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晓发觉孟宁的眺望,同宋宵玩笑“要不是我确定孟宁十分清醒,我简直要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喜欢gyh。
三人一同上楼,祁晓和宋宵先去厨房,孟宁回房给温泽念送咖啡。
纸杯不往温泽念手里递,偏偏往写字桌上放,睫羽垂着,嘴里低声道“你的咖啡。”
温泽念笑了“你别扭什么呢”
“什么”孟宁说“我没别扭。”
温泽念走过来端起咖啡,抿一口,很微妙的挑了下眉毛,发现孟宁瞧着她“看我做什么”
“我猜对了么”你今早想喝的咖啡。
温泽念摇摇头。
孟宁先是回避了眼神,顿了顿,却又看向温泽念“不是esres,那是什么”
“是esres没错,不过我今天累得很,所以想喝三倍的。”
她说这话时带着少有的一点娇,好像怨孟宁昨晚令她受累似的。
孟宁的耳尖透着一点红,却固执的看着温泽念,这令她看上去像只倔强的猫。温泽念眉眼柔和下来,走近一步想来揉她耳垂。
孟宁躲了下。
温泽念放下手“怎么了”
孟宁很难描述自己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心绪跌宕的有些奇怪,她出门时尚且没追问,因为她觉得一杯咖啡没什么所谓。到了菜市又被祁晓的一句话戳中,开始莫名其妙重视起一杯咖啡。
也许就是她想多,一个月薪五千的人替年薪不止五百万的人操什么心。
现在的温泽念哪里需要她来心疼简直莫名其妙。
她心绪转了几转,瞬间又想通,唇边挂上了平素的笑。
温泽念却放下咖啡杯走过来“你笑什么呢”
抬手,手掌打横,覆上孟宁的唇。
孟宁一怔。
温泽念说“明明挡上嘴,眼睛一点都没笑。为什么偏偏总要笑呢”
孟宁一时没说话,呼吸打在温泽念掌纹。
她说不上被什么触动,竟说了实话“我买错了咖啡。”
“什么”
“你今早想喝的咖啡,我买错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按照对话常理,又或者按温泽念自己的内心想法,一定会说“一杯咖啡而已,没关系。”
一句“没关系”,足以把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击得支离破碎。
或许这就是她和温泽念现下关系的实质。
她是过往时光里姗姗来迟的人。她那些迟到的心绪,对现在的温泽念来说早已没什么所谓了。
可温泽念看她良久,打横覆在她唇上的手一直没撤走。
“你是买错了咖啡。”温泽念缓缓的说。
“可是怎么办呢。”她望着自己手掌上露出孟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你买错了咖啡的早晨,我却还是很开心。”
她轻轻挪
开了手,先前吐息打在掌纹又反刍的温润瞬时消失,竟是一阵微凉。
可下一瞬温泽念的唇吻了上来,暖暖的软软的,轻碰了碰孟宁的唇瓣。
“odorng,孟宁。”她说“祝你和我一样,有个可爱的早晨。”
孟宁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房间的。
一直走到厨房关上门,一颗心还砰砰作响。
她进来的时候,祁晓很紧张的往她身后张望,嘴里小声问“gyh没跟你一起来”
“没有。”
祁晓拍拍自己胸口“我生怕她微服私访要展现自己的平易近人,非要来厨房搭把手。”
孟宁摇头“她不会,她知道我们会不自在。”
说这话时她心里微妙一动。
现在的温泽念早已修炼得擅察人心,所以信手拈来的用任何元素替人造梦。
刚才她轻易用一个手势便让孟宁动容,到底因为对象是孟宁,又或对象是任何人,她都可以做到这样
温泽念对祁晓她们都能体贴至此,想必答案是后者。
可温泽念的这种能力,又是怎样自己独自走过了茫茫岁月、一路摔打习得的
孟宁觉得今早的自己有什么毛病,为什么频频对温泽念生出一种近似于“心疼”的情绪。
她戳戳祁晓“咱昨晚喝的那酒。”
“嗯嗯。”祁晓切着杏鲍菇“怎么了”
“不会是假酒吧”
“不是,孟宁,你这就不对了。”祁晓放下菜刀一脸严肃“教育”她“你自己反攻不上去,哪能怪到酒上面呢”
孟宁
她走到流理台边拿起菜刀“你这刀工,也不怕切着手,还是我来吧。”
祁晓嘻嘻一笑“那敢情好。”
小小厨房里炊烟一袅,连笑语都被熏热。直到三菜一汤出锅,温泽念把时间掐得恰到好处,打开房间门来帮她们把菜端到客厅。
她们客厅太小,没有专门的餐厅,所以也没有餐桌。她们平时围着茶几吃饭,端着饭碗勾腰夹菜,不算舒适,也能凑合。
祁晓这个e人主动担负起寒暄重任“gyh,只能将就一下,别介意。”
温泽念“不会。”
沙发只能坐两人,宋宵搬来一张椅子,孟宁把沙发让给温泽念和祁晓,祁晓一边咬牙切齿的含笑坐下一边直瞪她。
她笑,把家里择菜的小板凳搬来坐温泽念侧边。
祁晓一边努力展示自己的e人特质,每聊一句天句尾都缀上“哈哈哈”,一边又被温泽念两米的气场逼得i了一截,缩坐到沙发扶手那侧跟温泽念之间留出道泾渭分明的线。
反倒是坐小板凳的孟宁离温泽念更近。
温泽念看孟宁一眼。
孟宁个子高,穿黑色连体泳衣站在海滩时颀长得令人侧目,现在曲腿坐在小板凳上就
显得有些委屈,膝盖拱起来,她自己却不在意,端着饭碗吃得认真仔细,雪腮小幅度的抖动。
杏鲍菇炒肉,酱烧土豆丝,番茄炒蛋,都是极家常的菜式。她吃得均衡,一点不挑食。
好像连菜式的选择上都不欲留下什么供人捕捉的痕迹。
她抬眸看温泽念一眼,当着祁晓和宋宵不说话,用眼神说你不好好吃饭,瞧我做什么
夹一筷杏鲍菇炒肉放到温泽念碗里。
一盘杏鲍菇炒肉分为两种格局,薯条般长短粗细不一的是祁晓切的,火柴棍粗细整整齐齐的是孟宁切的。
温泽念挑了挑唇角。
祁晓其实挺怕温泽念当面逮着她有多八卦,但这时实在没忍住对宋宵抛了个小眼神看看多好嗑
孟宁不着痕迹往温泽念那边凑了凑,膝盖抵住温泽念的膝。
烟火气熏淡了欲念,这次两人的相抵,倒没令她想起温泽念昨夜又被她床单磨红的膝。她也说不上是自己害羞,还是怕温泽念害羞。
她的家居服和旧t恤一样被洗得薄而软,套住温泽念纤长的腿,连膝盖的温度和形状都能清晰感知。
祁晓可以八卦她给温泽念夹菜,但注意不到她和温泽念微妙相抵的膝盖。
她低头看着自己饭碗,余光去瞟温泽念。她昨晚为什么给温泽念拿了一套纯白的家居服呢,在不敢抬头的视线里变成雪地一样的茫茫,好像那些人间烟火都在温泽念身上挂不住似的。
她又抵了抵温泽念的膝盖,好像要给她多一分抚慰,又或者多一分支持。
温泽念吃饭的姿态好看,端着碗也肩背笔挺,只偶尔拈菜的时候一勾腰,连后腰拉出的弧度也好看。
可温泽念始终没有挪开自己的膝盖,在祁晓和宋宵的谈笑声间,那顿饭,她俩是这样吃完的。
一顿饭做得晚也吃得晚,饭后孟宁洗了碗,回房看温泽念正在理包里的文件。
“你要走了吗”
温泽念点头“去接投资人。”
“时间紧吗”
温泽念看一眼手机“还算好。”
孟宁要做什么拥抱她吻她甚至一场白昼时分的欢爱
可孟宁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手持挂烫仪“我找宋宵借的,你的西服和西裤上,有褶。”
温泽念的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孟宁低头调试挂烫仪的温度不看她好了知道了,那些褶都是我揉出来的好了嘛所以我这不是来将功补过了吗
她把温泽念的西装挂好,先确认“你这西装什么料子可以用蒸汽熨吧”
“可以。”
她挂西装和说话的时候全程背对温泽念,不知为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跟这西装是否被她弄皱无关。
她莫名的,只是想多为温泽念做一些事情。
家
常的。普通的。平凡的。
跟彻夜狂欢的游艇和直升机不同的。跟梦境般的海岛和五星级酒店不同的。
她缓缓牵起温泽念的西装衣袖,蒸汽口轻轻的贴上去。她能感到温泽念坐在写字桌前,椅子却转向她的方向,温泽念在望着她的背影,而午后的阳光好通透,洒在温泽念的发间、后颈、又轻轻拥揽温泽念的肩。
祁晓和宋宵去午睡了,连午后的菜市都陷入昏沉的静谧,房间里也寂寂的,只有蒸汽不断涌出的嘶嘶声。
孟宁小心熨完西装,又熨西裤。
当那些褶皱一点点消失不见时,她内心几乎涌起一股怅然
她还能为温泽念做什么更多的事呢
大抵没有了。
她能做的事,藏在切得很细的杏鲍菇丝里,藏在茶几旁相抵的膝盖里,藏在一丝丝熨平了褶的西装西裤里。
她转过身的时候带着笑“好了。”
温泽念表情很淡的点了一下头“谢谢。”
她舒一口气,还好温泽念不会把这些很小很小的事,视作大事。
温泽念说“那我换衣服了。”
孟宁“嗯”一声,走到窗边去帮她拉上窗帘,背手靠墙站着。
也没刻意再开灯。午后的天光通透得过分,一拉窗帘,屋内陷入一种懵懂的灰,像黄昏。
温泽念没回避,站在床畔,脱下她的家居t恤。
孟宁本想避开视线,又觉得这样太假。毕竟昨晚床单都换过了对吧,嗯,太假。
她好像也没特意去看,只是任由自己视线在那片灰里随意游走。
一定是温泽念太白的缘故,那绕在纤细背后的黑色蕾丝就显得她更白,一片莹雪地似的,吸引人所有的目光。她不去看温泽念姣好的起伏,盯着人背后略微透出的脊骨形状。
那形状她是熟悉的,温泽念每次对她并不手软,她纤细的手指攀在那样的一片脊背后,发出类似哭泣又似欢愉的细微声响。
可现在看过去。
莫名觉得,像故事,起起伏伏的。
她想读一读温泽念。用手指也好,用眼神也好。
温泽念把那挺阔的衬衫套到自己身上,那样硬挺的剪裁反而凸显出她的柔美,她一边系扣子一边向孟宁瞟过来,好像在看孟宁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孟宁低头笑了声。
让温泽念觉得她好色,好像比温泽念发现她那些奇怪的想法更好一点。
温泽念套上西裤的动作像人鱼,把屋内变作一片寂寂的海,在明亮的午后时光中只属于她们俩的昏暗的海。接着温泽念套上西装,向她走过来。
“做什么”她笑着问。
“吻你。”温泽念直言不讳的说,接着柔软的唇瓣便贴了过来。
孟宁被她吻得恍惚,觉得她们好似沉在一片海面下接吻,粼粼的波光淌过她们手背又淌过她们的面庞,海洋里藏着永生藏着起源藏着好似不会磨灭的承诺。
温泽念这样吻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温泽念当她好色而已。她也不亏对吧,动手动脚还能立住自己的人设。可温泽念强势得出人意料,轻揽过她腰肢,束住她两只细瘦的手腕制在她背后。
“乱动什么。”温泽念好似故意教训她,训斥起人来却像呢喃情话,那把压低的嗓音在加剧人的恍惚。
“你把窗帘拉开。”她怕沉沦太过,妄图挣出海面求生。
温泽念大概也怕事态失控,没与她多缠,轻咬她舌尖一口,一手仍在她背后制住她两只手腕,越过她去拉窗帘。
天光忽而大亮,暗海瞬时退潮,把人意图藏起来的心思暴露得太彻底。
她避开视线,温泽念轻轻抬起她下巴“咬疼你了”
她摇摇头,温泽念似微叹了口气“我总喜欢咬你,怎么办呢”
好在温泽念克制,只咬在不会被人窥探的地方。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你更喜欢咬我,你也不亏。”
孟宁
这是真的。而且她比不上温泽念克制,她清醒的去吻温泽念膝盖,沉沦的去咬温泽念脖子,赌气似的想,反正温泽念有效果很好的遮瑕膏不是吗
温泽念放开她手,她不太自在的拉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温泽念被她逗笑“刚才想动手的,又是谁”
她素来精致的发髻在穿脱衣服时被蹭得毛毛的,问孟宁“盘发,会不会”
“不会。”
温泽念轻扯下她绾在脑后的发髻。
她故意“哎唷”一声“我只会这种简单的,你那种太复杂了,我真不会。”
“那我教你。”
温泽念说着在写字桌前坐下,把桌上她唯一一面镜子转过来,孟宁站在温泽念身后,垂眸往镜子里瞧,她们各有身体一部分挤在那小小的圆里。
不成章法,像错位的画。
温泽念一手托着发髻,另一手把那些细而长的小夹逐一拆下来。
孟宁记得那是七个。在佛教文化里,七是一个命定的数字。
温泽念拆下所有小夹后把头发重新理顺,问孟宁“走什么神呢来帮忙。”
孟宁耍赖“说了我不会。”
“我教你。”
温泽念一手托着发髻,叫她“拿一枚夹子。”
她照做,温泽念握住她手腕,指腹在她脉搏血管处很轻的摩挲了下,把她的手带到自己如云如雾的发丝间“就是那里,固定住。”
发丝太滑,若落在手里,会不会瀑布一样流走。
直到前六枚小夹固定完毕,温泽念最后一次握着她手腕往上抬“已经很熟练了”
“嗯。”
若是正常情侣,此时或许会笑言一句“那以后都可以给我盘发了。”
可温泽念不谈以后。
造梦师的诚实亦是一种残酷。她们从不许诺梦醒以后的
世界。
孟宁阖了阖眼,指尖摸着温泽念滑腻的发丝,把最后一枚小夹固定进去。
温泽念的手和她同时松开,发髻已完美如初。
她望着镜中的温泽念。
在佛教典籍里,佛陀出生时七步生莲,前六步是六道,第七步是悟道。
她的确在帮温泽念卡入第七枚小夹时悟到了什么,在自己心中振聋发聩,但是,唇瓣轻翕了下,问出口的话却是“你要走了吧”
嗯。”温泽念语调淡淡,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送我”
孟宁摇摇头。
温泽念勾了勾唇“那,再见。”
她拎包出去,轻轻替孟宁关上门。
孟宁坐在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其实若孟宁此时站起来在窗口眺望,便能望见温泽念走出小巷去乘专车的身影。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她坐在椅子上想
那些固定盘发的夹子那样细、那样小,多么好。小得好像,她又替温泽念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泽念并没直接去见投资人,而是让专车在一家高端商场稍候。
她在国内购物的时候不多,可她走进去,一身打扮和不俗气质已足以让导购热情迎上来“请问有什么需要”
“西装套装,外加一件衬衫。”她语气淡着“商务场合,我需要立刻换上。”
“了解。”导购经验丰富,自然懂她需求,很快取来一套西装和衬衫给她过目。
她不看价签,扫一眼见款式和尺寸都适宜,直接让导购取下吊牌,自己进试衣间更衣。
出来扫码结账,导购殷勤道“换下来的衣服帮您包好,收进防尘袋了。”
“好,谢谢。”
她很快走出商场,重新登上专车“走吧。”
来到市区的另家五星级酒店与同事汇合“我上午改过的条款,整理好了么”
“是。”助理递上平板给她查阅,是吹捧也是真心“这身西装,很好看。”
“嗯。”
细高跟鞋踏过大理石纹的地板,清脆的声响也似某种节律。这是她最适应的生活,却为何在应那一声“嗯”时些微走神,鼻腔发酸。
听闻祖国北方多柳絮,怎么南方也有么
一定是这样,搅得人鼻腔不得安宁。
一行人来到酒廊,是商务场合却有刻意伪装出的闲散。她从容落座,纤指理一理西装领,她在暗示自己的权力,从心理学角度,每个动作和微表情都在给人暗示。
孟宁不会知道。
她怎么可能穿着昨天那身西装来见投资人呢,第二天不更衣,即是出卖她自己的私生活,也于商务礼仪不合。
孟宁只是背对着她,拿着手持熨烫仪,把她西装和西裤上的褶一点点熨平。
垂下手微妙的一个停顿间,那时的孟宁又在想些什么
“gyh”
抱歉。”
她不该在商务谈判的时候走神,收敛思绪,继续专注在谈话中。
巧的是,她陪着投资人乘快艇再度登岛时,孟宁和祁晓所乘的快艇就在先一步。
那时孟宁已踏上码头,往前走出一段,大概听闻身后响动,回头看了眼。
背双肩包的身影纤薄,藏在一片灰橘色的黄昏里,她们下午在孟宁卧室拉上窗帘时,共享过这样的天色。而当真正的黄昏降临时,她们的身份已变回海滩救生员和行政经理。
孟宁那张巴掌大的脸在这样的距离和天色下看不分明,温泽念觉得她好似意外了下,可很快转回头,和祁晓一同往前走去。
看侧脸,好像在笑。
当时温泽念正同投资人说着话,只能留一半心思在孟宁那里,疑心方才孟宁那奇怪的表情是她自己的错觉。
直至陪投资人走到酒店门口,温泽念突然反应过来
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这套西装,不是孟宁给她熨好的那一套。
温泽念回房时,管家正把她留在快艇上的西装送来房间。
常规问一句“是需要送洗的衣服吗”
温泽念累得脑子都不转,点头“要,谢谢。”
管家礼貌微笑“那我直接带走,打扰了。”
“等等。”
管家回头,温泽念犹豫了下叫住她“先不必送洗了,给我就好,谢谢。”
她拎着纸袋走回卧室,衣柜也是黑柚木,藤编门饰在庄重间点缀出些许灵巧。
她取了衣架,把西装西裤挂起,收进衣柜行政套房足够大,相应的收纳空间也足够多,这不是她平时用的衣柜,所以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挂了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