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卯时，乾明宫的宫人们有序无声的为皇帝出寝坐着准备工作，越靠近寝宫越落针可闻。唯一松快点的地方是御洗房正烧水的灶台，借着红罗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两个小宫女脑袋凑
“这是陛下第一个早朝吧，先前罢朝两个月，都
另一个意有所指“他们现
“这个月都见了两三次血，指不定今天也要见见。”
两人相视一笑，想来她们被打
“谁能想到是他继位啊”
“是啊，别说我们了，连宫外那些顶顶聪明的世家大族不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夜之间，倒了好几个。”宫女压低声音细数，“王家、陈家、姜家尤其是他们这些先太子一党的人。”
“这位实
明昭太子半年前还是当世表率，万民爱戴的明昭太子，现
主殿寝宫，淡淡的龙涎香从鎏金三足铜香炉中飘起，由于宫殿墙壁涂抹着特殊材料，既隔绝了外界气味，又使得龙涎香经久不散，恍若仙雾。
姜去寒的鼻子最先醒过来，随后是眼睛，明黄色的床幔倒映
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叮
无起伏的机械音。
您已成功绑定君临天下系统。您有以下成就可供解锁千古一帝、中兴之主、守成之君、无能昏君、亡国暴君
姜去寒眸光微动，昨晚的回忆涌现出来
叮，监测到您符合绑定条件，请选择是否接受绑定。
“我现
您不会死冷淡的机械音道，只要您绑定我，您和您家族的所有危机都可迎刃而解。
“我想听听你会如何解决。”
您暂时没有权限。
祂不会思考，只会依照程序设定作出反应，但他能判断出眼睛像两个亮晶晶小圆片的少年
他不会拒绝
马车拐进小巷，有人
有人被他卷下去，撞击到墙角的麻袋上。
“阿特能带我出去。”姜去寒垂下眼眸，“但是他救不了母亲和父亲，哥哥是太子伴，更跑不掉。”
请选择是否接受绑定。
机械音语气平淡，不理解姜去寒的考量，只一遍遍催促。
“我接受绑定。”
回忆退潮，姜去寒紧闭双目，与身体里的系统对话“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法直接夺舍谢决。”
太粗暴了吧
我是为帝王准备的系统。绑定后，系统可以告诉姜去寒的信息变多，但关于绝口不谈祂的来历与目的。
“为什么不直接绑定帝王，反而找我”姜去寒睁开眼，“解救我的家族只是顺带的事，你的主要目的是换个人来接管暴君的身体。”
虽然有些出入，但已经很接近了，您很聪明。机械音听不出褒贬，不愧是历经两世的灵魂。
原来是抓他来顶班
姜去寒
“陛下。”大太监王无度无声无息跪
素手按
先捞爹
“陛下恕罪，奴婢不知。”王无度匍匐
“罢了。”他一时间忘了谢决不用内侍，这人八成什么也不知道。
王无度连忙起身，吩咐颤颤巍巍、吓破胆子的宫人起来伺候这个金尊玉贵的人。一人侍候他穿靴，两人为他洁面，还有一人小心翼翼用篦子梳理他的头
待到姜去寒从床上移至寝室御座上，一个穿着打扮不同于宫人的青年见缝插针
青年立马搭脉，屏气凝神后道“陛下龙体无恙。”
果然是太医。
太医请完诊立刻退下，捧着冕冠冕服的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姜去寒看着这些绝不舒适的衣物，突然想到，这么郑重，今天该不会要上朝吧
迄今为止已经
不过他很会安抚自己，心想这不是他的身体，他的灵魂理应
自从失去他的心理医生后，他一贯是这么过的。
他还试着通过和系统说话来转移注意力“谢决灵魂呢”
不知道。
“你干的”
不是，已经自行消失。
没了
是死了的意思吗
宫女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半晌无人出声，竟是连询问也不敢。
只能眼见着帝王自己卸掉一些配饰，随手丢到战战兢兢王无度手里后，自己摆弄起冕服。
这不合规矩
这是所有人都
姜去寒试图自己穿。
姜去寒不会。
“你来。”他随手指了一个宫女，有时候为了方便让渡隐私权也可以理解。
被指到的宫女牙齿忍不住颤动，但多年的经验和强大的心脏让她的双手如蝴蝶一般灵敏而轻巧地
不到一刻钟，帝王已穿戴完毕。
他低头看了看，接着摆动衣袖，明明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很满意。
“你的手很灵巧。”
因为太过震惊，宫女怀疑这冰冷的声音是从别的地方
帝王又说“赏。”
“谢陛下”火速跪下谢恩。
接着流水一样的餐食被摆进来，只是御膳房太过畏惧这位帝王，送上来的食物力求无功无过。姜去寒尝了一嘴的没滋没味，他放下筷子“系统。”
“开会”
姜去寒意外，“你都能把一个人的灵魂塞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只是一个会议系统。”
系统道只有你的灵魂能做到。
“钉钉”
不是。
本朝皇帝卯时上朝，姜去寒穿戴好一切后，天还未亮，他约莫估计还不到五点。文武百官已
两个年轻太监提着奢华的宫灯为帝王开路，他们下巴被灯光照得白亮，像两片薄薄的贝壳。
姜去寒走
当然可以。机械音道，本系统有脑电波连接技术，只需要一点特定的刺激。
“连接吧。”姜去寒听到可以就放心了，没有
微微晃荡的宫灯停下，到达梦溪阁前了。
叮，监测范围内没有识别到姜蘅的存
原来还需要一定的范围，姜去寒记下。宫人为他推开梦溪阁的门，姜去寒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人。
叮，监测范围内识别到裴琚光。
叮，裴琚光x腿控。
姜去寒呆滞
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陛下万安。”阁内的人向他行拜礼，再抬头时，是一张温润若玉的面容。
真的是裴琚光，姜去寒哥哥的“至交好友”。当初他初上京没有名气，姜重一费心力为他拿到各个勋贵家的宴会名帖。他没有老师，姜重一介绍自己的老师给他。他没有朋友，姜重一把他拉进自己的社交圈。
到最后，姜重一甚至说可以
没想到淡泊名利是假，暗中做了暴君谋士是真。
还是个死腿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