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马车上,王无度接到人，热络道“姜公子今日来的早，陛下常念叨您呢。”
姜去寒笑了,总管大太监很会说话,只是他真的不会自己念叨自己。不过姜去寒也有一个问题，他道“公公觉得陛下要我进宫做什么”
“不知道,”王无度摇头,“咱们当奴才的,主子让干什么便干什么,早就没有好奇心了。”
姜去寒又问“那公公觉得马车上的我和梦溪阁内的我很不一样”
王无度依旧笑眯眯地摇头,“不是不一样,只是有时候过分孩子气了一点。”他年纪太大了,
姜去寒听后若有所思。
好像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说十分之二的姜去寒是小傻子。小傻子思维简单，语言也简单，但是气性大。但是姜去寒平时思维也不复杂，不多话，脾气也不好。
天呐难道其实他和小傻子差别不大。
姜去寒把脸埋到雪球毛茸茸的肚皮上回避这个问题。
王无度道“看，还没有到梦溪阁，孩子气的一面就来了。”
姜去寒冷脸抬头,往好处想,他以后找人看孩子不用把小傻子伪装成小醉鬼。
反正丢的是他自己的脸。
阳光漫步到金色的屋脊上,姜去寒今日进宫的时间，确实比往日要早。
礼部尚书王闻礼还
“这边，”王无度熟练地打开窗户。
好哦，还有特别通道。
姜去寒先把狗放进去,然后自己爬。
但两日前腿上以为跪拜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姜去寒一个不慎小腿磕
脸都白了。
殿内的皇帝抚住自己的腿，刚要说的话全忘了，随手
“这是谁送来的”
看着绛红色的封皮，王闻礼皱眉，想起有两个皇子派人来过，他回头示意下属将来历告诉皇帝。
谢决并非像传言那样杀光了自己的兄弟，至少十皇子和十三皇子还活着，他们被
他们听闻先帝出殡，上了一份陈情书和手抄的佛经。
陈情书给皇帝，佛经烧给先帝。
然而礼部先看了十皇子的陈情书，
十三皇子年纪更小，更没文化，用市井话骂得极其粗鄙。
这要是给皇帝，皇帝盛怒之下，他们得死，礼部也完蛋。
负责的官员不知道拿陈情书该怎么办，紧张一阵后，原模原样放回去当做不知道。
上司不问他不说，上司一问他惊讶。
拖着拖着，拖到回宫了，礼部所有人忙着做尾工作时，东西被送到皇帝跟前。
“回陛下，几日前保定狱所递来消息，说十皇子和
十五皇子手抄了一份经书，希望能
“如是我闻”姜去寒念出来，他翻开封皮“这是手抄的佛经。”
礼部郎中愣住，他们礼部的大聪明们最后还是想到解决办法，偷天换日蒙混过关。
以佛经陈哀情又不是没有，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皇帝看的时候上司们也
姜去寒明白了，“所以现
其实他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姜去寒又不是谢决，他情绪稳定的可怕，把两个皇子手抄的地
“是。”
郎中举着佛经退下，皇帝低头看奏本“继续吧。”
刚刚王闻礼
王闻礼也告退了，走前，飞快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
似乎
王闻礼心有戚戚地离开，皇帝揉着腿，脑海里浮现出十皇子的脸。
十皇子的母亲是陈妃，从前得宠过一段时间，却没有将他养得骄横。姜去寒和他接触不多，回回
有时候和同样
算起来，十皇子今年应该只有十五岁。
物是人非，姜去寒吃着点心，有些食不知味。
屏风内外，两声叹息同时响起。
姜去寒抱着小狗出来，和皇帝挨着坐。雪球站
他的那些兄弟们和他们的外家很麻烦的，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突然，雪球的背被摸了一下。
正享受着熟悉的按摩，突然意识到姜去寒的两只手都被压
雪球回头，皇帝揉一把小狗头。
哦，是他自己。
姜去寒第一次
想象中，把自己的脸换成姜去寒的脸，嘴角逐渐咧开。
肚皮下的手蛄踊起来，雪球整个被被姜去寒抱起举高。
姜去寒歪着头，吐字模糊不清“狗。”把狗夹
“知道了知道了。”皇帝拉着他站起来，又牵到屏风内。
王无度
旁边
放着捞鱼小网。
姜去寒一手牵着皇帝，一手抱狗，没办法拿网。
他焦躁起来。
皇帝伸手拿起渔网，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捞鱼。
金鱼的鳞片
把鱼从缸里运到盆里，再从盆里运到缸里。
两趟下来，姜去寒迅速腻了，心一动就要往水缸里跳。
皇帝手疾眼快拦腰捞下，“玩够了”
姜去寒点头。
宫娥送来手帕，皇帝擦干净手，再抬眸，姜去寒伸手，眼巴巴看着他。
皇帝给他一块新的“自己擦。”
攥着手帕，坐回榻上，姜去寒把鞋子踢下来，胡乱用帕子擦完自己的手，然后给小狗擦脚。
倒是很讲究。
皇帝半蹲
岂料姜去寒听了，立刻把狗往旁边一扔，飞扑到皇帝身上，他没穿鞋，便踩
黏黏糊糊，缠死个人。
他力气很大，被掀翻的雪球
什么什么
难道姜去寒每次去皇宫都是为了这个雪球有点想死但又很感激自己还活着。
晕乎乎的，好想陷入第三人称的美梦中了。
皇帝对付小傻子这样的黏糊糖糕已经很有经验。他先面无表情，把姜去寒镇住，乖乖把手从搂着他的脖子变成牵着他的衣角。
接着冷淡道“坐回去。”
姜去寒这下连衣角都不敢抓了，后退着坐到榻上，吸吸鼻子大气不敢喘。
皇帝打开会议，把姜去寒和自己放
拿捏小傻子初具成效。
他大多数时候分不清别人的愤怒和兴奋，所以对他大吼大叫、大声训斥没有用，只有冷待他，让他从亢奋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才可以进行沟通。
会议内，皇帝让王闻礼将大葬礼的各项花费账本传来。
说是给皇帝，其实是给裴琚光重新核对一遍。裴琚光本来就于计算，会议系统上的基础统计功能更是让他如虎添翼，一个人堪比一个算数院。
到账本，裴琚光却突然私下给皇帝
“可以。”皇帝刚回答，王无度的声音就响起，“陛下，裴大人到了。”
梦溪阁门外，裴琚光盯着光屏上，头顶小白狗的姜去寒。
他
两个月前，钦天监道帝星一分为二，裴琚光当时没有搞明白这句话。
现
王无度开门，笑道“裴大人请。”
裴琚光拄着手杖跨进店内，
像是被锁进深宫的金丝雀。
低垂着眼，裴琚光面向帝王“参见陛下。”
帝王点头赐坐，对他极为信任。
面对着光屏上的数据，裴琚光无法专注，掩
屏风内，雪球警惕地竖起耳朵，耳朵立刻被姜去寒抓住，四肢被一条毛巾包住。
姜去寒把它搂
他有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视为他的宝宝的能力。
英王府内，谢云霁提着笔，盯着光屏，眼神一暗。
他有新宝宝了还是只狗