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这才恍然大悟,“您是想用药?”
受教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像他这种鲁莽的人遇到事直接提着剑上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君韶点了点头,将药收回了衣袖里面,神色平静,显得格外镇定。
“所以不用跟着我,我不会出什么事,回去保护好你的主人别让我分心就行。”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但清明仿佛听不懂一样。
"不好意思啊君小姐,但是我家公子最担心的是你,所以我不能走。"
君韶:“......”
她抿唇,视线忍不住看向远处的客栈。
但只能看到那密密麻麻包围着客栈的官兵,没有她想见的那道身影。
收回视线后,她的脸颊有些发热,还好现在天黑看不出来。
“随便。”撂下这么两个字,她转身在林间寻找可以燃烧的干树枝。
客栈外面刀光剑影间,没人注意到那批死士里面少了几个。
虞三川从客栈里跑出来,面色惊惶地拉着鱼时绪进去。
“快来阿绪,出事了!”
整个客栈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味道的源头是从二楼传来的。
鱼时绪进去的时候,看到萧家的护卫和锦衣卫全部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客栈里的伙计都钻在桌子下面。
看到他,一身白衣的冼月渡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那群护卫中窜了过来,眼眸中闪烁着惊恐,甜美的嗓音已然破了声。
“姐夫!我君韶姐姐呢?”
她看上去真是被吓得不清,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有个怪物!萧哥哥带来的那个姐姐是怪物!”
虞三川像是安慰自己闺女一样拍着后背安慰她,“别怕别怕,你慢慢说。”
两人站在冼月渡身边,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脸色苍白,声音哆哆嗦嗦打着颤。
见此,虞三川就先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刚才萧家的护卫接着冼小姐去了萧公子所在的客房集中起来保护,我俩没有上去,带着锦衣卫保护客栈里面的人。
但谁知那个客房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冼小姐就冲了出来,萧家的护卫紧随其后护着她跑了下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遍了整个客栈,二皇子刚才上去了,现在还没下来。”
显然是那段时间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
冼月渡抓着虞三川的胳膊,光是想象一下刚才那个场景就止不住地后背发寒。
“那个姐姐是怪物!她、她的身体......裂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法通过这句描述想象出屋内的场景。
这时候楼上的房门砰一声打开,二皇子冲了出来,然后回头一脚又把门踹上,像是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他的样子不比冼月渡好多少,在一楼左顾右盼眼神仓惶地寻找,看到鱼时绪等人之后他连忙跑了过来。
说的第一句话与冼月渡同样:“怪物!那个萧长央身边带着的女人绝对是个怪物!”
他铁青着脸喘了几口气,然后回忆着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给几人描述。
“我亲眼看着她的脸裂开!”
鱼时绪问,“裂成两半吗?”
二皇子摇了摇头,呼吸急促,“比那可怕多了!”
他说:“是裂成一块一块的!”
他思索了许久也没能在记忆里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东西,所以不知道怎么形容。
虞三川听到一块一块倒是想到了一个场景,“可是像干裂的河床一样?”
把因为干旱而裂开的河床与人的身体放在一起,他们想都不敢想。
“这......”虞三川想了想那个场景,然后打了一个哆嗦。
那得是什么样?
二皇子一脸的劫后余生,“那个萧长央还一直说她只是病了,本皇子就没见过有人得这样的病!”
说曹操曹操到,二楼的厢房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萧长央。
他一出来护卫就立刻迎了上去,在底下的几人能看到他满手的血。
萧长央神态焦急地扫了一圈,最后朝鱼时绪走来。
“你上次给月渡的药还有吗?我开个价,多少我都要!”
有是肯定有的,走的时候卷卷给他塞了那么多。
但鱼时绪此刻却摇了摇头,眼眸清浅无波,“没有了。”
冼月渡在旁边补上一句话,“我能证明!上次姐夫连带着瓶子也一起给我了。”
听到这,萧长央心急如焚,又问,“君韶呢?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没人知道,冼月渡声音弱弱的,连带着看萧长央的眼神都有些惧怕:“萧哥,你跟那个姐姐是在哪认识的?她身上......也太吓人了。”
萧长央看着几人,正色道,“她只是得了一种我们都没见过的病,所以才不远千里去姜国找神医前辈诊治,而且日后说不定就是君韶的师妹,月渡妹妹,你要习惯用平常心去看她,不然会很伤她的心。”
冼月渡听到这话后打了个哆嗦,没应,往虞三川和鱼时绪身后躲了躲。
“得了吧,什么怪病,本皇子一看就知道那绝对是妖孽,你别是让妖孽给骗了吧?”
二皇子的话扎到萧长央心坎上去了,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我就没听说过有人发病的时候是这样的,就跟体内有什么东西把皮囊给撑开一样,估计就是妖孽要破土而出。”
萧长央的脸黑了,沉着声警告他,“你不要胡说!”
“嘁!我说都嫌晦气,你还是别让人家去给你那怪物看病了,她马上就要回姜国跟绪哥成婚了,万一被那妖孽冲撞了怎么办?我们姜国人可是最忌讳这个了。”
萧长央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被二皇子一句话怼了回去。
离姜国越近,他的底气就越足,因为这意味着离他横着走的日子不远了。
“你要是真拿她当朋友,就别让她靠近那妖孽。回去实在不行让我父皇给你找寒光寺的大师驱驱邪行吧。”
气的萧长央留下一句“懒得搭理你”之后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