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一看中介这欲言又止、无语凝噎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房子肯定已经被人买下来了,哄她玩呢。亏她这般真情实感的跑来看房,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时间有多宝贵目前在她的生活中能有这手笔的就两个人,虽然她怀疑是沈晋的可能性更高,但这也不妨碍她先从软柿子开始排除。
中介哑口无言。
小岚一头雾水。
柏盈蹬蹬蹬地拎着手提包往主卧走,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中介倒是想跟上来找补,他只是在兼职演戏这方面业务不太熟练小岚就像忠诚的护卫一样守在门口,不让他进。
环球总部。
蒋墨成正在处理公事,他的秘书等候在一旁,跟以往一样告诉他今天有哪几个会要参加,以及有谁主持了饭局酒局邀请他。
“另外,左总的助理说他下周三要回港城,希望在此之前能跟您约见一面”
一阵和弦乐响起,秘书收声,等蒋墨成的吩咐。
蒋墨成却是眉心一跳,他两只手机设定的来电铃声不同,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来电,知道他这个号码的没几个人,一边猜测是她的可能性有多大一边秒接电话,“喂”
柏盈一向不跟他来迂回婉转那一套,直接开口问他“你告诉我,翠竹园的房子是不是你买下来的”
听见是她的声音,蒋墨成眉头舒展开来,神情愉悦,余光瞥见站在一边的秘书,无声地冲他摆摆手。
秘书心领神会,悄悄往后退,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听到他那一向严肃冷硬的老板语带笑意、生怕吓到了电话那头的人一般低声说“什么翠竹园你喜欢那儿”
“哦,我没买。你喜欢我就买。”
“”
对这个结果柏盈并不意外。
蒋墨成在她面前不是一个能藏得住话的人,以他的性子,如果他抱着要给她惊喜的心思,他也会在买下房子以后迫不及待地告诉她。
“哦,那没事了。”
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想挂了电话,可那头的人不允许,还想跟她继续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蒋墨成惬意地靠着椅背,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联系,这几句话随便琢磨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她似乎还没搞清楚沈晋是什么货色,还以为那是好人活雷锋。
“柏盈,我跟有的人不同。”
他坦然地说“我做过的事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保险箱的密码都改成你生日了。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真正不会给你自由的人究竟是谁。”
反正不会是他。他承认他是一个卑劣的男人,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跟过去的男友有任何交集,这实在是人之常情,她过去不也常常质问他有没有前女友,他如果有,难道她乐意他三天两头跟人见面吃饭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说了她又要甩脸子给他看。
还会反过来逼问他
是不是过去有过喜欢的人,不然为什么会说“如果”。
她的难缠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如果你喜欢,我会直接买下来送给你,而不是做局给你当房东。”
柏盈听了都想啐他一口。
瞧瞧他这义正言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正直光明的人实则逮着机会就狠狠踩别人一脚。
“他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柏盈握着手机,微微一笑,故意呛他。
那头的呼吸声果然重了些,果然只听到蒋墨成沉声讥讽“哦他什么时候哑的。”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这要是一件讨她欢心的好事,只怕沈晋都恨不得拿个大喇叭让别人都知道,怎么会藏着掖着
柏盈听了这句话就是真的想笑了,“你去问他。我还有事,挂了。”
蒋墨成脑内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低声问她“等等,是存了我的号码,还是记下来了”
可想而知,她用的是她现在的手机联系他。
要么是在这手机上存了他的号码,要么是背下来了。
不过哪一种,都挺好。
柏盈无语“”
又让他幸福到了
她确实是记下来了,不过那是因为他之前给她办的号码跟他的只有两个数字不同。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怕她越辩解他越高兴,于是,她直接挂了电话,略一思忖,从主卧出来,看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的中介,笑道“不好意思啊,这房子我应该不会租了。”
中介还想挣扎“柏小姐,你听我说”
柏盈被他这模样逗笑,摆了摆手,同情道“我懂,我都懂,这不是房子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问题,你很好,他不会赖账的,该给你的不会少,辛苦你啦。”
中介叹气“我知道,就是吧其实是你老公想给你惊喜。”
柏盈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小岚扬了扬眉,大声辟谣“别胡说,我们柏总还没有结婚”
柏盈安抚小岚,没关系,淡定一点,想给她当老公的人多了去了,习惯就好。
两人告别中介后离开了翠竹园。小岚也很聪明,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她心里清楚,她现在是从柏盈这儿拿工资,跟她上一任老板沈总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在柏盈让她再去找别的房子时,她想都没想一口应下,保证一定将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晋会做出这事来,柏盈觉得实在不奇怪。
能够坐到这个位子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掌控欲,他习惯了将她护在羽翼之下,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她相信,如果她没有跟廖俊宏合作,而是想自己去找工作,他一定会打点好,她会非常顺利地拥有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好工作,同样,等她的柏亿重新开业,他暗中也会帮她。
如果跟他坐在同一条船上,很容易被他迷惑,误以为是自己划得很努力,不然怎么在水上行驶这般快而稳但其实是他在用力,他不动声色地解决了水
面下的暗涌以及风波
当她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成果时,他也会微笑注视着她,真诚地夸她很厉害。
柏盈不能昧着良心说讨厌他反感他,可她也确实想试试自己掌舵的滋味。她更加清楚,并非全是梦境的影响,或许她跟沈晋的这段缘分早在他出国前的那个晚上就已经结束了。
沈晋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她睡了个午觉起来,手机收件箱里有他半个小时以前发来的短信,他说他在酒店大堂等她醒来后一起去喝个下午茶。
柏盈想了想,回了个“好”。
不慌不忙地在洗手间重新洗漱一番,脑子也彻底清醒过来后才出门下楼。
从电梯出来,她在大堂扫视一圈,找寻他的身影。他正坐在沙发软座上气定神闲地翻阅报纸,她还未走到他面前,他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抬起眼眸,目光越过旁人看向她。
“睡醒了”他合上报纸,随手放在茶几上,从容起身来到她面前。
柏盈点头“你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天气也热了起来,是想喝咖啡还是吃冰淇淋”
“不想选,都要,可以吗”
沈晋含笑“当然可以。”
两人来到酒店附近的咖啡厅,这个点客人也不多,但沈晋习惯了清静,便开了个视野极好的包间,等服务员送了咖啡跟冰淇淋过来关上门后,氛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柏盈尝了口冰淇淋,冰凉又甜腻的滋味在嘴里蔓延。
她也不主动提起房子的事,似乎真的只是同他来喝下午茶。
沈晋耐心地等她吃完杯中的冰淇淋后,这才缓缓开了口,“盈盈,你生气了”
“有一点点。”
柏盈比了个小拇指盖给他看,半真半假地抱怨“我找房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终于有空,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还准备通过中介跟房东杀价的,结果发现你买了”
她要是愿意住在他的房子里,那她何必多次一举干嘛不回沈宅住呢难道是她天生不爱住大宅子,偏爱往小房子里挤
这跟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结果住在家门口宾馆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沈晋看着她,却没有试图解释他的用意。
他没办法以“不放心”作为理由,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是不放心谁,是他过去得罪过的那些人,还是蒋墨成。前者他对她说过很多次,她或许也已经听腻了,后者他更不想向她坦白他的妒意,这样显得很无能。
尽管他已经无意识地、无法自控地表露过好多次了。
柏盈见沈晋不吭声,她也不着急。她想沈晋总会接受他已经失去她这个事实,她不会再跟他住在一起,也不会住在他的房子里,但这不是她的错,她没有错,不是她失去了他。
是他错过了她。
他曾经一度都是她想结婚的对象,或许现在的他以为是他不想结婚这一点让她心灰意冷。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如果她没有跟蒋墨成走
,而是温顺地等着他出差回来,他会像现在这样辗转反侧吗
是她的离开,是另一个跟他旗鼓相当的男人的出现,让他“认清”了他的心。
没意思
柏盈内心悠闲地喝着咖啡,半杯咖啡下肚,沈晋恢复自如,沉静地点头“对不起,是我多虑。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但盈盈,你找到合适的房子,记得跟我讲。”
“那是肯定的啦。”
即便沈晋掩饰得很好,柏盈还是看出了他的沉郁。在回酒店的那一段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送她到房间门口时,一路沉默无言的沈晋叫住了她“盈盈。”
她回头,她在门内,而他在门外。
“我跟旁人不同,除了运气好赚了点钱,生活并不丰富精彩,相反很无聊,也没什么兴趣爱好。”
他盯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无奈,“你总觉得我很厉害,但我也有很多还不会的事,比如”
他停顿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怎么让你高兴。”
柏盈手虚扶着门,却在想别的,总觉得他说的那句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也许适得其反,让你感到烦恼,是我不对。”他笑了笑,“盈盈,你面前的沈晋在这些事上很不熟练,希望你不要生气。”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柏盈对这句名言深以为然。她跟沈晋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要知道他这张嘴以前可没有这么甜,还总爱说一些让她不开心的话,然而现在动听的情话他说得还挺溜,难道不是现在还算恶劣的环境给逼出来的
她只愣怔了几秒钟,很快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笑着摇头“没事啊,我已经不生气了。”
不过不生气归不生气,有些账却还是要算的。
毕竟他确实耽误了她的时间。
接着她很恶趣味地柔声道“你也知道,其实我这段时间住在酒店挺不方便的本来想着尽快租到合适满意的房子就能早点搬走,现在看来又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
她知道沈晋有多烦蒋墨成就住在她斜对面,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就不相信他不恼火。
可现在是谁拖慢了她的进度。
她明明可以马上就搬走,现在没办法啦只能再多住几天了呢。
谁犯的错,那这折磨就由谁来受着。
沈晋垂眸嗯了一声。男人就得敲打一下,她想,可能是他做的这件事被她出拆穿,他这会儿反而比较安静,要是往常她说这话,他肯定会顺势委婉地建议她换个住处。
两人聊了会儿后,沈晋也跟她道别。
目送着他莫名凝重的背影,她进了房间后,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该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死他
说到底还是他太自大了。也许在他心里,她还是过去那个爱他的柏盈,所以他吩咐别人做这件事时可能都没有太用心的叮嘱,他以为事情会按照
他所想的那样发展,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她发现了,她也会默默接受他的安排,就像从前一样。
她现在就乐意看人吃瘪。
眼看时间还早,琢磨着蒋墨成这个点肯定还在上班,简单收拾一下后便准备去游一圈。出门前担心口渴,打开房间里的小冰箱,随手拿了瓶喝的放进袋子里。
到了十七楼,换好泳衣出来,看到了还算熟悉的救生员,她主动跟他打招呼“嗨”
周源见了她又脸红了“嗨”
“真巧。”柏盈冲他一笑,又看向池子里,问道“现在怎么没人来呢”
周源赶忙解释“这两天来游的人多起来了,不过都是在六点半到八点这个时间段。现在可能还早。”
他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点过来。
还好没听同事的去休息室偷懒。
“那我可得抓紧时间了。”
周源好像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又细心说道“更衣室那儿贴了张表,泳池每换一次水都有人签名,你可以看看,水很干净的。”
柏盈随口道“我还以为就是随便签的呢。”
“不是不是”
周源这样激动,柏盈忍俊不禁,他见她笑,别说是脸,脖子跟耳朵都开始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这儿,管得很严格,不会糊弄人,经理也会检查。”
“好,我知道了哦。”
柏盈将东西放一边下水,这个点水里的温度倒是舒服些,不像前段时间还带着凉意,可见气温也在一点一点地回升。她想试试看别的姿势,之前也看蒋墨成游过,但他不在,没有人手把手教她,她的姿势还是看起来很笨拙,周源站在岸边,见她在水里扑腾,有些想笑,便蹲了下来,鼓起勇气出声纠正她的动作。
周源是工作人员,非特殊情况他也不能随便下水,更何况柏盈还是住客。
他只能着急紧张地口头上教她,还好柏盈悟性不错,逐渐掌握了技巧跟正确姿势。
她在水里游,他在岸边跟着她的速度走。
就这样在水里游了半个小时,她上岸休息,想起周源刚才耐心的教学,低眸一瞥,拿起那罐咖啡递给他,笑意盈盈地说“谢谢你啊,来,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请你喝东西。”
周源愣住,忙摆手拒绝“不不不,不用了。”
“拿着。”柏盈看了一眼,笑了,“你跟我讲了这么久,应该也口渴了吧,不过我拿的是咖啡,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周源面露迟疑、纠结,总算还是听从心里的声音,伸出手接过,紧紧地握着,“谢谢,我还从来没喝过咖啡。”
“其实也不是很好喝。”柏盈说,“我第一次喝的时候觉得又苦又酸,要说喜欢那也不是,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喝。”
“
谢谢。”他又郑重其事地道谢。
柏盈失笑,学着他的口吻,“谢谢。”
周源挠了挠头,年轻青涩的脸上满是憨笑。
等柏盈走后,他自己坐在角落里,以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干净修长的手握着这瓶咖啡,竟然屏气凝神地盯着罐身上的配料表看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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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柏盈太无聊了,跟下班的杜美芸煲电话粥,“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月月不肯辞职了。”
“姓廖的救过她全家的命”杜美芸不喜欢廖俊宏,总觉得好朋友被他坑得不轻,现在倒好,另一个好朋友又跟廖俊宏成为了合伙人,提起他就来气。
柏盈悄声道“你没发现廖俊宏长得很像她之前喜欢的那个学长吗”
杜美芸哦了一声,“她就喜欢白斩鸡,这能说明什么”
“美芸你太没意思啦,跟你讲八卦都没劲。”
“那个男的我记得出国了吧”杜美芸只好配合,“你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之前看月月那个状态我挺担心的,就多留意了一下。”柏盈窝在床上,“那我也想观察廖俊宏对月月有没有那个心思,结果看着看着就觉得他好眼熟,侧脸尤其像。”
杜美芸也在努力回想“我不记得了你的意思是”
她还没说完,门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应该是服务员来送餐,你等等,我去开门咱们要接着聊的”
柏盈将座机话筒放在一边,轻快起身,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去,开了门,门口不是送餐服务员,而是正低头解袖扣的蒋墨成。
“找我有事”她皱眉问道。
要说蒋墨成心里不惦记着白天那事是不可能的,他了解柏盈,却也不敢说完全了解。一知半解、不上不下最要命,如果不是还要处理公事,只怕早就按捺不住要找她问个清楚。
等见了她,他也就不想再提那些破事。
“给你送点东西。”
柏盈觉得这个借口好烂,她想都没想回道“谢谢哦,我不要。”
“你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他说,“确定不要”
“那是什么”她不记得在他那里落下过东西。
“椰子。”
蒋墨成不再卖关子,知道她脾气急,瞥了她一眼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往房间走去。不得不说,他确实懂怎么拿捏她,椰子这简单的两个字瞬间勾住了她的魂魄,钉住了她的身体,她愿意给他一分钟时间看看他说的椰子究竟是什么。
不用一分钟,蒋墨成折返回来时手捧着一个椰子,他不由分说递给她,她怀里就多了个硬邦邦的椰子。她顿时心跳如擂鼓,怦怦怦,跳得很快,仿佛抱着的不是椰子,而是想要作乱的兔子,猛地抬眸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男人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她眼眸明亮亮、水汪汪地看着他,这是回到锦城以后,她头一回这样专注看他。这样的眼神真的是久违了,蒋墨成感觉酥酥麻麻的,内心深处泛起丝丝缕缕的愉悦,就喜欢被她这样瞧,这其中的快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十秒钟过去了。
半分钟过去了。
柏盈的耐心一点一点在流失,她突然发现,这该死的就是在耍她玩比沈晋做的那件事还要可恶一百倍,沈晋浪费的是她的时间,而他现在浪费的是她的感情。
她就不应该多看他一眼,她缓缓收起笑意,冷着脸转身就要回房。
蒋墨成惊醒,眼疾手快撑住了房门,两人靠得很近,鼻息交织,他低着头看她,闷笑道“怎么又生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很烦。”有椰子作为阻挡物,蒋墨成靠得近一些,柏盈都觉得硌得慌,推了推他,“让开”
“我话都没说完。”
他收回撑在门上的手,却在下一秒又圈住她细白的手腕,不等她挣脱,便牵着她往斜对面的房间走,他伸手在房间廊道的柜子上够了一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协议合同递给她,“没骗你,确实是你的椰子,管家摘了一些,知道你喜欢喝,我让人送过来的,这椰子现在姓柏。”
“”
柏盈虽然总怨念他当时哄她,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求回报地对另一个好。她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自然愿意说几句鬼话逗她开心,即便如此那都当不得真,更何况他们早已经不是那样的关系,他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将一个岛送给甩了他的前女友
哪怕一分钟之前她有所察觉,也为此而期待,但当他真的给出这份协议合同以及姓柏的椰子时,她还是呆住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柏盈,我说要给你什么,就一定会给。”
蒋墨成凝视着她,两人的眼中此刻只有彼此,长长的廊道时不时就传出别的动静来,他们也不受打扰,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将他们罩了起来。
他顿了顿,“对了,那棵玉兰树现在也姓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