再度落
“好吧,那玩具就放这了。”
虽然未经邢暮同意,他这么做有些不好,
可出于某种私心,宁培言还是将相框从杂物间拿出来。
灰尘被小心擦干,他将相框摆
“这次拍摄顺利吗”宁培言问道。
“嗯。”宁司安点点头,和哥哥谈起拍摄期间的趣事,最后抿了抿唇道“还遇到了一个aha姐姐,她对很我好。”
看着宁司安的神情,宁培言便了然,他问询道“
宁司安点点头,面上升起几分不好意思,其实他也没想好要不要答应那个aha的追求。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是真的想谈恋爱,还是因为哥哥和暮姐姐的事,才急于找个情感宣泄口。
这种复杂情绪被他隐
腹,忍不住伸出手。
“哥哥,我能摸摸吗”
“当然。”宁培言笑笑,并不介意。
宁司安摸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觉得十分神奇,忍不住又贴上去摸摸。
“哥哥,你查过我小侄儿的性别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被宁司安这么一提醒,宁培言愣了愣,“没查过。”
其实一个月以上就能看出胎儿性别,只是有些公立医院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因为有些家庭就喜欢这种开盲盒的乐趣。
“哥哥你也开盲盒呀。”宁司安也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和暮姐姐会提前准备呢。”
但是邢暮也从来没好奇过孩子的性别。
宁培言眨了眨眸子,将那瞬不明显的失落敛起,对宁司安笑着摇摇头,“是该提前准备了。”
“好那哥哥你别忘了告诉我”宁司安颇为激动,面对即将出世的小侄儿,他也是好奇又期待。
兄弟俩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宁司安终端来了消息,他拒绝哥哥一起吃饭的挽留,只说下次一定,今天还有别的事。
看着弟弟眉宇之间的神情,宁培言大概也猜到来接他的人是谁,将弟弟送出门后,他目送对方走远,最后上了一辆火红跑车。
宁培言回视线,俯身揉了揉小白软乎乎的小脑袋,他看了眼时间,离家时还给小白添了宠物粮。
自从把它接回家,小家伙每天都十分欢脱,寻晶兽本身就适合养
只是碍于第一天被刨了胸口的疼痛记忆,宁培言倒是长了记性,没再敢抱过小白。
军部每天这个点都会有车来接他,今天也不意外。
只是坐
这种事情要么一直不
下车前,宁培言还是忍不住给赵医生
终端被起,宁培言和现场人员点头示好,照例换了工作服进入修复间。
男人一身白色工装,胸前带着工牌,眉眼俊秀好看,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看起来温柔又禁欲。
进入工作状态的宁培言比平时严肃许多,半透明的电子版被握
只是偶尔垂眸看向小腹时,神情又变得异常柔和。
“首席。”身旁学弟走过来,语气有些紧张,“刘导来了,正
宁培言听闻后,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管已经毕业几年,可当过学生的人,面对老师总是下意识紧张
,宁培言也不例外,管他的导师是位和蔼的长辈。
宁培言轻轻叩门走进去,掌心下意识护着小腹。
“老师。”他站
座位上年长的女性抬起头,虽鬓边花白,可气质却儒雅随和。知道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是孕期工作,她只是看了宁培言肚子一眼,让他坐下讲话。
宁培言的导师是研究院的副院长,一位优秀的女性技术者,从业几十年里,她带出过好几任名校教授与国家级技术从业人员。
宁培言的天赋与勤奋都是其中佼佼者,卫林没他聪明,邱泉没他踏实。她曾以为这个学生也会带给她惊喜,直到宁培言毕业后执意离开。
刘导看过视频资料,直白开口,之前听卫林说你
“谢谢老师。”宁培言礼貌笑笑,“时间太紧,我只能想起您曾经教过我的。”
她并没有想和宁培言长久叙旧的想法,只是看向对方的小腹,叹息道“宁培言,你不该浪费你自己的天赋,去给一个aha当家庭主夫,一辈子靠讨好aha生活。”
宁培言指尖一顿,只听导师继续说。
“你要是想回来,卫林手中的项目,正好缺个负责人。”
宁培言怔了怔,又垂眸低声道“老师,可是我临近产期。”
“我知道,不会让你大着肚子上岗的。”年长的导师叹了口气,“项目最多等你半年,你要是想回来,可以给我
“谢谢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沉默几瞬,宁培言抬眸认真道谢。
直到离开办公室,宁培言还有些恍惚,他是打算
宁培言没想到,导师会愿意把医疗公司的项目交给他,还愿意等他半年时间。
等他下楼时,正看见卫林带着小桃过来,小女孩扎着双马尾,被爸爸牵着手,走路一蹦一跳的,隔老远看见宁培言,大眼睛弯弯一笑。
“宁叔叔”小女孩热情的打招呼。
“小桃来了。”宁培言也温柔笑笑。
实验室这帮年轻的学生们见卫林学长带着女儿过来,一个两个都放下手中的活,跑去看可爱的小女孩,抢着抱起来举高高。
卫林揉了揉女儿的头,叫她乖乖听话,随后走到宁培言身旁。
“首席。”卫林打了招呼。
“小桃看起来很活泼。”宁培言看向小姑娘。
“嗯,前几天住院时还蔫蔫的,这两天才恢复过来。”提到女儿,卫林满眼愧疚。
那场事件里,小桃也吸入了致幻剂,但是因为被抢救及时,女孩身体无碍,只住了几天院就又活蹦乱跳。
那天卫林往医疗库跑的时候,正看见一名军人抱着他女儿,女孩脸上还带着防毒面具。后期听那名军人说,是一个女人把小桃抛出来的,防毒
面具也是那女人给的。
卫林多处打听,才知道救了他女儿的恩人,正是宁培言的伴侣邢暮。他惊讶且激动,欲登门道谢时,却听说恩人因吸入太多致幻剂住了院,于是愧疚且不安。
“邢小姐出院了吗”
看好友摇头,卫林眉宇紧蹙,神情更加内疚。
“抱歉,首席,如果不是我叫你来,邢小姐也不会为了救小桃住院。”
宁培言也垂眸,黑眸情绪复杂,其他人早已陆陆续续平安无事,只有邢暮
男人摇摇头,叉开了这个话题,卫林也提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对了首席,你见到导师了吗”
宁培言点点头,只见好友含笑问,“怎么样,首席你愿不愿意。”
宁培言霎时反应过来,问道“你和老师建议的吗”
“不止是我,我老板也很相中你的技术。”卫林深吸一口气,笑意苦涩,“首席,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
自从认识对方开始,卫林就觉得宁培言完美的像假人,长得好看,情绪稳定,脾气又好,甚至
堪称完美模范生。虽然是个恋爱脑的模范生。
可是无可否认,宁培言即使两年没从事这个行业,依旧比他优秀。
“首席,那我先上去了,你帮我看一下小桃。”
“好。”宁培言点点头,牵着小桃的手才想起问好友去干什么。
卫林苦笑了一下,“秘钥是我泄露的,去认错。”
“宁叔叔,我爸爸说你要生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到时候我能来看看吗”女孩仰起头,天真问道。
“当然了。”
“好耶”女孩笑的很开心,更惹得屋里的学生们去逗弄。
等卫林带着小桃离开,宁培言看着小腹忍不住想,小女孩也很好。
想起童年小暮可爱的模样,男人眸中柔意几乎化作实体。
晚上拿到终端时,宁培言打开消息,
一张他今天下午工作的照片。
图片上的男人穿着工作装,轻蹙着眉,似乎是身旁人工作出了问题,他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和平日温和的样子差距有些大。
看着自己照片的模样,宁培言眨了眨眸子,想了想才回复。
小暮,你怎么有我今天的照片
我叫莱格帮我偷拍的,想看看你。邢暮回复的很快。
一看见偷拍这两个字眼,男人指尖一顿,下意识想起那张他曾经偷拍的照片,还放
宁培言压下不明显的羞意,丝毫不知道那张照
片早被邢暮看过。
想了想,宁培言抿唇道小暮,我也想看看你。
打完这几个字,男人觉得呼吸有些热,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终端震动一下,邢暮很快
似乎是现拍的,女人唇角带笑,依旧是明艳多情的脸,可似乎面色有些差。
小暮,你瘦了。旖旎心思消散,宁培言又开始心疼。
没有。
邢暮
宁首席,多注意休息。
宁培言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眉眼是压不住的笑意,送他回来的莱格瞥了他好几眼。
只有一瞬的失望,回到家的宁培言又忍不住眉眼弯弯,因为邢暮马上就要出院了,大概只有两三天。
想到这,男人连晚饭都多吃了几口。
军部医院内,赵医生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将终端举给邢暮看。
“你男人怎么回事,八个月了才想起问我孩子性别,他咋不等孩子出生再问。”
邢暮一眼瞥过去,赵医生迫于压力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
“性别我可告诉你了,你自己回去告诉他吧。”赵医生不怀好意笑了两声,“这叫增加夫妻感情,别说我没帮你。”
邢暮看着终端上的检验单,对赵医生点头说了声谢,随后穿上外套离开。
“我走了,你慢慢吃。”
叹了口气,赵医生继续扒拉着盒饭,给家里的娇夫孩子拍了照片,
人家都要回家搂男人孩子睡觉了,她还要
邢暮到家时,时间已接近凌晨一点。
感受到院里有人进来,警惕的小白从窝里跑出来,看见是多日不见的女主人后,立马躺地上试图撒娇打滚。
“嘘,小白别叫。”邢暮揉了揉小白的头,抬眸瞥了眼楼上的窗户。
只有她的房间透出一点微弱亮光,以宁培言的作息,他大概早已熟睡。
女人眸底生出笑意,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带着夜风凉意的外套被脱下,邢暮回到二楼时,果然看见自己的房间留着些缝隙,是宁培言独有的习惯。
她敛起气息推门进去。
昏黄灯光映照
只是眉宇轻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宁培言。”邢暮坐
她缓缓的释放信息素,试图让十几天没得到抚慰的男人好受些。
果然,宁培言眉宇逐渐舒展开。
可是忽然,男人似感受到她的到来,他翻了个身,呼吸都急促几分。
“小暮”宁培言呓语呢喃。
邢暮还以为是她吵醒了对方,刚欲开口回应,但
目光一遍遍扫过宁培言的脸颊,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指腹轻擦过男人脸颊软肉,又忍不住去触他的睫毛。
男人睫毛一颤,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下一瞬,眸子眯着条缝,似乎还没清醒。
“小暮。”宁培言又唤了一句,就这么盯着邢暮看了很久,似叹息一样。
“你怎么还没回来。”
邢暮做好宁培言惊讶起身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听见这么一句低语,她微微瞪大眼睛,这才意识到。
宁培言似乎是把她当成了梦。
邢暮将错就错,她俯下身,指腹温柔拨开他的
听了这句话,男人忽而又喃喃道“小暮,我好想你。”
邢暮动作一顿,温声哄着,“我也想你,宁培言,小草哥哥,我也很想你。”
“骗人”这句是宁培言的低语。
邢暮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骗他什么了,男人主动抬手,搂上她的脖颈,语气委屈又急切。
“小暮,你怎么还不回来”
听着男人又绕回这句,邢暮笑意无奈,她顺着宁培言的动作俯身,
邢暮缓缓观察着,喉间滚了滚,压下就这么吻下去的冲动。
俩人离得很近很近,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男人睫毛颤了又颤,他一遍遍呢喃着小暮,似要诉说心间的委屈与无奈。
“宁培言,我
呢喃了一会儿,宁培言忽然又不再开口,只是搂着邢暮的脖子,眯起的眸子又睁大了些,眸中漆黑无辜,可显然还没有醒。
邢暮刚想撑起身子,让宁培言好好睡一觉,其余的等明天早上再说。
下一瞬,男人抬起下颚,温软的唇愣愣贴
“小暮。”带着哽咽的哭腔同时响起,因为说话的缘故,还咬了邢暮唇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